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啓榮隨即又否認了這個猜測。
小惜遠在海城,怎麼可能認識爵爺?
雖然已經近十年沒有聯繫過,可記憶裡那個溫婉善良,臉上永遠綻放著明媚笑容的女人,依舊讓他印象深刻……
安啓榮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馮惜與爵爺會有任何牽扯。
可若不認識沒有牽扯,爵爺爲什麼會無緣無故提起她?
昨晚安茹瑩被逮捕後,按正當程序走,安啓榮現在根本見不到她。
更無從得知安茹瑩要綁架的女人,其實是馮惜的女兒,葉小溪。
安啓榮思來想去,依舊摸不準慕曜爵的意思。
沉思了片刻,安啓榮遲疑地點了點頭,用詞慎重地試探道:
“老夫在海城任職時,確有一位故人名馮惜,是海城葉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媳婦。”
說完,安啓榮臉上突然有一絲不自然地神色,爲了掩飾,他尷尬地笑了笑。
看到安啓榮臉上隨著剛纔的笑容一閃而過的小酒窩,慕曜爵眸光微凝。
安啓榮也是單面酒窩……
剛剛一看,和小丫頭笑時露出的酒窩,的確有些相似。
“將你與馮惜有關的所有事情,全部說出來。”慕曜爵說。
安啓榮將近六十歲,又身居高位,早就是經過風浪喜怒不行於色的老狐貍,可聽到這話,保養得當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臉上,還是露出詫異的表情。
慕曜爵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那一沓文件,意有所指地補充:
“你只有一次機會。”
平緩的語氣恍如一潭靜水,沒有任何威脅的意味。
可落在安啓榮耳中,卻猛驚了一下。
安啓榮頓時明白過來,無論是女兒安茹瑩被逮捕,還是面前這些足以斷送長子安如珅前程的文件……
這些,都只是爵爺爲了逼他說出實話,卻不見血的手段。
意識到這些,安啓榮背後沁出一層冷汗。
在他的職位上,個人生活作風有任何瑕疵都足以被放大。
當年那些事情,他向來守口如瓶,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包括自己的兒子。
如果爵爺不拿出這些威脅,即使他過問,自己也只會撿無關緊要地說,馮惜於他只是一個故人,點頭之交。
可現在……
他完全不敢拿自己的一雙兒女去守自己的秘密。
而且,他很清楚,即使不說,如果爵爺真鐵了心想知道,也會有其他辦法。
安啓榮認命地嘆了口氣,不再思量,他端起茶杯潤了潤髮乾的喉嚨,聲音透著幾分沉重的壓抑。
“這要從阿琛的生母說起,二十六年前,我外調雲港市,在那裡遇見阿琛的生母陳惠,陳惠比小——”
安啓榮頓了下,表情不自然地改口道:“陳惠雖然比馮惜年長三歲,但家境貧寒,曾經輟學兩年,兩人是同班同學,馮惜私下資助她念完高中。”
“陳惠和我提起這些的時候,很感激馮惜,她說……小惜很善良,是真心幫助她,把她當朋友,從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提過,給她交學費補課費的事情……”
提到馮惜,安啓榮有些囉嗦,語氣卻不自覺地放鬆許多了。
似乎陷入回憶般……
他知道小惜很早,可第一次見到她卻是很久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