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有單獨航線不需要轉乘繞遠，從雲港市到布萊頓大概十個小時左右。

在萬米高空的私人飛機上，葉小溪懷裡抱著軟枕，百無聊賴地倚在沙發上，看著慕曜爵，見他合上書中的字母密密麻麻的外文文件，不由咬著脣瓣輕聲問道：

“已經五個小時了，不知道慕爺爺現在到京城了沒，大叔，我們回京城後，我可以去看望他嗎？”

“嗯？”慕曜爵聲音微挑，轉身看向葉小溪，他擡手摸了摸葉小溪額頭，有幾分好奇的問道：“你想去看望祖父？”

葉小溪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慕爺爺對我很好，他說希望我們能經常去看望他，而且……我覺得……”

她吞吞吐吐的說：“看到慕爺爺我想起我已經去世的爺爺了，子女兒孫都不在身邊，老人家其實很孤獨，而且……而且，他們年紀大了，說不定哪一天……”

“大叔，你是不是和家裡有矛盾？”葉小溪沒有把之前的話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把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她能感覺到慕曜爵和他祖父之間很疏遠，態度淡漠的就像上下級似的，一點溫情都沒有。就算在葉家，爺爺不喜歡葉寶瀾，但他和葉寶瀾也沒有像大叔他們那樣，連聊天都是一板一眼的。

昨晚飯後一起在喝茶，聽他們聊天，讓她差點有種在上課聽教導的感覺，心裡緊張的連喝了好幾杯苦茶，生怕他們把話題轉到她身上。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慕老爺子在和她說話時，語氣卻很慈祥，嘴角笑瞇瞇的，讓人心生親切……

見葉小溪有點走神兒，慕曜爵不由捏了捏她的臉頰，語氣平淡地解釋道：“沒有什麼矛盾，從小祖父對我很嚴厲，多年來已經習慣了。”

“好吧！”葉小溪鼓了鼓腮幫，雖然心裡還是有點奇怪，但也覺得慕曜爵說的應該是真的，慕爺爺那是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寫進課本的老英雄，對唯一的孫子教導嚴厲些，也是正常的，不過……

葉小溪小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眼神古怪地看了看慕曜爵。

他們以後有寶寶，大叔該不會也這麼教導他吧？

“怎麼了？”慕曜爵點了下葉小溪的鼻子，感覺這丫頭總走神兒。

“沒、沒事?！比~小溪衝他笑了笑，表情有些僵硬。

她想那麼久遠的事情幹什麼呢？

別說寶寶，她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今早換洗的時候，她又在內褲上發現血跡，她現在，還是能活一天是一天，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時光吧。

想到這些，她心裡有些難過。

察覺到葉小溪眼底的憂愁，慕曜爵凝了凝眼眸，雖然心中奇怪，卻也沒有直接問她。

他從軟枕下抓出的葉小溪的小手放在掌心顛了顛，像發現什麼新玩具似的，玩了一會兒，見葉小溪眼底浮現一層笑意，不由學著葉小溪往日的語氣，有些戲謔地問道：

“小東西，和我坦白交代，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