葉康遠反射般的,就伸手要搶葉小溪手中剛接過的文件袋。
直覺告訴他,這裡面的東西絕不能讓葉小溪看到。
旁邊的保鏢手疾眼快攔住葉康遠。
他們的任務是保護葉小溪,對旁人沒有任何手軟,見葉康遠還想掙扎,直接動作乾脆利落地按住葉康遠胳膊反壓到背後。
葉小溪看到後,心裡遲疑了一下,正想讓保鏢先鬆開葉康遠,就感覺到葉康遠刀刃一樣充滿恨意的眼光掃向她,聲音怒不可遏地吼道:
“賤種,你這個賤種!葉某當年怎麼留下你這個賤種!現在有靠山翅膀硬了你就開始欺負我們葉家,我養你十八年不如養條狗,養條狗都知道搖尾巴,你——”
葉康遠雖然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服用致幻劑,但多年形成的暴躁易怒的性格並沒有多少改善。
當著衆多記者的面被葉小溪一而再再而三地下面子,現在雙手又被人像對待犯人一樣反按住,這一切,徹底激怒他,讓他的理智轟然崩塌,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耳邊是葉康遠暴怒的聲音,葉小溪的心臟被葉康遠那句“欺負我們葉家”徹底刺痛,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原來在他眼裡,自己一直是個外人……
如果自己真的是外人多好啊!
雖然從走進會場開始,她不再叫他“爹地”,但在來之前,她在慕曜爵那裡已經看到親子鑑定結果,上面顯示,她確確實實是葉康遠和馮惜的女兒,與他們有著生物學意義上的血緣關係。
也正因爲這樣,葉小溪才堅決不讓慕曜爵來會場。
雖然她知道慕曜爵會幫她解決好一切。
但她不希望讓他看到自己和親生父親對峙的狼狽畫面,更不想讓他聽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是怎樣對她厭惡之極,爲了葉寶瀾對她惡毒不堪的謾罵……
葉小溪用力閉了下眼睛,狠下心不再看葉康遠,低頭開始拆手中的文件袋。
她很感動慕曜爵的貼心,這個時候沒有親自過來,讓她可以假裝他沒有看到這一切。
見葉小溪在拆文件袋,馮惜心中警鈴大作,擔心文件袋裡裝的是證明她不是馮惜的證據。
從看到這幾個之前低調到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直到葉康遠要對葉小溪動手才行動的保鏢,馮惜心底的自信不禁動搖起來……
當年葉老爺子動用關係已經將與那場車禍有關的事情徹底抹掉,還以骨灰已經撒向大海爲藉口連個墳墓都沒給馮憐。
葉小溪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怎麼查到馮憐的?
馮惜現在很想去阻止葉小溪拿出文件袋裡面的東西,但她不遠處已然出現一個保鏢。
她相信,自己如果敢輕舉妄動,下場一定不比葉康遠好……
“小溪,你在看什麼?”馮惜深吸了口氣,聲音有一絲顫抖卻儘量誠懇溫婉:“小溪,我真的是你媽咪,不要相信外人的離間好不好?現在很多人看中你手上的葉氏股份和繼承權,你不要被騙了,我們纔是你最親的人……”
“是嗎?”葉小溪目光從紙上移開,擡眸看向馮惜,將手中拿出的紙頁在空氣中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