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曜爵很清楚，他現在應該鬆開葉小溪，放她離開。

她哭著跑離酒店的畫面，會讓即將完成的計劃進行的更順利。

可是，他做不到。

看著葉小溪泣不成聲的小模樣，慕曜爵再也無法強迫自己冷靜，他所有的剋制在這一刻都潰不成軍。

哪怕下一刻就死了，他想，他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他不顧葉小溪的推打抓撓，將她緊緊按進懷裡，聲音發顫，反覆地呢喃著：“對不起！”

“小東西，對不起。”

葉小溪原本瘋狂掙扎的身體突然怔住，那曾經令她有多熟悉多歡喜的稱呼，如今就令她有多難過，她怔了幾秒，瘋了似的小拳頭更加用力捶打慕曜爵的胸膛，哭聲喊道：

“你鬆開我，我不聽！我不要什麼對不起，你放開我！”

可到底沒有多少力氣，葉小溪那捶打就像貓撓癢癢似的，連嗓音也是沙沙啞啞的，沒有半分的威懾力。

慕曜爵看出她的堅決，他心裡苦極了，擡手扣住她的手腕，喉結滾動了一下，緩聲解釋道：“小東西，沒有別人，我從來沒有別的女人。”

他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他的小東西，是個小醋罈子。

可是，聽到這話，葉小溪卻沒有任何歡喜，雙手被鉗制住，她不甘心地蹬著腿，挪著之前被他糾纏間抱到膝蓋上的小屁股，想蹭下去。

察覺到葉小溪的意圖，慕曜爵怕傷著她，原本撫著她脊背的手趕緊向下托住她，正想繼續和她解釋，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葉小溪“哎喲”一聲痛呼。

“疼！”

原來葉小溪胡亂踢蹬間，早就把拖鞋甩掉，腳丫子一下子戳到金屬質感的輪椅上，那一下杵的猛，疼得她腳趾蜷縮，一張小臉都擰成一團。

淚珠子不住地往外涌。

心裡與身體的雙重疼痛，讓她快哭成淚人。

慕曜爵想看看她傷到哪裡，可即使輪椅再寬敞也空間有限，動作受阻。

他深吸了口氣，顧不得醫生的囑咐，一手託著葉小溪，另一手拄著輪椅扶手，直接抱著她站起身，步伐緩慢卻沉穩的往旁邊沙發上走去。

身體突然被舉高，葉小溪下意識地驚叫出聲，可那聲音剛溢出喉嚨就戛然而止。

她擡手捂住嘴，還滾著淚珠子的眼睛瞪得溜圓。

“你……你的腿……”

身體剛沾到沙發上，葉小溪就迫不及待地問出口，聲音滿是驚訝，有著一絲她自己掩飾不住的歡喜激動。

“站得起來。”慕曜爵含糊地說了一句。

他怕葉小溪跑得快自己現在行動不方便捉不住她，他長臂半摟著葉小溪將她圈在身側，低身伸手捉住她的小腿，要檢查剛剛傷了哪裡。

葉小溪按住慕曜爵的手，漣漣的眸光落在他腿上。

心裡有千言萬語想問他，可到嘴邊又都咽回去，既然他當初已經有了選擇，她已經確定了答案，現在知道他很好，她還問那些做什麼呢？

慕曜爵並不知道她所想，見葉小溪沒有掙扎排斥他的靠近，他心中微鬆了口氣，聲音溫柔：“乖，小東西，讓我看看，剛纔踢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