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送玩具給圓芯？”博康瞟一眼博圓芯坐著的凳子，“還真沒見過這玩意，停怪的。”

“嘿嘿……你的態度和我剛見到這玩意時一樣，這設計真是有夠無語的。”伸手向博圓芯，“圓芯起來，拿那個凳子給媽媽看看。”

“哦。”博圓芯聽話的站起身，拿那個小軟凳子給博誠言遞給博康。

博康接過凳子，“摸上去真柔軟，”掂量一下，“好輕，跟氣球一樣。”進衛生間裡還凳子給博圓芯。

博圓芯拿回小凳子坐好後，“媽媽，爸爸，問你個問題哦。”

“說。”博誠言和博康同時迴應博圓芯。

“這裡是叫衛生間，還是叫浴室啊？”

“在中文的解釋裡，能洗澡和上廁所的地方可以叫浴室，也可以叫衛生間，但在英語裡，浴室只是有洗澡的用具，而沒有解手的用具，衛生間有解手的用具，但沒有洗澡的用具，其他國家的語法裡有沒有區分我就不知道。”解釋的是博康。

“哦哦，那我說中文的可以隨便叫咯。”博圓芯拿著噴頭慢慢淋溼自己。

“只要聽得懂中國話的人都知道你的意思。”博誠言脫光後，拿一瓶沐浴乳（博素言送的）開口後和博圓芯換噴頭。

“好看的檸檬黃！”博圓芯好喜歡的拿沐浴乳在懷裡，小孩就喜歡鮮豔鮮豔的東西。

“咦？新的沐浴露？”博康慢慢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舊的還沒用完呢。”

“這個是素言送的，小孩專用。”博誠言簡單的解釋完，“素言還送了好多東西，圓芯的牛奶，你呢有養顏蜂蜜，我呢有名貴的葡萄酒之類的。”

“真是服了他了，不來就算了，還送這麼多東西，搞什麼啊。”博康很難想像自己小兒子瘋狂刷錢的樣子。

“沒搞什麼，他只是想讓我們開心。”博誠言手拿噴頭在自己身上胡亂左右晃一下，看博圓芯輕擠壓沐浴乳。

“要是他想讓我們開心就應該親自來。”博康脫去褲子丟在盆子裡。

“我想他辦不到。”博誠言將此類話歸爲風趣。

“等下，誠言，你是不是知道素言不會來了，所以那天晚上你一直沒有提素言的名字。”博康像是突然領悟的激動起來。

“我怎麼會知道他不會來？”博誠言覺得莫名其妙。

“那爲何那天一晚上，你都沒提素言的名字。”博康像是抓住了證據。

“不是你想的那樣。”博誠言不能不覺得他是太過於敏感了。

“那是怎麼樣？”博康的脾氣爆發了，口氣很不好的面對博誠言咆哮著。

他們此時就像要吵架的情侶，一方的聲音是一次比一次大聲，被嚇到的博圓芯揉著沐浴乳的雙手停頓，大人吵架終究不能怪到孩子身上，“圓芯，沒你的事，你好好洗澡，記得要把沐浴乳塗滿全身哦。”

博圓芯聽話的點點頭，不敢說話，怕自己說錯了，他們會更生氣。

博誠言和博圓芯說完，就正面回答博康的問題，“我怕你知道素言沒來會傷心，所以，你不問，我也就不打算提起。”健忘有時候不是一種故意。“對不起。”

看博誠言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所以以剛纔的態度對待博誠言的博康感覺愧疚的輕聲說“我也有錯，我太激動了。”

“沒事。”對於博康突然的鬧脾氣，博誠言見慣不怪了。

“我剛纔，很兇是吧。”博康低頭。

“沒有。”人過50 ，是不是好性格，都會變一變的。

“你生氣了？”博康很害怕博誠言生氣，當然博康不是怕看到博誠言生氣的表情，是害怕博誠言生氣後會和自己冷戰好幾天。

習慣用忍耐與溫柔對待博康的博誠言怎麼會生博康的氣？“沒有。”

博康重複之前的話，“你生氣了。”更加低著頭，身體顫抖著。

“我沒有生氣。”博誠言關掉噴頭水，掛噴頭回牆上突出的噴頭架上，“真的，我沒有生氣。”上前擁住博康，

“你……”博康的聲音抖著抖著，就變成了哭泣聲，“嗚嗚……你爲什麼不生氣，爲什麼……嗚嗚……”博康雙手慢慢擁住博誠言，臉埋在博誠言胸口，顫抖著肩膀，儘量用最小的聲音哭泣著。有時候，博康覺得博誠言是該向自己發發火的，免得自己會忘記博誠言有多寵愛自己，因爲時間太可怕了，長時間的安逸，讓他們的生活多少變得有些乏味。

博誠言懂博康話裡的意思，只是博誠言太捨不得了，罵他就等於給自己心口上來上一刀子，何必呢？互相傷害，能得到什麼好結果？他再無理取鬧，再偏激也是自己選擇的妻子，博誠言願意接受他的一切，絕不挑選。

博圓芯給自己全身抹完沐浴露後坐在凳子上看著博誠言和博康，久久的不敢吭聲，小手互抹，互搓。等到博康不哭了，浴室裡好安靜，博誠言想起博圓芯的扭頭看瞪著2個大大眼珠子看著自己和博康的兒子。啊……嚇到我了，我還以爲是外星人呢。“你……你怎麼把頭髮也弄滿了沐浴乳的泡沫啊？”一團泡泡下，就露出兩顆黑黑的眼睛，不嚇人才怪。

“沐浴乳不可以洗頭髮的嗎？”不能說博圓芯問的是蠢問題，畢竟他是孩子。

“呃……一般來說是不可以的，洗澡液裡含鹼性成分高過洗頭水的鹼性成分，而且洗頭水含有護髮素，沐浴乳很少含有這個成分，你這個沐浴乳……我看看啊。”博誠言輕推博康，“能自己站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