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譜,非常離譜,沒給南雲兵的子彈打到,反倒給一個白衣女孩用尿淋了一腿。張瀾很想笑,更想一槍把手中女孩給崩了,活了那麼大,還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就在張瀾考慮是不是殺了手中女孩時,文冰將搜到的三把駁殼槍送到他面前,“都搜出來了。”
“會不會裝彈?”張瀾問道。
“會。”
出奇的,連吃飯穿衣都不會的文冰竟然回答會,張瀾讓她留下一把,剩下兩把槍裡的子彈卸下後把槍丟窗外,以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張瀾把女孩扔到一邊,用槍指著幾個乘務人員,喝道:“全速前進,不讓你們減速,誰要敢減速,我立刻崩了你們的腦袋。”
司機膽都快嚇破了,立即應道:“是,是。”
南雲的火車上並沒有類似乘警的人,控制住列車後,張瀾和文冰鬆了口氣,前番沒命奔逃,終於有機會能休息下了。
手上一直出血不止,張瀾感覺自己的頭都有些輕微眩暈了,再不處理傷口任之出血的話會讓他進入虛弱狀態,指了指火車上幾個人員,吩咐文冰:“看好了,誰敢不軌,立即斃了。”
文冰得令,握著槍,冷冷的盯著幾個人。
張瀾目光在駕駛室內掃過,想找包紮的東西,最後,他把目光落在了女孩的上衣上。女孩穿著一套白色棉質衣裙,裙子雖然髒了,上衣還很乾淨,用來包紮應該不錯。
伸手把女孩又拽了過來,張瀾道:“把衣服脫下來。”
女孩剛纔被殺人場景嚇得失禁,臉色慘白,現在變得青灰,她雙手捂著胸,慘兮兮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對你沒興趣,有興趣的只是你的衣服,”
女孩明白過來,道:“你想用我的上衣包紮傷口?”
“明白了還不趕緊給我。”
“我有應急箱,裡面有紗布酒精和消炎藥,你拿去用。”女孩把剛纔一直帶著的小箱子遞給張瀾。
張瀾看了眼女孩手中的小箱子,伸手拿過來,打開一看,裡面確實是一些應急醫療物品。他在裡面先拿了一把剪刀,咬著牙,把粘在手心那層皮肉剪掉。然後,用酒精把傷口周邊都擦拭了一下,最後用紗布繃帶將傷口包好。在繃帶的作用下,血終於止住了。不是張瀾不讓文冰包紮,而是她一個衣服都不會穿的人,懂包紮嗎?
小盒子裡,還有幾隻密封玻璃瓶裝的藥水和針管,張瀾問女孩:“哪個是消炎藥,治破傷風的藥水喲普沒有?”
女孩回道:“紅色藥水是治破傷風的,兩隻沒顏色的是消炎藥水,能混在一起注射。”
張瀾拿了兩隻不同的藥在眼前晃了晃,本能讓他對藥水起了疑心,得先試試看。敲破兩個瓶口,將藥水吸到針筒中,伸手把女孩拉了過來,二話不說將她的胳膊拉過來,針頭就扎進去。
女孩突然被張瀾扎針,連痛帶嚇,大聲哭了起來。張瀾纔不管她的哭聲,將五分之一左右的藥水進女孩體內,纔將針頭拔了出來。而後把女孩推到一邊,“要是你沒騙我,我就放了你,要是你騙了我,吃苦頭的是你自己。”
女孩捂著胳膊痛哭流涕,文冰聽得不耐,用槍指著她,“哭什麼哭,就一個針頭紮了下,有那麼痛?再哭我立馬打死你。”
被文冰一嚇,女孩不僅沒止住哭聲,反而哭得更大聲了,文冰氣得舉槍就要殺了她,張瀾伸手製止,“算了,不值得浪費子彈。”
火車頭裡面,火車工作人員個個膽戰心驚的操控火車,深怕一不小心命就沒了,文冰握槍警惕的關注車內的動向,女孩捂著胳膊放聲痛哭,張瀾在等藥水在女孩體內的結果。
十分鐘後,張瀾盯著女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臉上除了委屈的神色,似乎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很精神。還有一點不放心,他把女孩再次抓了過來,看了看針眼處,入目除了一個小紅點,沒有其它不良癥狀的反應。由此可見,即便女孩說的是假話,藥水也不會有問題,就算不是抗生素和破傷風藥水,對人體也無害。真見鬼了,張瀾受了傷,立馬就有人送藥來。
注射器就一個,針頭也只有一個,張瀾拿起針筒,把針頭扭下來,擦掉上面的血漬,將整個針頭浸在酒精瓶中,用酒精消毒。約一分鐘後,他把針頭拿出來,甩掉酒精,重新裝上針筒,把藥水注射進手臂。
傷勢處理完畢,張瀾把針筒放回藥箱,對女孩道:“這裡沒你的事情了,回你的車廂去。”
女孩會說話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張瀾,把頭一撇,不理他。
張瀾道:“小姑娘,謝謝你的藥箱,剛纔是我不對,你可以回去了。”
女孩賭氣道:“我就不走。”
張瀾晃了晃手上槍,“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女孩不說話,也不動,無視張瀾。
嘿嘿,女孩子還挺有性格,反正她一個弱女子,也沒什麼威脅,張瀾不想難爲她,隨她去了。
“要不要我殺了她?”文冰對女孩可不會客氣,向張瀾詢問。
“算了,讓她呆這裡,對我們也沒害。小姑娘,去幫我倒杯水來。”張瀾指著不遠處的的水壺,讓女孩去倒水。
女孩怕極了,反倒不怕了,“你纔是小姑娘呢。”
張瀾道:“大姑娘成了吧,給我倒杯水去,不然又扎針了。”
“說不去就不去,你扎我也不去。”
好歹人家幫了自己一把,張瀾不跟她計較,自己去倒水。來到水壺處,隨便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喝下,再倒了一杯遞給文冰,“喝點水。”
文冰喝水的功夫,張瀾聽到嘀嘀嘀的聲音,循著發聲處看去,是一臺電報機傳來的聲音,有人發電報來了。
撕下電報條,張瀾讓車上人員給解答,得知上面的信息是南雲工部尚書發來,大意是車上有匪人,命火車立即停車。張瀾把紙條給撕了,讓火車停車,怎麼不讓他把頭交出來。
“全速前進。列車長,下個車站叫什麼站,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到?”
車長不懂列車長是什麼玩意,可能就是叫他了,回話道:“下個站是陸雲,照現在的車速,估計再一個小時就能到了。”
火車的時速在四十公里左右,也就是說,從雲平到陸雲之間的距離在一百里多點,路上都是平原地帶。如果張瀾和文冰在這段路途之間下車,在平原地帶成功逃脫的可能性很小,爲今之計,只有冒險闖過陸雲,儘量逃到一個地形複雜的地方再下車。
想到地形問題,張瀾再次問話:“過了陸雲,是不是還一直都是平原?”
車長回道:“過了陸雲,通往下一個城市,會穿過一片森林。”
張瀾大聲道:“給我聽好,不管陸雲那裡有什麼樣的阻攔,給想盡一切辦法衝過去,不然我會立即讓你們去死,聽明白沒有。”
車長帶頭回應:“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各幹各的去。”張瀾拋下車長,走回文冰身邊,“文冰,現在只能拼一把了。”
文冰不假思索,回道:“爲了活命,拼幾回都行!”
陸雲方面,一支部隊快速向火車站趕去,到達後一部分士兵立即搬石頭裝沙包朝鐵路上填,另一部分則在鐵道周邊布控,就等著火車的到來。陸雲城外十里的一處鐵道,鐵路工人正加緊拆卸幾段鐵軌,最好最壞打算,即使火車衝過車站也跑不,同時一大隊士兵正在趕去佈防的途中。陸雲軍力全部調動了起來,就連機場的幾架戰機也做好了升空準備。
想到接下來可能遇到的危險,張瀾心裡不由得又考慮了一下行動,是否要中途下車。考慮再三,他還是打消中途下車的念頭,堅持乘火車一路北下。對他來說,地形太重要了。
“我叫凌白衣。”
張瀾正想事情,女孩突然跑他身邊莫名其妙了說了自己的名字,張瀾沒理她。
凌白衣不但不走,反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瀾道:“一邊去,我沒工夫理你。”
凌白衣道:“你必須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有事情。”
“聽好了,我叫張瀾。怎麼著,問了我的名字,以後好找我報仇?”
“藍天的藍還是波瀾的瀾?”
“波瀾的瀾。”
“張瀾,張瀾,張瀾。”凌白衣把張瀾的名字重複了三遍,低頭沉思。張瀾對她不關心,文冰似乎覺察到什麼,眼睛盯上了凌白衣。
“張瀾,不管從你字眼裡還是面相看,都只是一個面犯桃花胸無大志之輩,難成大事,不是我想找的人。”
凌白衣又道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玄乎乎的,張瀾道:“老子還不待見你呢,小小丫頭就尋思男人了,去去去,一邊呆著。”
撇下張瀾,凌白衣看向文冰,不待她問話,文冰先行問道:“你來自大青?”
“你知道我的來歷?”
文冰道:“三衣之一的白衣?”
凌白衣道:“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