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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冤家路窄

性德連眼也沒擡一下:“鐵臂趙千山,以家傳心法,配以護臂,力搏刀劍,名動南方三省,你也是謝公子的師父吧!但是謝公子方纔施出的腿法,卻是幻影腿孫重的獨門功夫。幻影腿法需配合陰柔的千幻心法才能盡展威力,而你一臂橫掃千軍的名聲,靠的是家傳陽剛一派的定山功訣。兩種功法,彼此相沖,你們就完全沒考慮過嗎?你們想的是成就謝公子,還是毀了謝公子?”

他淡淡數(shù)語,不帶喜怒,卻已聽得趙千山汗如雨下,面色蠟黃,本來指著性德的手指,顫抖如風中落葉,哪裡還有什麼單臂掃千軍的氣勢。

謝家財勢滔天,爲了謝家的重禮,所有被謝醒思拜師的人,都急急忙忙傳授武功,哪個會去考慮誰的心法和誰的心法不合,誰的武功和誰的武功相沖。

倒也怪不得,謝醒思一路進展神速,短短三年就把定山功訣練到第七重,可是再練了四年,卻還難有寸進。

此刻被性德點明,趙千山恍然大悟,此刻心中的驚慌惶恐,可想而知,霎時間汗如雨下,哪裡還顧得上向性德興師問罪。

趙千山驚慌失措,其他人卻不甘氣勢受挫,他身邊的一個高瘦男子,冷哼一聲,張嘴就要說話。

性德卻先一步道:“青猿袁風,你的神猿十八打練了四十三年,還沒融會貫通嗎?應該還是隻練到第十五式,剩下三式就無法一以貫之的施展出來了吧?”

袁風臉色一僵,整個身體都繃緊了,全身勁力蓄在雙臂之間,差一點就要撲出去拚命。

神猿十八打是袁家家傳絕學,每一式的變化都比前一式增加一倍,威力更是倍增。他闖蕩江湖二十多年,就算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也只使前十五打,只說最後三打,殺性太大,連他自己也不能控制,一出手,必有死傷,所以不敢輕出,也因此震懾江湖。旁人只看他前十五式的力量,再思及後三式的威力,亦不敢輕易與他結(jié)仇。

此刻被性德揭穿他根本無法一氣呵成施出後三式,簡直就是要掉他的命。

若是在其他的場合,他早就撲上去,盡出辣手,殺人滅口了。

性德只這隨便兩段話,不但嚇住了趙千山和袁風,其他兩名護衛(wèi)立時臉上變色。他們的身分雖不過是護衛(wèi),但既然跟在富甲天下的謝遠之身邊,那他們在江湖上的身分地位就自不凡,武功也各擅勝場,自成一派。

可是性德只輕描淡寫一番話,便把趙千山推到極之難堪的境地,更是眉毛也不擡,就把袁風身上最大的秘密戳破,對於江湖人來說,簡直就是把他的罩門說得天下皆知,從此之後,兇險比往日增加十倍以上。

性德徐徐擡眸,目光淡淡從袁風身邊掃過,看向其他兩個太陽穴高高隆起,在江湖上地位絕對不低的護衛(wèi)。

他的眼神清澈明淨,如天空海洋可以反映出世間一切,卻又全然不將萬物放在眼中。

他的眼神無喜無怒,不過這樣淡淡掃過去,卻叫這些據(jù)說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武林高手,不由自主,蓄勢以待,額頭密密麻麻滿是冷汗,只覺那風儀如神的男子

一眼望過來,便全身一寒,生出被人看通看透的感覺。

雖然性德還沒有說話,但大家心中卻隱隱覺得,只需他淡淡開言,就可以輕易把他們絕不可以讓人知道的罩門弱點公之於衆(zhòng),讓他們陷入到可怕的絕境之中。

不止是他們這些利害相關之人受到震撼,就連本來又氣又亂的謝醒思也因性德這一番話,驚得連生氣都忘了,只是目瞪口呆,望著這個氣質(zhì)高華如仙,神態(tài)卻漠然如冰的男子。

容若干笑兩聲,忙著化解僵局:“性德就愛胡說八道,你們別當真,他又沒見過幾位,只不過瞎猜而已。”

“何須見過,學習不同武功的人,呼吸的速度輕重都會有輕微的不同。站立的姿勢,手掌的形狀,手指的長度,這些細微的線索都可以讓人推測出他們的武功和心法,然後可以據(jù)此猜出他們的身分。”性德毫不給面子地反駁。

容若暗中磨牙,如果不是在場外人多,他真想跳起來猛敲性德的木頭腦袋。

如果不是因爲性德是人工智慧體,他簡直就要斷定,這傢伙根本已經(jīng)和蕭遠勾結(jié),存心要害他結(jié)仇滿世界了。又不是拍推理劇,有必要這樣顯示他的推理能力嗎?

他雖然努力剋制,但這一番咬牙切齒,隨時準備撲上來拚命的樣子卻根本人人看得出來。

性德眉毛也沒動一下,謝遠之卻笑著執(zhí)杯而起:“容公子不必介意,蕭公子直言不諱,纔是君子本色。”說著又回首對趙千山和袁風道:“袁老師,趙老師,稍安勿躁,蕭公子只是心直口快,想來絕無惡意的。”

有他打圓場讓氣氛緩和下來,容若自然第一個響應,也滿臉堆笑,端了酒杯起來說:“謝老先生寬容大度,容若佩服,以後我等長住濟州,還要老先生多多照顧。”

謝遠之眼神微動:“容公子要長住濟州。”

容若側(cè)首給了楚韻如一個笑容,才道:“是,久聞濟州山明水秀,市井繁榮。我欲在濟州置一處房產(chǎn),以便長住。”

謝遠之即刻道:“何必麻煩,在濟州我有許多別莊,如果容公子不棄,但住無妨。”

容若正色打斷他:“謝老先生一片熱誠,容若銘感五內(nèi),我自問小有資產(chǎn),豈敢勞先生破費。”

“這麼說,容公子不賞臉了。”

“實在是受之有愧。”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無聊無趣,卻又是人際交往必不可少的客氣話。

楚韻如極少像正常人一樣與人交往,所以聽得倒覺有趣。性德素來是天塌不驚的性子,也自安然端坐。只有蕭遠聽得厭煩,慢悠悠挾了桌上的魚肉,自去喂殺手。

小叮噹和大雄見殺手有好東西吃,自然也不甘示弱,在桌子底下躥來躥去,叫個不停。

蕭遠信手挾了兩塊肉扔過去,順手又扯了容若帶在身上的鳥食袋在手,撒了點兒鳥食放在手心上,略略一揚,小精靈就飛起來,停在他手上,一下一下啄食。

一時之間,好端端的酒席,貓狗在衆(zhòng)人腳下跑來跑去,叫個不停,鳥兒在席上來回飛掠,時不時停下來啄幾下,還心滿意足地嚷幾聲:“好吃好吃。”

吃不到合適食物的小兔子乖乖不安的在楚韻如腿上打滾,餓肚子的唐老鴨扇著飛不起來的翅膀呱呱叫。

好端端的一場酒宴簡直變成了一場鬧劇,桌上桌下全都亂哄哄一片。坐在桌前的幾個人紛紛後退,佈置精緻豪華的雅間,簡直變成一個小型動物園。

本來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因爲這樣一來,又變得劍拔弩張。謝家衆(zhòng)人的臉色都異常難看,謝醒思臉上更是一陣紅一陣白。就算是城府修養(yǎng)都很深的謝遠之,臉上的表情也是啼笑皆非。

容若只覺頭大無比,眼看著謝家的人一副要跳起來揍人的樣子,他不但找不到勸說的理由,反而連自己也想狠狠地對著蕭遠的腦袋猛砸一拳。

可惜的是,人家算帳時可不會把他和蕭遠分開來計較,眼看著霎時間滿雅間的肅殺之氣,容若偏偏束手無策。

也不知道是不是容若運氣太好還是太不好,就在樓上雅間大亂的時候,樓下居然也傳來一陣喧譁聲,比樓上更響亮更混亂。

是無數(shù)人在亂哄哄地打招呼。

“柳小姐好。”

“柳小姐早。”

夾在一大片聲音裡的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謝伯伯是不是在樓上,這裡好像剛纔又打過架了。真是的,知道謝伯伯初一十五必來煙雨樓,總挑著這時候跑來獻醜。謝伯伯,謝伯伯……”

謝遠之微笑著略一點頭,兩名謝家僕從即刻推開雅間的門出去,齊聲道:

“柳小姐請進。”

隨之傳來輕快的登樓腳步聲。

容若微微皺眉,樓下的聲音清悅,笑聲飛揚,爲什麼他心中卻隱隱升起不祥的感覺。

楚韻如不著痕跡地輕輕扯扯他的衣袖:“這聲音好熟啊!好像在哪裡聽過。”

同一時間,謝遠之也微笑著介紹說:“這位是蒼道盟主柳清揚的獨生女柳非煙,濟州城裡出了名的火美人。”

容若支著耳朵,同時聽著三處的聲音,心裡在琢磨,按道理來說,那些大門大派,大教大幫的主子都會有個漂亮可愛的女兒,通常都會愛上英武非凡的男主角。這太虛的男主角當然非我莫屬,不過這聲音怎麼這麼熟,好像是……

容若腦中電光一閃,脫口叫:“糟了!”

同一時間,一個一身飛揚的紅色,亮麗明豔得奪人眼目的女子在四名隨從的護衛(wèi)下走到了雅間門前,還不及進門,笑語已輕揚:“謝伯伯,下面人說你請了幾位外地客人,不知是……是你們?”

前面半句話還是笑盈盈說來,等到看清房裡一干人,柳非煙原本滿是笑容的俏臉剎時一片肅然,纖手一翻,一道寒光已冷銳入目,電影疾劈。

容若這時纔剛把那聲“糟糕”接下去:“我忘了所有戲劇性的故事都喜歡玩不是冤家不聚頭的橋段。”

同一時間,謝醒思倏然伸手,快疾無比,右手的護臂正好格住了柳非煙手上的柳葉刀:“柳姑娘,這是何意?”

縱然他心中對容若這一行人有萬般惱怒,但柳非煙當著他們祖孫的面,出刀就砍人,這也太過不把他們謝家看在眼裡了,不由他不出頭。

“謝大哥,你不知道……”柳非煙怒容滿面,羞憤無比,手指著蕭遠,就要把自己受過的羞辱說出來。

容若已先一步長揖到地:“柳姑娘請息怒,以前全都是誤會,姑娘是江湖兒女,海量包容,想來不會與我們計較的,我這裡敬姑娘一杯,全當陪禮。”

說著鄭鄭重重的斟了一杯酒,雙手舉起來,遞到柳非煙面前。

他心裡頭還在雜七雜八地想:“哈哈,所有一開頭見面就又打又吵的一對男女,到最後至少有八成機會變成情人,所有在一出場就碰上男主角的大人物獨生女,到最後有九成機會成爲男主角的愛人。這姑娘真的是又美又俏,活力四射,和韻如是完全不同的美人兒啊!”

他越想越是得意,差點沒吹出幾聲口哨來,臉上堆起來的笑,自然更是越發(fā)諂媚了。

謝遠之也微笑道:“柳侄女,有什麼誤會,看在老夫的面上,就作罷了吧!”

柳非煙看看容若恭敬的樣子,再看看攔著自己的謝醒思,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柳葉刀,謝醒思便也順勢垂手退開一步。

柳非煙站到桌前,伸手去接容若手中的杯子,手才伸到一半,俏臉卻猛然一變,冷笑一聲:“這筆帳你們休想就這麼算了。”

說到“這”字時,她出手如電,重重一掌打在桌案上。桌子被震得翻轉(zhuǎn)過來,桌上的杯盤碗碟漫空亂飛。

說到“筆”字時,謝醒思護著謝遠之後退,謝家的僕從、護衛(wèi)一起上前,把他們祖孫攔在身後,以免爲這漫天飛舞的杯盤菜餚所傷。

容若同時“啊喲”一聲,鬆手棄杯,雙手往下一按,竟是又快又準,把柳非煙一掌拍得翻轉(zhuǎn)起來的桌子重又生生按回原地。

但桌上的杯盤碗碟卻因受柳非煙內(nèi)力所震,仍然飛舞起來。

凝香輕叱一聲,足尖微點,在這因爲人太多而顯得過於狹小的空間裡飛躍起來,雙手翻飛如電,接住漫天的碗碟杯盤,隨接隨放,隨放隨接,在不過三尺的範圍內(nèi)倏忽來去,似風拂花動,姿態(tài)美妙無比。

性德知凝香、侍月剛剛學武,縱有名師,功力不足也難以大成,所以特意教了她們一套不需要什麼高深內(nèi)力的靈巧身法,就算被高手相逼,只要把這套身法練熟也足以自保。

凝香、侍月也聰明機警,短短的時日內(nèi)潛心練習,便小有成就。只是誰也沒想到,第一次展現(xiàn)這套身法,居然只是因爲一場翻桌子事件。

僅看她們身法的曼妙輕快,竟把謝家衆(zhòng)人與蒼道盟一干人皆震得目瞪口呆。

只見一個仙子飛躍飄搖,雙手翻飛間,所有的杯子、盤子、筷子全被接下來,又放回桌上,連菜汁都沒溢出半分。這個時候,柳非煙一句話纔剛剛說到“休”字。

因爲柳非煙不甘心喝和解酒,所以剛纔一掌拍出時,內(nèi)力運得極巧,放在桌中心的一壺酒受力最大,直被震起老高,幾乎要撞破房頂了,凝香不及接住,侍月卻輕笑一聲,雙肩一動,便直衝向上,衣帶飄飄間一把攬住酒壺,身子旋轉(zhuǎn)著往下落,衣帶間自掠起一股微風,令得衣發(fā)飛揚,更襯得眉目清美,俏麗可愛。

凝香接住了空中落下的最後一個杯子,卻不放回桌上去,反向上一舉。侍月在半空中持壺倒酒,人隨著酒柱下落,人落地時,凝香手中酒已滿杯,衝著柳非煙盈盈施禮,半跪下去,雙手高舉酒杯:“婢子代主人敬酒,請柳姑娘滿飲此杯,看在謝老先生的面子上,就把以往的不快抹去了吧!”

直到此時,柳非煙那本爲示威而拍桌子說出的一句話纔剛剛講完,可她的示威卻好像變成了別人在顯示本領,而且連她本人在內(nèi),都被這兩個丫頭這幾下接菜斟酒的功夫震住,後面一大堆興師問罪的話竟是半句也說不出來。

霎時間,屋裡屋外一片肅然,每個人的臉色都非常凝重地盯著這剛剛還大顯身手,此刻卻謙卑的半跪敬酒的小丫頭。僕已如此,主人又該是何等厲害的人物。

柳非煙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用雪白的貝齒咬住紅脣,半晌無語,她哪裡知道凝香、侍月全副本事也不過就是這套無比靈巧,常人難及的身法,真要交手過招,只有逃的份,還道這幫人果然個個高深莫測,真要得罪了,縱然蒼道盟在濟州勢力極大,怕也會非常頭疼的。

只是她素來是大小姐脾氣,被人衆(zhòng)星捧月般照料呵護,哪裡受過這種閒氣,又怎麼甘心就此隱忍。她心中千迴百轉(zhuǎn),擡眼看容若緊張兮兮盯著她的眼神,就覺一陣不痛快,目光再徐徐掃過去,正瞧到蕭遠臉上那帶著冷嘲的哂笑,心中一悶,猛然伸手接過酒杯,卻不飲下,一反腕,連杯帶酒,擲向蕭遠。

蕭遠“啊”了一聲,倉皇后退。

柳非煙不等他退開,即長身飛撲,柳葉刀又從袖中滑出來,“呼”的一聲劈出去。

此時謝醒思和謝遠之退得較遠,阻攔不及,站在柳非煙面前的凝香、侍月根本沒本事阻攔,蘇良、趙儀甚至楚韻如都無意去管蕭遠的死活,容若剛纔光顧著胡思亂想,忽見刀光閃動,還沒想到發(fā)生了什麼事,而性德,更不可能會去插手阻止了,只剩下蕭遠一個人獨力應付。

蕭遠初時似是被那酒杯嚇了一跳,後退躲避,柳非煙乘他失去防範的這一瞬,縱身一劈。

蕭遠像是手忙腳亂,只來得及把手中唯一的一件東西對準柳非煙扔過去。

柳非煙一刀劈去,把那小小的一個布袋劈開,卻飛揚出滿天細沙粒似的東西,落得柳非煙滿身滿頭。

柳非煙知道江湖上一些見不得人的伎倆,第一反應就是閉上雙眼,以免那些不知是不是有毒的東西傷著了她的眼睛。

她眼睛剛閉上就聽得耳邊風聲起,不知什麼東西跳到了頭上,有尖尖的東西一下下刺在頭上,很痛,同時有什麼在猛烈地拍著她的臉。

原來蕭遠剛纔扔的是拿在手裡的鳥食袋。容若嘴裡那隻天下最聰明的鸚鵡小精靈爲了維護自己的食物,自然飛撲過去,趴在柳非煙額頭上,對著她的腦袋一下下猛啄,同時雙翅拍來拍去,拍著柳非煙的耳朵。

柳非煙不敢睜眼,嚇得尖聲大叫,耳旁又聽得風聲迅起,正對著她而來。

難爲她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還能清楚聽見風聲的來勢,柳葉刀快捷無倫一連兩劈,正好劈中兩個向她擊來的東西。

可是這擊過來的,不是什麼殺傷力巨大的暗器,只是蕭遠信手抄起的兩盤菜,一盤鮮魚湯,一盤骨頭湯。

柳非煙的刀一劈出去,盤子碎裂,連魚帶骨頭,再帶湯,全都飛濺到柳非煙身上。

同一時間,在桌子底下躥來躥去的大雄、小叮噹和殺手一起飛撲上去。

柳非煙一刀出手,反而被濺了一身的菜汁,因爲不敢睜眼,不知道是什麼,只是覺得熱乎乎,油膩膩,心中著忙,再聽到有東西撲過來時,手裡的刀就不敢劈出去了,下一刻,兩隻狗一隻貓就趴在她身上。

兩隻狗兒拚命扯著她的裙子,死死咬住被肉湯浸透的那塊布料,聽得布帛撕裂聲,柳非煙嚇得慘叫連連,手裡的刀都顧不得拿了,雙手混亂的左擋右遮,卻不知道該遮什麼。

而小貓殺手發(fā)揮貓類超常的平衡能力,穩(wěn)穩(wěn)趴在柳非煙胸前,一口一口舔著柳非煙被濺上魚湯的臉。

柳非煙武功不俗,但是從來沒學過被一隻鸚鵡抓住頭,讓一隻貓和兩隻狗趴在身上瞎纏時應該怎麼辦纔好,一身家傳武學根本施展不開,越是心慌意亂,越是手腳亂揮,腳下一滑,踩到了濺到地上的菜湯。若是平時,根本動搖不了她的下盤,可是現(xiàn)在,她滿心慌亂,武功忘個精光,就這麼一聲尖叫,仰面朝天跌倒在地上了。

小精靈高叫一聲,飛了起來。

柳非煙這才能夠睜開眼,看看發(fā)生了什麼事,卻見有隻貓正站在她的胸口上,探著貓腦袋和她對視,貓的左眼是黑色的,右眼是藍色的,詭異得像個魔鬼。

隨著“汪汪”的叫聲,一隻撕裙子的小狗嘴裡終於成功地咬著一大塊裙布,跟著跳上了柳非煙的腹部,另一隻也趕忙跳上來,兩隻狗在柳非煙身上爭搶起來。

旁邊一直憨憨的唐老鴨也大搖大擺地走到柳非煙腦袋旁邊,對著她鼻樑上粘著的一小塊肉,大力啄了下去。

柳非煙閉目發(fā)出一聲慘叫,終於頭一歪,徹徹底底暈過去了。

蕭遠拍手,無比新奇地對容若說:“原來你的唐老鴨居然也這麼喜歡吃肉,真不是普通的鴨子。”

容若還在怔怔望著暈倒在地上的柳非煙,好端端一位千金大小姐,武林俏女俠,現(xiàn)在頭髮上全是鳥食,滿頭秀髮被啄得亂七八糟,臉上沒被殺手舔到的地方,肉湯和魚湯還在往下流,漂亮的紅衣服上,東一塊肉,西一塊魚,還有處處油漬,下身的裙子更是破破爛爛,幾不能遮體。

對於一個女子來說,這簡直比一刀殺了她還慘,就算是最狠毒的江湖魔頭,也斷然不會這般去惡整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女。

他有點失魂落魄地回頭望著蕭遠,伸手指向他:“你,你……太過分了。”

蕭遠欺近過來,在他耳邊悠悠地道:“你以爲我京城惡霸的名聲是怎麼來的?”

容若大翻白眼,在濟州地界上,讓蒼道盟的大小姐受這種凌辱,這個蕭遠真的是不害死他不甘心啊!一時間,他恨不得暈過去算了,可是他眼睛還來不及閉上,耳邊就聽到連聲怒喝,刀光漫天,晃得人眼都花了。

是追隨柳非煙上樓的四個蒼道盟屬下,終於從可怕的震撼中清醒過來,一起怒吼著向蕭遠攻去。

蕭遠照老規(guī)矩,身子一轉(zhuǎn),退到了容若身後,更過分的是,他居然信手一推,把猶在失魂落魄中的容若推得向前直衝過去。

霎時間就變成四個人合力攻向容若,一把刀力劈容若的天靈蓋,一把刀狠砍容若的胸膛,一把刀要把容若攔腰截成兩斷,還有一把刀惡狠狠就要砍斷容若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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