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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所謂決鬥

不出宋遠書的預料,容若行宮中絡繹不絕的客人終於漸漸減少,慢慢地一天也就只有一兩個人上門,相反,宮中倒時常傳出相召,或是禮部和內府的官員經常上門來爲大婚事宜做商討。

這些事,容若一概推給宋遠書照管,自己如獲大赦,躲到一邊猛喘氣,慶幸著終於捱過了黎明前的黑暗。

這稍有空閒,略有時間,他第一個想起來的自然是性德,嚷嚷起來:“請董姑娘幫忙去挑戰已經半個多月了,人家也答應了,我們卻一直抽不出時間來,這會子可總算有空了,我們是不是要送個信過去?”

楚韻如輕聲問:“你真打算跟他決鬥啊?”

“當然是真的。”容若正色道:“這麼正經的事,那還有假。”

蘇良斜眼看他:“是你過去,還是請他過來?”

“當然是請他過來,咱們的地頭,成功率高一些。”容若眉花眼笑的說,心中暗道,不管怎麼樣,打主場總比客場容易那麼一點點。

趙儀重重哼一聲:“憑他的武功,你就算把決鬥地點改成大楚皇宮,也沒贏的機會。”

容若學足電視中的奸角,嘿嘿笑上兩聲:“我說了要和他決鬥,可我什麼時候說過,是用武功決鬥來著。”

衆人皆是一驚:“什麼?”

容若搖頭:“唉,虧我平時閒著沒事就給你們講故事、爲你們說書,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你們忘了,我講的故事中,張三和李四要決鬥啊,比武啊,了結冤仇啊,有一句常說的話,叫做劃下道兒來。這個道兒怎麼劃,就是一個大大的學問。比如某個叫張翠山的書法家,打不過叫謝遜的大老粗,可他那道兒劃得好,他直接跳到懸崖上寫狂草,寫完了讓人家謝老頭照著樣子寫一回,人家姓謝的武功再好,也就只好認輸了。”

蘇良冷笑:“那姓衛的書法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你的書法我倒是見過的,要找個寫得比你醜的,還真不大容易。”

衆皆點頭,在場每個人都見過容若那手狗爬字了,說慘不忍睹,那都叫好聽的。

容若再次嘆氣:“活學活用啊各位,我只是要你們明白,劃道兒是一件多麼考驗才智和技巧的工作。比如我見過的一個很有名的寫書人寫的故事,某個女人,同時約戰三個仇人,每一個仇人的武功都比她高,可是她那道兒劃得可真好玩。她和第一個敵人對戰,先一刀砍了自己一隻手,那個武功高到閉著眼都可以一隻手把她打敗的敵人,爲了表現自己也有同樣的骨氣,就也把自家一隻手砍下來了。”

“不是吧,怎麼有這種笨蛋?”趙儀瞠目。

“很多時候,我也對所謂江湖好漢的思考方式感到極度不解,但這麼好騙的高手是多麼可愛的敵人啊!”容若笑道:“話說,這個女人再紮了自己身體一刀,第二個武功高到身上中了七八刀都可以把她打倒的高手,爲了顯示自己一個堂堂男人,絕對不會不如一個女人,就也給了自己惡狠狠的一刀。”

連楚韻如也開始愕然搖頭了。

容若笑咪咪繼續講解:“話說這第三位,年輕英俊,瀟灑調債,武功稱絕天下,學識世上少有,威名震動武林,而且家有嬌妻,剛剛爲他生了個可愛的女兒。他挺著胸膛非常壯烈地說,你剖心我剖心,你斬頭我斬頭,你劃下了道兒,我就接得住。然後我們聰明而漂亮的挑戰者,就開始脫衣服了。”

“脫衣服?”兩個少年一起驚叫啊。

“是啊!”容若笑嘻嘻補充:“我忘了說明,這是一位身份邪惡的妖女,被挑戰者當然是個了不起的正人君子,所以眼看這女人的衣服越脫越少,他自己怎麼也接不住這個道兒,於是一擡手,點了自己的死穴,這位大英雄就這麼完蛋了。”

“原來如此。”蘇良和趙儀點點頭,對視一眼:“我們也不知道是寫書的人笨呢,還是那些江湖英雄笨?你打算依樣劃葫蘆?”

兩個人同時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砍手扎刀,你肯定怕痛,不會也照樣跟著脫衣服吧?”

容若嘆氣:“如果衛孤辰能有那位正人君子那麼正直,那麼寧死也不失廉恥,這個,偶爾脫幾件衣服,清涼一下也不錯。不過,你們認爲,咱們那位小白,有這麼好說話嗎?”

楚韻如忍著笑道:“他好不好說話、正不正直,我就不知道,不過,我確定,如果你敢比決鬥,他一定會一劍斬得你這輩子都不需要再爲劃道兒的事而費心了。”

容若重重嘆氣:“唉!”

宋遠書聽了半天,聽到再也忍不住:“你到底想要怎麼劃這個道兒。”

容若伸手託著下巴,做沉思狀:“這個嘛……就需要宋大人你大力幫忙,當然,還需要蘇良他們爲我帶來的工具了。”

衆人明知他賣關子,恨得牙癢癢,卻也奈何他不得。

宋遠書臉上盡力保持本來的淡然,眼中卻終是掩不住隱隱的好奇。

對於蕭性德,他雖沒見過,不過,也算聽得夠多了,特別是這一路蘇良、趙儀和他一起入秦,在耳邊嚷了無數聲“如果師父在,秦王再厲害算什麼?”,嚷得他耳朵生疼,還真不信世上真有那種人物。

而關於衛孤辰的相關資訊,他已從蕭逸給他的秘密書信中得知了,想到此人的身份就足以令人心間暗凜。容若就這麼大模大樣,毫無遮掩地在敵人的老窩裡要跟這種人物決鬥,還真不怕被捲入秦國內亂的漩渦中。

罷了,對這位主子胡鬧的本事,他早已見識過,也早就放棄讓這種人學聰明的想法了。

同樣,陳逸飛也有著和他一樣的憂慮,不同的是,他依然對容若的理智抱有期待:“我們如今畢竟還在秦王的耳目控制之下,在行宮中與那人接觸是否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性德被他抓走,我一心想救性德,這事秦王早知道,我是和他決鬥,又不是和他密談,怕什麼?至於那人的身份,你們真以爲秦王完全不知道嗎?與其偷偷摸摸,惹人起疑,倒不如大大方方,隨便他來偷看好了。至於衛孤辰願不願意被人偷看,那是他的事,我們就沒必要過份體貼他了。”

容若邪惡地笑笑,眼中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很容易讓人聯想起惡魔。

當那一聲龍吟鳳鳴般的長嘯劃破雲天時,對於衛孤辰是否願意被所有偷窺者當猴戲看,行宮中每一個人都有了深刻的體認。

長嘯聲中,特意被闢爲決鬥場的院子裡,除了衛孤辰還能面不改色站在原處之外,其他人全都面無人色,雙手掩耳,有人臉色蒼白,搖搖欲倒,有人站立不住,已經倒地不起了。

可憐容若爲了這場決鬥,還頗爲費了點心思。乍暖還寒時候的風,吹到身上,多少都是帶著涼意的,前天晚上,容若讓人特意把滿樹剛抽芽的葉子全摘下來,扔了一地,讓風一吹,頗有點寒風蕭蕭,落葉飛飛,古龍小說中,高手對決的氣勢。

院子中間,又擺了一隻大鼎,鼎中熱油沸騰,鼎下,熾熱與森寒,交織出一種讓人心境爲之一肅的氣氛。

然而,一轉眼,滿院子都是東倒西歪的人,做爲決鬥的另一方,容若雙手抱著頭,把腦袋埋在兩腿中間,往院牆角上一蹲,努力對抗嘯聲之餘,也就顯得多少有些狼狽了,他苦心營造的肅殺氣氛,一轉眼,便成了一場叫人哭笑不得的鬧劇。

好不容易等衛孤辰嘯聲一停,大家再慢吞吞站穩,人人臉上都慘無人色。

陳逸飛就差沒慘叫了:“我的天,這是什麼怪物,真要跟他決鬥嗎?”

宋遠書默默地皺起眉,臉色略有些蒼白。

楚韻如低聲對蘇良、趙儀叮吟一句,兩個人應聲走出院去,打了個轉再回來,臉色越發蒼白。

“守在院外的張鐵石和他的手下全暈了。”

“院子四周,離得近的人,也都暈了,其中包括三個從樹上掉下來的,五個至今還趴在牆上人事不知的,七個在各處狗洞、小孔窺視的。另外,可能還有我們沒發現的,不過,估計,這些大概也都清醒不到哪裡去吧?”

楚韻如苦笑一下。唉,這種怪人,對於解決偷看的方法,也一樣怪到讓人瞠目,真要和這種人決鬥嗎?她心中忐忑起來,不覺凝目去望容若。

容若微微一笑,給她一個堅不可移的表情。這是唯一把性德救回來的希望,就是抓住這傢伙以爲性德是女人,而且愛上“她”的心理。

根據他看無數電視、電影、小說中有關三角戀的描寫,同時喜歡一個女人的男人,經常會決鬥,而且全都會腦子生鏽地以女子的歸屬爲賭注決鬥,勝者抱得美人歸,敗者黯然而去,再不參與情場角逐,甚至有可能發誓永遠不出現在美人面前,或再也不去煩擾美人。至於這種決鬥方式是否被美女所接受,他們不考慮,美女個人的感情傾向誰,他們居然也不事先想想。

不只是不被美女所愛之人,會經不起激,動輒和人決鬥,就算是本來已得美人芳心之人,面對一個完全對自己構不成威脅的所謂情敵,也會被人三句兩句激得用美人的終身幸福爲注來決鬥,贏了固好,輸了可真是隻能讓人爲美女看人的眼光而嘆息了。

I急而言之,言而總之,面對情敵的挑戰,是男人就不會拒絕的,而贏的那一方得到佳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容若對自己的提議能把衛孤辰引來這一事,實是從頭到尾充滿信心的,對於自己將要做的事,也沒有半點動搖。

他努力地微笑,慢慢站直身子,儘量讓搖搖欲倒的身體站穩一點,慢慢調勻呼吸,然後自覺非常之大方友善地對衛孤辰笑一笑:“小白……”

在無形劍氣及體之前,他迅速改口:“衛兄……”

咽喉忽然一涼,皮肌自然反應,開始泛起寒意,他急忙再次改口:“衛公子!”

其他人同時鬆一口氣,四周空氣終於不再那麼涼了。

容若干咳一聲:“衛公子,多謝你應約前來,咱們就不用多提閒話了,這決鬥之事,你以爲如何進行方妥?”

衛孤辰冷笑一聲,手輕輕扶上劍柄:“你以爲如何方妥?”

容若打個寒戰,強笑道:“老大,你別嚇我了吧,我想你根本沒想過要跟我比武,你也早料到我們決鬥的內容不是比武,是嗎?”

衛孤辰微擡眉梢,冷冷看向他。

乍聽決鬥的消息時,他的確有些驚異,可只要仔細一想,他可以確定容若壓根也沒打算和他比武。容若只是要求決鬥,並沒有提決鬥的內容是什麼,而他,的確也一點想和容若比武的意願都沒有。容若的武功實在是大大大大爛了,爛到如果衛孤辰想到自己居然要自貶身價到和容若這種低手低手超低手比武,他就覺得自己可以一頭撞死得了。

換了是董嫣然這種身手,縱然比他有所不如,但若提出決鬥的要求,衛孤辰還是會欣然而來,以劍來決定雙方的未來,而面對容若,就算他真提出比武決鬥,衛孤辰除非不打算要自己的臉了,否則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他若怒了惱了,也許會一劍殺了容若,但絕不會真用比武決鬥的方式來決定性德的歸屬,因爲過大的實力差距和過份的不公平擺在那裡,就算天下人不說什麼,自己那一關他也過不了。

他或許不是正人君子,但因爲他的驕傲與自負,使他在很多時候,真的比君子還君子。

容若笑得眉眼彎彎,十二萬分之親切:“我的武功大低,要比武的話,肯定是我輸,這不公平,可是,比什麼呢?”

他的眼睛瞇起來,做深思狀:“比唱歌……”

衛孤辰眼神漸冷。

“要不,比跳舞……”

衛孤辰的臉色開始發黑。

“這個,比講笑話……”

衛孤辰開始伸手去摸劍。

他不會和容若比武,但他絕不介意一劍劈了這個無聊的混蛋。

容若好像沒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鬼門關前,雙手一拍,兩眼發光地說:“好,我想好了,我們就比,誰當皇帝當得比較好,怎麼樣?”

衛孤辰渾身一震,臉上終於現出驚愕之色:“你說什麼?”

容若聽而未聞,只自顧自扭頭對宋遠書道:“你來出題?”

宋遠書微笑點頭:“是。”

容若這才笑對衛孤辰道:“由宋遠書出一些與治國有關的題目,你我來答,看誰答得更好、答得更對。當然,因爲宋遠書是我的人,爲了公正起見,在他出了若干題之後,你要是覺得不合適,也可以找你的外援來出題,你看如何?”

衛孤辰沉默不語,他只靜靜站在那裡,擡頭看茫茫蒼宇。天晴,日朗,萬里無雲,碧空遙遙無盡,那麼高,那麼廣,那麼遙遠的天空。

容若的聲音輕輕響在耳邊:“你會答應的,是嗎?你會願意試一試,對嗎?”

很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種淡淡的悲傷,完全沒有他原本預料中的譏諷輕視,激將之意。

衛孤辰聽到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森冷地發笑。這就是你想到的法子嗎?既輕狂又兒戲,倒要看你能這樣自以爲是到什麼時候,又用什麼詭異的主意來難爲我。

容若笑笑:“你不說話,我只當你答應了。”

衛孤辰正是要讓他錯以爲自己答應,所以只是一逸沉默。

容若轉過頭,給了宋遠書一個眼色。

宋遠書略略皺眉,這種表態,也叫做答應了嗎?只是,皇帝非要這麼胡鬧下去,他也只得無可奈何地硬著頭皮乾咳一聲:“某國君王,性簡樸,惡奢華,乃號召舉國百姓,尚簡樸,棄奢侈。上有所好,而下必從,國內從儉之風日盛,除衣食必需之物外,百姓極少購買其他非必要之用品。人人家中都有銀錢積蓄,就連國庫之中,用不出去的錢都生鏽串到一處。這崇簡而惡奢的國策可是富民之良策?若不是,又有什麼辦法,可使國家富足?”

衛孤辰微覺不解,他只道容若會出極難的題目來爲難自己,卻沒想到第一題是如此簡單,任何人只一聽就可以感覺到正確答案是什麼。

便是以他的孤高,聽了這問題,也很自然地就回答道:“崇簡而惡奢,本是美德。人人家中有銀錢積蓄,國庫裡的銀錢堆積如山,是國家和百姓都已富足,當然是良策。”

“回答錯誤,扣十分。”容若哈哈大笑,兩眼閃亮亮地答:“有錢人不花錢,窮人就賺不到他們的錢,窮人就越來越窮,市場上的東西賣不出去,就會越來越便宜,銀子越來越值錢,然後窮人更窮,富人更富,市場上的東西大賤、大便宜了,做東西的人就受打擊,第二年,各種貨物就出產得極少,於是變得極貴,東西大貴,有錢人就更捨不得買了,窮人就要餓死了,於是,國家就要動亂了。”

宋遠書有些驚異地一挑眉,這道理容若說來簡單,但若非真正的理財能臣,是絕無可能懂得其中玄機的,便是當今天下,那麼多名臣賢主,能理解這一道理的又有幾個,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個笨蛋還是有點兒學問的。

衛孤辰眼神略動,卻只沉默著不說話。容若的一番解釋非常直白,就是沒有學問的人也可以很容易聽懂。他無法說,容若的話沒道理,卻又實在很難理解,爲什麼提倡簡樸,反對奢華,竟然是錯。

“簡樸不是壞事,奢侈也未必是好事,但任何事,重要的都在一個度上。只要能促進金錢在世間良性流通,倒也不必怕花錢。開源永遠比節流重要,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我卻不知道,如何正確地管理全國的財政事務,纔可以保持流暢通順的金錢來往,纔可以使大家越來越富有。所以,你雖答錯,我卻也答不出,不能加分。”容若微笑道:“宋大人,下一題。”

“臣子甲,性格方正、耿介,極之清廉,見不得任何奢侈浪費,容不得絲毫貪奸狡私,看不得半點罪惡黑暗,與品行不正之人,勢不兩立。臣子乙,喜美酒,愛佳人,好奢華,善交際,上可謅君,下能攏臣,既能任用私人,提拔私黨,又能與不同政見者交融如故,住連雲華宅,納美女如雲,爲官十載,家產不可計數,但此人胸中也確有經世之才、致世之學,時人難及。爲君者,若要挑選宰相輔政,應選何人爲上?”

衛孤辰依然沉默,凜凜的劍氣,在他的眼中無聲地燃燒。

容若輕輕嘆息一聲:“你不回答,是因爲你知道,你的答案一定是錯的,然而,儘管如此,你卻依然不願改變答案,對嗎……”

衛孤辰靜靜凝望他。

“明知是錯,也不肯改變,這纔是我佩服你的地方,而我……”容若輕輕笑笑:“我雖然知道,哪個答案是對的,卻也未必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因爲……”

他笑笑,挺直腰,目光望向雲天外:“我不如我七叔,這一點我早已知道,而寧昭那種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

輕風吹來,拂起落葉蕭蕭,天地間,莫名地有了些淒涼之意。

容若干咳一聲,拍拍手,很自然地把陰鬱下去的氣氛又調動起來:“這一題還是平手。

宋大人,第三題。“

宋遠書微笑又道:“以秦國目前的現狀,若有新君登基,減免賦稅,平抑物價,對國家可有好處?”

宋遠書提到秦國,又言及新君登基,令得衛孤辰眼神微凜,過了一會兒方道:“減免賦稅,自然對百姓有好處。”

“錯,再扣十分。”容若笑道:“戲文裡唱好臣子總是勸皇帝減稅,那不過是沒當過官的書生閉著眼瞎編。要讓國家穩定,其實也並不大麻煩,能有公正的律法和公平的稅制就已經很好了。賦稅不宜大高,但也一樣不能太低,否則又拿什麼來保證國家正常的運作?百官的薪傣、軍隊的糧銅、治河鋪路防災的款項,都從哪裡來?如今的秦國,稅賦並不算高,若再大幅減免,百姓固然高興,朝廷只怕撐不過五年。不過……”

容若又微笑道:“我雖然知道稅不能太高或太低,但到底應該以什麼標準來訂稅,我也不知道,所以,這一題,就還算平手吧!宋大人,下一題……”

宋遠書看看容若,又再看看衛孤辰,眼神忽的一滯,一時竟沒有立刻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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