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鍾馗
“我去……”劉言一見來者上來就是一劍，向後一退，卻不料那人接著又要一劍。
“不可以！”那黃娟急忙來攔。
“娟娟，你這是何意？”
“這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我早已經被鬼統領圍攻而死了。”
“什麼？那鬼統領竟然聚衆要殺你？”那大鬍子對於黃娟倒是十分的關切，在發覺雖然後者身上有傷，但並沒有性命之憂後，這才轉頭看向劉言，“這位英雄，剛纔鍾某不明事理，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劉言整理了一下衣冠，“你剛纔有啥不明事理的，不明事理就可以上來直接揮刀動槍的！噢，對，你沒揮刀動槍，你丫剛纔是衝我就是一劍，你說你刀有槍的不用，爲啥非得用劍？”
“恩公，你別在意好嗎？”那黃娟大感尷尬，忙掩飾道。
“不在意？剛剛你也看到了，他的劍鋒離我也不過0.01公分而已，如果不是因爲我反應快，小暱子幫我，僅僅0.000001秒後我就連鬼都做不成了，你說你有什麼不明事理的，你清楚的告訴我。”
“剛纔你與我的內人在一起，我以爲……”
“你以爲？你以爲什麼你以爲，什麼都是你以爲！我與你的內人站在一起，怎麼著，你是不是有很多的想法？”
“我以爲……”那大鬍子剛要說話，卻不料劉言說話更快。
“你以爲，你以爲，什麼都是你以爲！我也不是佔了理就會抓住狠打的人。剛纔你這對我的一個攻擊，我就可以看出來你對你的內人有多麼的不信任，你們夫妻之間的關係非常的堪憂啊！”
“恩公看出什麼來了？”那黃娟有些不解。
大鬍子也是一愣，“我雖然剛剛魯莽出手，但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
“切，你剛纔說不明事理。咱就說說這個不明事理，你爲嘛不明事理。”
“我剛纔看到你和她在一起，以爲是你傷了她。”
劉言一聽，不給他繼續說話的意思，而是繼續道：“你看到我們倆個在一起，就認爲是我傷了她？爲何？”
“因爲你是鬼……”
“對，我是鬼，怎麼著，你就可以隨便的殺我？”
黃娟一看，忙道：“他看到鬼，自然要抓。”
“我去，你還真是腦袋進水了，是鬼就要抓，你要抓到什麼時候？而且我又沒有犯事，幹嘛要抓我！”
“你四處亂走，自然要抓。”
“你是鬼亂走就要抓？”劉言一愣。
那黃娟急忙道，“我家夫君職責所在，請恩公莫怪。”
“我去，那不累死你，這地府裡面這麼多的鬼，你一個個去抓，你以爲你是誰，你抓得過來嗎？”
“我乃鍾馗，得上界所願，特在爲抓鬼，有何不可？”
“你是鍾馗？”
“當然。”
劉言突然一笑，“我說你真是，我靠，今天我算是見到了一個名人了，說起來，有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呢，正好可以當面問一問，快找個地方坐下，我好現在來採訪你一下。”
“你這是？” 鍾馗被突如其來的氣勢所震懾。
劉言呵呵一笑，“哥們啊，你不知道，你在我們那裡現在老出名了，知道有多出名不？你都被我們貼在門上當門神了，不過你說你好賴也是一個神了，咋還在這裡當抓鬼的職責，這小事讓那些鬼差去管不就好了？”
鍾馗突然臉上怒氣沖天，“鬼差？他們哪能去管這些事，一天天只管自己抓了多少鬼怪回來，也不管這些鬼在地府具體的去處，這幾十年來多少鬼怪流散四方，現在已經好多隻了。”
黃娟卻是衝著鍾馗一眨眼，“恩公現在是地藏王旗下，正管監察一職的。”
鍾馗雙眼瞪的如同銅鈴，“你是監察的？很好，老夫正要找你聊上一聊。”
“算了吧，我這個人看你這個模樣就有些害怕，你還是迴避的好，雖然剛纔我需要採訪你一樣，不過以爲你的長相，我要是長期與你一起聊天談話，我想我一定會倒了味口。麻煩還是讓你的夫人來好些。”
“你這是何意，你讓我內人侍候你？”
“只是聊天，沒有其他的意思。鍾馗，我說你爲人應該很豪爽纔是，現在這是怎麼個情況，不會在吃醋吧？我可對你的內人沒啥意思。”
“我覺得不方便吧？” 鍾馗一拱手道。
劉言一聽，突然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我說你個大鬍子，你說這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這麼封建啊？我不過是和你內人一起談論一下案情，可你現在呢，我沒有看錯吧，竟然說什麼不方便？現在男女都平等了，男女共事是很正常的。難不成，以後你就別讓你老婆出來得了，直接在家裡不是更好，省得到外面滴上了男人的氣息，回家以後讓你心裡不爽。”
“我不是這個意思。” 鍾馗眉毛緊鎖，雖然說他才思敏捷，不過這幾百年他並未理會塵世，只是知道見鬼就抓，所以劉言所說，他並不知情。
“那是哪個意思？你還能是什麼意思？”劉言嘆了口氣，“這也難怪，像你這付長相，能夠有這麼如花似玉的美麗女孩子嫁給你，你還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雖然說我很醜，但我很溫柔這首歌感動了無數人，但你的長相我真不想多看，看多了我晚上會作惡夢的。你說這都多少年了，你怎麼不與時俱進一點，化個妝，整個容不是很好嗎？非得穿著紅衣，戴個破帽子，手裡拿把劍，留著大鬍子要體現你的個性？”
“我沒有。”
“沒有？我現在監察，覺得你這個就很不好。現在時代改變了，不要總是古裝打扮的嘛，那樣多累。”
“恩公，你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現在地府裡面的鬼突然多了起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都是近幾十年來的鬼吧？這些鬼與你那時的不一樣。就像我，你看我是鬼身，就想上來殺我，但我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確實，你是鬼仙之體。”
劉言點頭，“你看出來我是鬼仙之體了，竟然還要砍啊，不會把我當成鬼王了吧？”
“是的……”
“咦？我來這地府時間尚短，也不知道這鬼王和鬼仙之體到底有什麼區別，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鍾馗點頭，“恩公竟然不知道這區別？”
“是的，我纔到地府不到二個月吧，這些事還真不知道。”
“二個月你就成了鬼仙之體？”
“這不礙事，你先說有啥區別。”
鍾馗的眼中流露著一股深深的忌憚，“鬼王很多都是自修，由於要吞噬同類，又或者行殺戮之事，所以身上會禁不住帶上血腥之氣。而鬼仙之體卻是自行修煉，偶爾也行殺戮，但畢竟身上的血腥氣會少些。所以如果不細看，其實這鬼王和鬼仙並未區別。”
“噢，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兩者其實是一樣的。不過是差別不同而已。那你抓的是？”
“上界給我的要求是隻要是抓鬼，並無分別。”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我有腰牌，就會被清理？”
“對。”
“我去，這些人幹嘛，殺人與無形啊，我得去找他們聊聊。”
“我說的上界並不是指他們，是那上天。而且現在這地府裡面四處遊蕩的惡鬼太多，我都抓不完了。”
“就是這樣，纔要找他們去聊聊啊。”劉言笑了笑，“上面不正，所以下面才歪的。這就像是男人頭腦中邪念一生，下面纔會有所動作的。”
鍾馗滿頭黑線，這個劉言說話也太有些牽強連帶了。
“我說鍾馗啊，你抓鬼雖然是對的，不過你這天天抓何時是一個頭？最好的方式還是從頭做起。再者，你真把你的面相收拾一下吧，要不，你以爲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會嚇到鬼嗎？何止是鬼，誰見誰怕啊！這樣下去，見不到人，就沒有人情，沒有人會在意你，長久之後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所以說我覺得吧，你現在還不如好好的老實的修改一下形象，然後以後說不定就時來運轉了呢？”
“可我鍾某人一直是一張醜臉的，與其他人何干？”
“人家說了，醜是天生的，但你也懂得修理一下自己，你說你天天頂著一張讓你看了就吐了臉，你自己就真能過意的去？就算大家吐一吐啊，就吐習慣了，但你還以此爲傲了？覺得自己這樣就是好了？你別認爲你我兩人不熟，對於你，我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今天非得把這掏心窩子的話跟你聊聊，還有那個閻王，我早就聽說過，也得把事情跟他說清楚。”
“你以爲你說了有用？閻王可不像我的。” 鍾馗搖了搖頭，絲毫不以爲意。
“喲，你多久沒見十殿閻王了，這樣，我正好要去，你抓鬼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要不跟我同去，去了以後你就可以知道我能不能說服他們了。”
“只要你能夠讓十殿閻王下令嚴查各種四散的鬼魂，給我鬼差一百。我必定還一個安靜的地府！” 鍾馗伸出手掌，等待著劉言的擊掌爲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