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張瀾才鬆了一口氣,幸好對方是個軟蛋,被他嚇住了,不然後果堪虞。關(guān)好門,來到窗戶邊,張瀾推開一條縫朝下看了看,民居內(nèi)再無火光,捕快們已經(jīng)離去了。
張瀾對仍躺在牀上的文冰道:“文冰,這裡不能呆了,下面的捕快已經(jīng)走了,我們趕緊離開。”
張瀾的話並沒得到文冰的迴應(yīng),她依舊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張瀾走近看下了,原來她窩在被窩裡哭得正傷心,眼淚兒不住滑落向枕頭。
文冰的心情,張瀾能理解,現(xiàn)在時間要緊,他也懶得勸慰。自己先穿好衣服,用被子將文冰裹住,抱著她出了窗戶,順著牆頭進(jìn)了民居後院,快步回了屋裡。
回了屋子,張瀾把文冰放到牀上,再查看一下屋子內(nèi)的事物。黑燈瞎火的,張瀾只能藉著月光看東西,幾具屍體已經(jīng)不見,屋內(nèi)箱櫃都有翻找的痕跡。再來到門口朝外看,外面好像已經(jīng)貼上了封條。
查看完畢,張瀾坐到牀邊,“外面貼了封條,士兵也已經(jīng)搜過這裡,我們可以安心躲在這。”
突然,文冰從暴起掐住張瀾的脖子,口中聲嘶力竭的罵道:“我要殺了你,我要剁了你,我要剮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我要讓你死無全屍,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要讓你斷子絕孫……”
發(fā)瘋中的女人力氣也是不容小視的,文冰的兩手死死的掐住張瀾的脖子,他想掙脫,又不好傷到她,廢了一番功夫才掙脫。掙脫她的手後,張瀾轉(zhuǎn)身將她壓在牀上,一手抓著她的兩隻手,一手捂著她的嘴,小聲道:“你瘋了,引來人注意這裡怎麼辦?”
文冰嘴被捂著,開始大力掙扎,頭使勁甩想掙脫張瀾的手,身子使勁扭,腿不住撲騰,想用勁全身力氣逃脫張瀾的控制。
不管文冰怎麼折騰,張瀾就是不放手,女人的體力畢竟有限,幾分鐘後,文冰的體力耗盡,漸漸的放棄了掙扎。
張瀾待文冰老實了,才挪開捂住她嘴巴的手,“現(xiàn)在,我們能談?wù)劻耍俊?
文冰口中不住唸叨:“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剛纔讓文冰假裝粉頭和自己親熱,看來她一時間無法接受,張瀾勸道:“當(dāng)時的情況你自己心知肚明,如果我不那樣做,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文冰悲憤道:“我寧可死,也不要受你的侮辱,你還我清白,還我清白。”
張瀾道:“並不是我貪戀你的姿色有心爲(wèi)之,是時勢逼人不得不爲(wèi)。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根本無法挽回,我們要做的是向前看,剛纔如果有任何辦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再說,我也就是親了你一下,又沒做別的什麼事。”
“男女授受不親,親一下和私通有什麼區(qū)別。我不管,我的清白沒了,我的清白被你這個賤民奪去了,我一定要殺了你,我要把你千刀萬剮,我要你死無全屍,我要誅滅你的九族……”
文冰不依不饒的罵道,口口聲聲要把張瀾殺了,張瀾聽得煩了,道:“清白清白,清白是很重要,可是性命就不重要了,你難道就不想回家鄉(xiāng)過你公主的奢華生活?就不想到父母親人身邊?就不想以後成家生兒育女?”
文冰嗚咽著:“沒了清白,有何顏面去見父王母后?沒了清白,哪裡還會有人肯要我?沒了清白,比死還難受,殺不死你,你就讓我去死吧,讓我去死。”
“好吧,我吃點虧總行了吧,要是沒人要,老子娶你。”張瀾道。
文冰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你娶我?”
“沒錯。”
“你做夢,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這種賤民!”
“你口口聲聲賤民賤民的,別忘了,你是我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的,是我護(hù)著你到現(xiàn)在還安全的。我救你一命,你半點感激沒有,虧你還是個公主!”張瀾心裡很不爽,人都是爹生媽養(yǎng)的,誰也不比誰高貴,封建社會也就罷了,他可是現(xiàn)代人,對公主頭銜並不感冒。
“你把我清白污了,還訓(xùn)斥我,你,嗚嗚嗚……”
文冰委屈的哭了起來,張瀾嘆了口氣,女人真難對付,好歹是個大閨女被他他親了一下,肉貼著肉抱了一會,一個男人大度點也沒什麼,“文冰,我叫你冰冰得了。冰冰,有些事情,可能當(dāng)時想不通,等時間一長,興許就能想通了。我們現(xiàn)在該考慮的不是內(nèi)訌,而是怎麼逃走。”
“我的清白沒了,我完了,我不想回北雲(yún),我想死,我好想死……”
“我明白清白對你這樣的女孩的重要性,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bǔ)?”
文冰脫口而出:“你去死,你立即去死!”
張瀾考慮是不是把文冰就此殺了,免得以後自己有麻煩,甩掉她這個麻煩,自己在雲(yún)平發(fā)展也可行。誰知道腦海中立即響起一個聲音:“唐王,若在護(hù)送文冰安全回到北雲(yún)的路途中讓她死掉,你將立即被抹殺。”
該死,真不知道這個狗屁公主和唐王策什麼關(guān)係。殺不得,只能試著溝通了,張瀾道:“讓我死是不可能的,有沒有其他能讓你出氣的方法?”
文冰道:“有,把你閹割,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原諒你。”
張瀾皺眉,這個女人還真狠,如此狠毒的辦法都能想到,“別,我老張家就我一根獨苗,我還得留著那東西傳宗接代。”
“還有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立即殺了我,張瀾,你把我殺了,我就原諒你,不然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
張瀾改變了語氣,沉聲道:“你真想死?”
“我想死,我想立即就死。”文冰想在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清白沒了,唯有死一條路。
“好,我成全你。”
在黑暗中呆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又有月光照進(jìn)來,張瀾確定文冰能看清屋內(nèi)各樣?xùn)|西。他起身在屋內(nèi)找了一條麻繩,來到屋子正中的樑下,把繩子朝上一甩,開始打結(jié)。
張瀾故意正對著文冰,好讓她能看清他手上的動作,他的動作很慢,彷彿是在折磨文冰一般。一條上吊繩,張瀾用了三分鐘之久才扣好,而後他拿了一個凳子放在上吊繩正下方。
搞定上吊用的繩子凳子,張瀾走回牀邊,冷冷道:“公主,請吧。”
看著樑下猶自微微晃動的上吊繩,文冰心中那股子想死的衝動去了大半,待張瀾的話入耳,她渾身一抖,開始害怕起來,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身體開始微微發(fā)抖。
“公主,請吧。”張瀾伸手抓住文冰,把她拉下牀,朝著上吊繩拉去。
看著近在咫尺的上吊繩,文冰放聲大哭,“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嗚嗚,放開我,嗚……”
張瀾硬是把文冰又朝前託了一步,讓她來到上吊繩下面,“你不是說想死嗎?”
文冰聲淚俱下,大聲求饒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張瀾,你饒了我,饒了我吧,我求求你,我不想死。”
“那你還想不想殺了我,說?”
“不殺了,不殺了,我不敢了。”
“算你識相。”張瀾將被嚇得不輕的文冰抱起來,放回牀上。
文冰被嚇壞了,緊緊抓住張瀾的手不鬆開,渾身顫抖著,嘴裡不住唸叨:“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堂堂一個公主,變成這幅可憐相,張瀾安慰道:“冰冰,乖,別怕,剛纔我只是嚇唬你的。”
文冰甩掉張瀾的手,鑽進(jìn)被窩,仍在瑟瑟發(fā)抖。
張瀾也鑽進(jìn)被窩裡,摟著文冰的身子,安慰道:“剛纔真的只是和你開玩笑,爲(wèi)的是讓你明白,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現(xiàn)在,你明白了就好。乖,別怕了。”
好一會,文冰才鎮(zhèn)定下來,窩在張瀾懷中一言不發(fā),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瀾道:“別憋著,說點什麼,差點又到鬼門關(guān)走一遭,總有點感想。”
“我想殺了你,我想殺了你,我想殺了你……”
張瀾陰笑了兩聲,“是不是還想被我嚇唬一回?說不定,下一回就是真的咯。”
文冰聞言,沉默了一會,想通一件事情,道:“張瀾,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今天的事情我就會閉口不言,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
“什麼事?”
“把我送回北雲(yún),現(xiàn)在我無依無靠,只能靠你了。”
“幫你送回北雲(yún)可以,不過我要的東西可不只那麼一點。”
“你想要什麼,回到北雲(yún),只要我能辦到,一定給你。”文冰不管如何,先答應(yīng)下來再說,到時候再收拾他。“張瀾,不管你想要金銀珠寶,高官厚祿還是絕色美女,不管你想要什麼,只要我們回到北雲(yún),我都可以給你。”
“再說吧,我先睡了。”張瀾打了個哈氣,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