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記錄
“小鬼，你以爲我不敢殺你！”牛頭惱羞成怒，一雙眼睛變得通紅，但這邊的劉言卻像是沒事人似的拿出了紙筆開始記錄。
“牛頭公共索要賄賂，還要動手打人，在被提醒後，竟然要殺人滅口……”他自言自語，邊說邊寫，最終寫完，又道：“牛頭，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現在都說出來，我都可以記錄下來的。”
“你到底是誰！”
“我覺得你真的有病。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我是誰？你以爲你是誰？你一個小小的鬼差就在這裡可以爲所欲爲了？還你們幾個，站在一旁幫腔，看來平日裡你們這些事情都沒少幹啊！”
牛頭一皺眉，一雙眼睛瞇了又睜，睜了又瞇，“你到底是誰，不管不管你是誰，今天看來都不能讓你離開這裡了。剛剛我還在猶豫，現在，我覺得必須要殺掉你了。”
劉言一撇手，“你確認把話說的這麼狠，一會兒小心可是很不好往回兜的。”
“你一個小小的鬼吏，就算是你與孟大仙認識，可今天來這裡的並不是孟大仙，你，只有你！只要我們把你殺了，誰會知道今天的事情，而且看你身上穿戴這麼好，總不至於是一個窮鬼吧？值得讓我們冒險的！”
劉言一聽一攤手，“你們以爲就你們幾個鬼差就可以把我留在這裡，真要讓我跑出去了，你們幾個誰都活不了。”
“哈哈，就你？別說是你，就算是一般的鬼仙也沒有用，你又不是神仙，我怕你？”
“那今天是沒得緩了，這裡可是城門口。”
“這裡是我的地盤。”牛頭剛說完，卻發覺劉言開始記錄，同時嘴上嘀咕著，“不錯不錯，就是這個。這句話說的好。”
“你在幹嘛？”
“記錄啊。”
“馬上就要死的人了，還要記錄？”
劉言一撇嘴，“唉，說了你們也不信，大哥，你看啊，他們這要殺人滅口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鐘馗突然重重了哼，“你們這些鬼差不好好管理地府，竟然敢做這些勾當！真是不想活了。”
隨著他化妝外衣的散去，牛頭馬面，黑白無常以及那全身黑衣的存在一個個都驚的一跳。
特別是牛頭輕輕一哼，“原來是鍾馗大神啊，下官在此行禮。”不過這種禮貌只是一瞬，隨即道：“鍾大神，我並非你的直系下屬，今天這事是一個誤會。請進。”
“你以爲我管不了你們幾個？”鍾馗雙眼一瞪，鬍子也如同在風中搖擺。
牛頭搖了搖頭，看向劉言，“原來是鍾馗在後面撐腰，不過就算如此又能怎麼樣？”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鍾馗有些著急。
劉言搖了搖頭，就聽牛頭繼續道：“他天天抓鬼，我們都知道，不過他根本就不算是我們地府的正式人員，沒有編的。雖然說上面也承認他是大神，不過就算是大神，也就是一個跑腿的，我們可都是正式的有編的人員。拿的是朝庭響噹噹的俸祿，你懂不懂？”
鍾馗兩眼一瞪，“那收拾你們幾個也是容易的！”
不過牛頭卻不理會他的憤怒，雖然說兩個身份差距很大，但在這裡，牛頭卻不理會。“收拾我？我再一次強調一次，我們是有編的，而你是沒有編制的，沒有編制的人竟然敢收拾我們有編制的？你知不知道我只需要向我們的上級一報告，你就得下崗。”
劉言聽到這裡，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這也難怪，這分明就是相當於合同工還是編制工的區別，難不成這種制度都已經到了地府了？他在陽間的時候可沒少在這上面吃虧。
就如某行業裡，那有編制的一個保安一個月拿一萬多，而沒有編制的研究生在樓裡辦公，卻一個月只拿幾千塊錢。同時，出了事情，都是臨時工，合同工的事情，那有編制的卻沒有一點的責任。
想到這，劉言手中板磚直接又向牛頭的腦袋上招呼了一下，後者一閃閃了過去，“你幹嘛，還敢打我！”
“我想打的就是你這樣仗勢欺人的傢伙！有編制怎麼了？地府給你編制，是讓你安心工作，好好的把工作做好，你現在可好，因爲有了編制，就覺得高別人一等？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衆鬼辛苦所給，你竟然敢在這裡把權力用於私利，你這事情我非得到時候找你的領導說說，對了，你的領導是哪位！”
“我的領導是你想見就見的？”牛頭一撇嘴，“小子，我就是有編制的，而且雖然我沒品，但比你強多了。”
“是啊，我叫不入流。你叫入流對吧？”劉言說罷，轉向鍾馗，“他的上司是哪位？”
鍾馗掃了一眼，“他們這些應該屬於城防，也就是巡防營，其中長官是三品侯爵。據我所知，現在在任的是巨魔王。”
“喲，原來是這樣。那走，我們去見他的領導去。”
牛頭卻是一攔，“你們有通行證嗎？隨便亂闖！”
劉言一笑，卻不說話。直直的盯著他看了半天。那牛頭鼻子一禁，“你看什麼看，我說通行證……”
迎接他的卻是一塊板磚，結桔實實的砸在他的鼻子上。不過這一回，牛頭卻沒有慘叫，而是他發覺自己的身子好像在被什麼吸著。
而在黑白無常以及馬面的眼中，牛頭被板磚吸了一個實在，很快，被裝了進去。
那馬面直接就急了，“你竟然敢抓鬼差！不想活了！”
“不想活的是你！再上前一步，連你一起收！這牛頭無視地府法規，竟然敢隨意欺負小鬼，又敗壞上司聲譽，我以監察之司的權力，將他收監，以報上十殿受審！”
“啊……”看著劉言拿出來的腰牌，馬面呆立當場。
“給我讓出一條去路。馬面，你來帶路，我要見你等上司巨魔王，問問這是不是他所指使的。”
那馬面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攔的話，現在鍾馗在那，就算確實是不在編的人員，但道行在那裡，收拾他們幾個輕鬆的很。如果不攔……想到這，他遞給了黑衣者一個眼神，那黑衣者直接就慢慢退隱而去。
隨後，他帶著劉言和鍾馗向內行去。
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被馬面走出了半個小時，當他們來到一座青色府邸的時候，鍾馗不禁一愣，“這巨魔王何時修得領域之力了？”
“領域？”
“一個神仙在處呆的久了，就會熟悉，並利用當地的一切，並熟悉當地的規則，當地的規則如果用得好，來襲擊的人就會被限制。所以這地府，天界雖然與魔界都有衝突，但並沒有大規模的進攻，原因就在這裡。”
聽完鍾馗的解釋，劉言又一次看這府邸，卻發覺這上面竟然飄著一層黑雲，密密麻麻不說，還似乎隨時可能掉下來。他把這話說給前者聽，前者雙眉一展，“你竟然可以看到這個？”
“是啊，這有問題？”
“這是領域之霧，根據規則的不同，體現出來的也不一樣，他這黑色的很有可能是走了黑道。
“那我們進去會有事嗎？”
鍾馗搖了搖頭，“我也不把握，雖然我道行高是沒問題，但他有了領域之力，其實比我的規則之力要強些，如此一對比，我並不佔得先機。”
“那就不要進去了，我們在門口，讓他出來。”
鍾馗掃了一眼劉言，“你怕了？”
“這與怕沒有關係，我只是不想再讓自己隨意的進入到危險之地就好了。”
“他不會出來的。”
“怎麼不會。只要有張嘴，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做到的。”他將牛頭放出來，隨後一揚脖子，“巨魔王，你出來，這個牛頭欠我錢，他說讓我找你這個上司給！”
牛頭一愣，“我不是……”
“閉嘴！”劉言拿著板磚，隨時要拍下的動作。然後繼續道：“巨魔王，你要是是個帶把的就出來！”看到沒有動靜。那鍾馗笑了，“這些沒有用的。那巨魔王修行這麼多年，罵是沒有用的。我們還是進去吧，我想，我們都在地府混，他總不至於直接動手。”
“也好。你的名頭我還是相信的。”
拖著牛頭進了巨魔府，府內風景卻還算別緻，劉言四處看了看，卻發覺這裡竟然是有些怪，正此時，那鍾馗卻是目光一縮，“不好。”
“怎麼了？”劉言也覺得有些不對。只覺得四處黑暗的太怪了。
“我們進到他的肚子裡面了！”鍾馗冷冷的說道。
“什麼？”
“ 他是魔族之子，以龐大的身形及天生的神力而著稱。鍾情的武器是大刀和槍矛，揮舞起來虎虎有聲，令對手不戰而退，我怎麼就忘記了這個。”鍾馗說著，“同時擡頭，巨魔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聽得空中傳下來一個聲音，“你們自己進來的，與我何干，剛剛他罵我罵的那麼好，那就讓他感受一下我的口水的味道吧！”
一股惡臭味涌現而出，在劉言目測間，一如噴泉般從深處涌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