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不是，咱們又沒有血緣關係！”瑪麗立刻反駁，湯姆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啦好啦，瑪麗，今天真的是謝謝你了，”白果果說道，“阿杰，對不起，我忘記你了！”白果果立刻過去幫忙般東西，因爲這些東西都是她讓阿杰帶過來的，自己站在一邊看戲算什麼啊？
“沒事，確實要謝謝瑪麗小姐，”阿杰當然不可能讓白果果幫自己搬東西，所以他已經把東西都搬下來了。
“你們忙吧，我先回去啦！”瑪麗趁著湯姆幫忙搬東西，趕緊開車逃跑，白果果覺得他們感情挺好的。
“湯姆，爲什麼瑪麗這麼怕你啊？”白果果覺得湯姆人挺好的，可是瑪麗怎麼會害怕他怕成那樣呢？
“她哪裡是怕我啊？她是怕我告訴家裡，不讓她出去了，她這些年到處走，根本就不知道家裡人有多擔心她。”湯姆提起瑪麗就覺得頭疼。
“好啦，她還年輕，愛玩也是正常的，她會注意安全的，”白果果覺得兩個家庭重新組合，孩子之間感情還可以這樣好真的挺不容易的。
等三個人都坐在湯姆的辦公室裡時，大家早就累了，湯姆給他們拿了礦泉水，因爲湯姆知道白果果不習慣和咖啡。
“果果，說說少爺的情況吧，”阿杰用英語說道。
“雖然目前可以暫時確定向陽有人格分裂，但是我們還不清楚他的情況，所以需要你們的配合，說一下向陽這幾年的情況我纔可以制定方案。”
“果果離開之後少爺就一直在找她，他變得不愛說話，哪怕是對著老爺夫人也不會笑的，而且他對於果果的任何事情和物品非常看重，幾乎是瘋魔的地步。”
“嗯，”湯姆一邊聽一邊寫寫畫畫，白果果坐在一邊聽得非常難受，因爲她是向陽的痛苦源泉，可是她回來後居然沒有怎麼關心他的過往。
“果果回來之後出了藍羽的事情，少爺出院回家就說把畫室鎖起來，還讓我把所有跟畫畫有關的東西都燒了，但是我偷偷留下來了，也是那時候少爺讓我搬出去的。”
“所以藍羽這件事對向陽的影響是非常大的？”湯姆問道。
“是的，那之後我再也沒有看見少爺提起跟畫畫有關的事情，以前就算去公司上班，在家的時候也會畫畫的，可是藍羽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畫畫了。”阿杰一直覺得向陽不畫畫是非常可惜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湯姆點點頭，飛快地整理著本子上的筆記。
阿杰喝了口水，扭頭就看見白果果低頭不語的樣子，“果果，你不要多想，這件事不能怪你！”阿杰真想抽自己幾耳光，怎麼就忘記白果果在這裡呢？
“沒事，別擔心我，”白果果笑著對阿杰說道，可是心裡的疼痛卻讓她呼吸困難。
“看來藍羽對向陽的影響非常大，是向陽撞上他的車纔會出事的，對嗎？”湯姆問道。
“是的，那時候，少爺看見白果果坐在藍羽車上，急著讓他們停車，所以纔會搶我的方向盤，沒想到就出事了，”阿杰一直很後悔，如果那時候他控制住方向盤了，也許藍羽就不
會死了。
“向陽出院之後呢？”
“少爺出院後就把公司的職位辭了，然後就專心照顧果果，後來他們就一起出院回家住。”
“看來向陽是害怕失去果果纔會這樣做的，他擔心你會因爲藍羽離開他，所以他一直留在家裡就是爲了確保果果的行蹤。”
“所以我那時候說想要出去走走，他纔會反應這麼大麼？”白果果回憶了一下問道。
“是的，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所以他覺得他守著你纔是最重要的，也許那時候他想了很多，第二人格纔會有機會產生，而且對他產生了不少的影響。”
“所以向陽後來的反常不是因爲他變了，而是因爲他受到第二人格的影響？難怪我覺得他怎麼變得那麼暴躁敏感，眼神也不像之前那樣單純，有種陰冷的感覺，”白果果說道。
“是啊，以前的少爺絕對不可能讓人去打人的，”阿杰對於向陽的打人事件也是唏噓不已，幸好他及時處理好。
“聽你們說，向陽從前是一個很平靜、單純的人？”
“是的，我還沒有離開前，我一直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像向陽那樣單純乾淨了。”白果果很內疚，是她把這樣美好的向陽弄丟了。
“我懷疑第二人格的向陽是他本身壓抑的負面情緒，所以他會變得特別暴躁易怒，眼神陰冷，或者說一些傷人的話。”湯姆分析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該怎麼幫助他呢？”白果果著急地問道。
“你彆著急，我會幫助他的，你啊，趕緊回去工作吧，別忘記了，你可是我的護士！”湯姆板著臉說道。
“是，湯姆醫生，”白果果趕緊走人，她知道湯姆有些話想跟阿杰說，她也知道阿杰有些話不想當著她的面說，她爲何不識趣一點呢？
白果果現在和簡娜在一起工作，他們看護的病人都是十歲以下的自閉癥兒童。這些孩子都不說話，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簡娜說只要看著他們不出事就可以了，不過有時候有些孩子會忽然發病，這時候就需要緊急隔離，不然會嚇到其他孩子的。
白果果開始跟向陽相處的時候，她記得每次說話的時候，向陽的眼神都會非常專注地看著她。所以現在白果果每次跟孩子說話都會看著他們的眼睛，比如帶他們去吃飯，她會蹲下身子看著他們的眼睛，一個一個地對他們說一遍，這才帶著大家去吃飯。
白果果相信他們的世界很神奇，但是他們跟這個世界還是有聯繫的，她只要找到那把鑰匙，一定可以幫助到這些孩子。
簡娜說：“果果，你是第一個這樣認真對待這些孩子的護士，在你眼裡，他們只是普通的孩子，沒有任何的問題。”
“如果你一直覺得他們是有問題的孩子，那麼他們是永遠都不會好起來的，”白果果一直都是這樣認爲的。
“我明白了，”簡娜點點頭。
向陽每天坐在病房的窗臺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在看樓下的花園，其實他是在花園後面那件活動室裡的白果果。
每天早上，白果果看著每個孩子的眼
睛跟他們說早安；看著他們的眼睛問他們喝不喝水、吃不吃東西、上不上廁所。向陽每天都透過這個窗戶看著白果果的一舉一動，而白果果對此一無所知。
“少爺，該吃午飯了，”阿杰端著午飯進來。阿杰來了之後就擔起照顧向陽的責任，向陽倒是沒有排斥他。
阿杰每天看見向陽坐在那裡看白果果，都不明白他到底在糾結什麼。人就在眼前，幹嘛不讓白果果過來照顧他呢？這樣兩個人都不需要那麼痛苦。
“拿來，”向陽下來坐下，看著眼前的午飯說道。
阿杰把手機遞給他，這是想要要求的，讓阿杰把手機偷偷放在那間活動室裡，爲的就是偷拍白果果。向陽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是看著錄像度過的，看著她的笑容，聽著她的聲音，向陽覺得自己的世界圓滿了。
“出去，”向陽要開始看了，阿杰自動離開。
向陽只有看著這些錄像纔可以吃得下飯，不然基本是沒有胃口吃飯的。看到錄像裡，白果果照舊跟每個孩子說話，忽然有個孩子對著白果果笑了笑。
白果果愣住了，回過神的時候孩子已經專心玩自己的東西了。白果果興奮得不得了，但是又擔心自己笑出來會嚇到孩子，捂著嘴巴就朝著牆壁衝過去，嚇得向陽還以爲她要撞牆呢！
結果白果果只是撲過去，整個人貼在牆上，激動得都不知道幹什麼好。臉蛋因爲忍住不笑而變得通紅，等簡娜回來的時候，白果果立刻衝出去站在花園裡哈哈大笑，弄得簡娜一頭霧水。半天白果果才平復下來，簡娜聽說這件事後兩個人高興地抱在一起，興奮地不得了。
向陽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白果果了，不對，應該說是沒有跟白果果面對面地見過。他看著白果果每天努力跟這些孩子溝通，一個月下來，居然有好幾個孩子會在白果果對他們說話的時候笑。
向陽覺得自己自己真的很幸運，可以遇見白果果這樣好的女人，她從來都沒有當自己是病人，她一直爲他和他們的家努力著，他爲什麼要對自己絕望呢？
“噗嗤，天天看著這些錄像，是不是覺得白果果是個難得的好女人？”向陽把手機關掉，“向陽”從上次他瘋狂後就沒有出現過了，他還以爲自己在慢慢康復呢。
“這跟你沒關係，果果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你最後閉上你的嘴巴！”向陽冷冰冰地說道。
“你是不是傻啊？你天天躲在這裡，光是看錄像就可以知道白果果在幹什麼？別忘了，晚上的時光可是大好光陰啊，那個湯姆不是喜歡她嗎？誰知道白果果用了什麼手段才當上的小護士？誰知道她晚上是不是牀上勾人的小護士呢？”
“你讓你閉嘴！”向陽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情，不可以激動不可以激動，不然就會著了“他”的道，到時候他肯定會再次失控的。
“哈哈哈！是不是怕了？怕白果果看見你發瘋的樣子？別擔心，你本來就是個瘋子，她不是早就知道嗎？”
“我讓你閉嘴！”向陽刷的站起來，不小心把桌上的手機碰掉了。看著摔成幾部分的手機，向陽的眼裡開始集聚風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