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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回去(一)

聯盟,古風一步步走了回來,看著變化的世界,心中思慮百生,不知不覺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的一切都變了,現在剩下的就有他的。

罕有的陽光鋪滿陽臺,夾雜著冬日裡特有的懶散味道。光線柔和,而且溫馨。一如我們之間的感情,細細密密地滲透我們在一起的每個瞬間。無孔不入。無比幸福。你拉了我蹲在我們一起照料的水仙盆栽旁,用纖細白皙的食指指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告訴我,玲瓏,爲使水仙生長健壯,要像這樣白天帶它來曬太陽的。透明的無排水孔的線盆中,一小堆圓滑的小石子緊緊簇擁住水仙的根部,一些許細小的根便毫無懸念地從石子的間隙穿插出來。如銀絲,纖塵不染。你回過頭專注地看著我說玲瓏你知道麼?水仙在水養之前應先剝去鱗莖球外層乾枯的褐色鱗葉片,去掉護根泥和基部的褐色朽根。注意哦,不要碰傷白色的新根。然後洗淨表面,直立於盆中,四周用小石子固定,使其吧傾倒。

當數個春秋像車輪般浩浩蕩蕩地碾過我們生命的土地,你說還記得六歲那天我裝得學富五車的傻樣嗎?很搞笑吧,哈哈。?這是你調皮的樣子。

你說那些東西我吃了不少苦才背下來呢。響指都忘光光了。這是你委屈的樣子。

你說我就是愛出風頭。這是你不可一世的樣子。

你說玲瓏你是我的寶,我們要一起一直到老。這是你撒嬌的樣子。

可是我沒有告訴你你所有的樣子都可愛到無以復加。也沒有告訴你其實六歲當天你已成了我生活的動力。

因爲言語茫茫,我實在無法抉擇該用哪些來表達。

古風清晰還記清雪的故事,讓他心碎。

視線模糊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滿腦子都是自己跟清雪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古風的心中永遠有那麼一個結,明明知道不合適,但又總是遐想自己能夠創造奇蹟。

灰色的天壁上烏雲簇簇,光潔的高樓大廈此時卻暗了顏色,雨水不由分說沖刷著地面。

街上匆忙過往的行人,被這場毫無徵兆的雨衝得四散逃亡。聲勢浩大得近乎在經歷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我毫不猶豫拉了你的手想加入這場生死大逃亡。“不想你被淋感冒。”這是最初冒進我腦海的想法。

可是你站在雨中,一動不動,擺著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可怕架式。

你望著我,黯然笑了笑。然後低下頭,像犯了錯的小孩,十指在胸前交叉,不停地摩前交叉,不停地摩擦。你輕輕地說,展瑩,你先回好麼?我想……我想淋場雨。痛痛快快地。

軟弱無力的語氣,卻有一股來勢不明的力量,逼得我連搖頭的勇氣都喪失掉。

我親愛的水仙女子,你又難過了。

正式開學的第二天,靜端了碗飯回宿舍說雅芳公司招週末銷售小姐,三十塊錢一天,問她們去不去。玲瓏說:“那就去玩一下咯。”靜撥了號對話筒嚷嚷說:“肯定有氣質,還漂亮呢,而且達到妖精的水平你放心吧。”

星期六那天,她們幾個小那個錢掛著紅色寬邊綬帶折騰了一上午,中午吃飯時總經理開著小車來了,四十來歲,氣宇軒昂的。總經理的目光在清雪的身上停留了三次,走的時候說:“晚上接你們去吃飯。”吃晚飯的時候,經理給了她一張名片,還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後來清雪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倒是她後來來找她了,帶她去了金碧輝煌的俱樂部。清雪有一種眩暈的感覺,似乎受不了這種眩暈的感覺。回去的路上清雪有點冷。劉經理用右手搭著她的肩,往自己的身上樓了摟不說話。清雪聞到一股男人的氣味,有一點迷醉,有一種強烈的衝動,身子要往那邊倒過去突然有一股奇異的力量阻止了她。他所說的那樣要對得起自己閃亮如金子班的青春,可是清雪拒絕了,不知道是爲什麼。

又是一個週末,日子真是難過不知道肝腎就想著去圖書館看看書。在書架的拐角處,清雪與一個男生撞了個滿懷,自己的書掉了一地。他連聲道歉幫她把書撿起。這個偶然的機會讓那個男孩一見鍾情。男孩每天都在圖書館等候,等待那個倩影的出現,然後裝作偶遇與他攀談。經過幾次聊天他們對彼此有了一定的瞭解。那個男生是他們學校的研究生,叫偉。

清雪覺得這個陽光的男孩是自己想要的是自己所等待,他不像海古風那樣羞怯,也不像劉經理那樣粗俗不堪。清雪有著讓男孩心動的一切,不愛不行,愛了不見也不行,沒有理由不見,兩個每見一次面感情往前一步,勢如破竹,清雪早就知道談戀愛本來就不只是用嘴巴還談的,因此也特別謹慎,放棄了很多機會。

週末他們兩走在林間的小路上,月光穿過樹葉照在他們身上,有流瀉的動感,又有金屬的質感,清雪甚至還感到有一種清涼的溫熱。忽然偉的手從後面偷襲,不知怎的就把自己溫潤的脣貼在自己的脣上,她掙扎著想說不要,結果卻讓他的舌頭趁虛而入。樹影落在偉的臉上,朦朦朧朧,似有似無,清雪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清雪想,第一關就這樣被突破了,太快太輕易了與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本來想應該有千山萬水的距離,又有驚天動地的意味,都沒有,神聖和神秘沒有得到隆重的證實。第一步就這樣邁出去了,那就算了,難道還能退回來嗎?以後還有很多關口呢,就不能如此輕率了,還是慢慢來,慢慢來。

一晃眼就快到五一長假了,還差兩個星期他們就討論怎麼過更有趣。清雪說到城郊爬山、到海底世界玩,偉都說沒有想象力,提出到北京去玩。清雪猶豫了一下,覺得要花很多錢,可又禁不住誘惑,兩個人吧錢算了算,就不怎麼想去了。清雪回到宿舍爸爸剛好打電話來問五一要不要回去,她說要看書就不回了。放下電話又猶豫了一下,萬一哪天家裡打電話來怎麼辦呢?這是個問題。再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說她不想去北京了,不知怎的一來,兩個人又談起了陽朔,聽朋友說,陽朔是東方的小歐美,不去看看實在不甘心,這次假期就有機會,於是便決定去陽朔看一看。

到了陽朔天已經黑了,找到一家便宜的旅店,偉說:“我來安排,你別嚷嚷啊。”登記人登記了他們的身份證號,又問是什麼關係。偉說:“夫妻關係。”清雪心跳得厲害,生怕被揭穿了,又覺得夫妻是多麼遙遠的事,竟被他這麼輕易地說出來。那中年婦女望了他們一眼,微笑著哼了一聲,把鑰匙給了他們。

進了房間清雪一直在看電視劇,偉用遙控器把電視關了說:“你去洗洗。”清雪又開了電視,說:“你先去,我還要看節目呢。”偉赤著身子出來,清雪心裡一涌說:“你講點文明吧。”偉不說話摟住她的腰往腋下一夾,放到牀上。清雪嚷著:“你幹嘛呢,人家還沒洗澡呢,不要這樣,我。”偉說:“別嚷。”又抓著遙控器把電視的聲音調大,說:“現在你可以叫了,女人叫不是罪。”清雪說:“給我點時間,我還沒想好呢。”偉說:“等不及了,完了再想吧。”

第二天兩人牽手走在陽朔的西街上,清雪說:“看這世界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偉說:“就這麼大點事,是你自己把它想嚴重了,你看這節上除了老外多就是情侶多,大都是來找感覺的。我們一夫妻的名譽登記,你忍心讓我掃興?”

清雪覺得男人真是自私,怎麼只按自己的思路去思考,而他們的思路又是那麼簡單。清雪問偉:“你怎麼就不能想想我呢?爲我想想!”他說:“我一直都在想你啊,我整天都在想你。”清雪覺得她的思路就這樣了,就保持沉默了。

從陽朔回來以後,清雪慢慢發現他們之間的主動權發生了轉移了,幾天見不到偉就會很想你,只有儘快見到才能釋放心中的焦慮。她心裡不得不承認,她需要他比他需要她來得強烈。

過了幾個月,出事了,清雪一下子從幸福的頂點掉到冰冷的深淵。這個月的事情沒能按時來,這時從來都沒有過的。。她把她的擔憂告訴了偉,兩個人又扮夫妻去了一趟醫院,醫生說清雪懷孕了。清雪的身體冷到了極點,沉默著不說話。偉文醫生什麼時候可以動手術,說還年輕不想那麼快就要孩子。醫生的回答吧偉也嚇住了。醫生說清雪的體質不好,動了手術以後局沒有機會當媽媽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一個勁地勸清雪打掉孩子,因爲她也沒有辦法,清雪冷笑了兩聲,兩行淚想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她想,她願意放棄一切跟著他,爲什麼非得這樣呢,一切的後果終歸有她一個人承擔。此時的偉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有滿臉的憂慮怕清雪無法理解,他忍不住還是開了口:清雪,對不起,我知道我怎麼說都不會得到你的原諒,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喜歡你。但是這個孩子我真的不能要,因爲我已經有自己的家了。我是真的不忍心對你說,但今天是不說不行了,我知道我犯的是滔天大罪,我不敢說我專一,但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知道我是個混蛋但是你想啊,你要這個孩子你的前程也給毀了。真的不能啊,你不想想我也得想想你自己啊。說著說著跪倒在地上,雙手無力的抱著頭。

清雪轉身就要離開,偉問她要去哪裡,清雪含著淚說:“學校。”

天已經黑了。清雪沒有回學校,卻不知不覺走到公園裡,她費了很大的勁,終於走到了湖邊。一片白亮亮的水橫在前面,水面盡是月光,成了閃閃的一片,團團的圓月在水面上漂浮,時而被微微動盪的水波弄成橢圓形,水面時而又魚的唼喋聲。

她木然站在那裡,想著許許多多的往事,想著兩年以前海古風在相思湖畔給她的“我等你”的承古風,當時的自己是那麼激動不已,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呢?爲什麼自己到現在才明白不是每一個愛自己的人都會願意說我等你。願意等自己的人才是真的愛自己,說我等你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而自己卻可以淡忘,甚至慢慢完全遺忘了呢。回想起自己對海古風決絕的那句“我們不適合了,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是怎樣的是海古風黯然神傷。湖邊的一草一木在她的眼前朦朧的顯露出來,變得非常可愛,但是她知道她就要和這一切分開了,世界時這樣的安靜。

在過去二十年的生活裡,她是幸福的,她有一個並不富裕但很溫馨的家庭,在農村的生活讓她快樂無憂。想起自己用竹筐拖著秧苗在稻田裡幫媽媽插秧的情景,彷彿就在昨天,自己插得秧苗歪歪曲曲,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但是媽媽也只會默默地把實在不行的地方重新插上秧苗,而不會大聲嚷嚷掃自己的興。那是媽媽的愛,讓自己快樂成長,自己是媽媽的驕傲,要是就這樣離開了豈不是很殘忍,母親該有多麼傷心啊,想著想著邊淚如雨下,可是又能怎樣呢?清雪覺得自己是一點活著的路都沒有了。自己的肚子里長了怪東西,醫生說不能拿掉,不然這輩子都當不了媽媽了,還能怎麼樣呢?把孩子生下來會被學校開除的,這簡直是活生生剝了父母的皮,他們的所有希望都會毀滅。他們所有的驕傲瞬間都變成了恥辱。是啊,她的生活不該有明天了,明天小鳥在樹上唱著歌,朝日的陽光染黃樹梢,在水秘書呢散起無數水珠的時候,她已經永遠閉上眼睛看不到這一切了。

她想她不曾傷害過一個人,只是想找一份真摯而又有未來的愛,爲什麼就這麼難呢。古風可以給她真愛,但是卻無法讓她在物質上過得無憂她的未來hi畸形化的,整天看星星看月亮又不會填飽肚子,她不想自己將來還要爲生活而奔波勞累。而劉經理呢,多麼的物質化,簡直就是俗不可耐,做他的情人是可以不愁吃喝玩樂,可是女孩子那閃亮閃亮的青春怎麼能拿來給別人的幸福鑲上金邊呢,當自己不再年輕又該怎麼樣呢,難道自己還不配擁有一份愛嗎?

後來她終於得到了安慰,得到了自以爲純潔的、男性的愛,,她滿足了。她以爲找到了愛,找到了美好的未來,找到了可以依附的枝頭。然而他的愛並不能給她幸福,反而成了她人生中最最痛苦的回憶。他是個有家的人了,怎麼還來玩弄她的感情呢,曾經那麼愛她,怎麼現在又把她推進無邊的黑暗裡了呢?她真的覺得自己無路可走了,生活的門沒有一扇是向她開著的。想到這裡,那條路邊明顯的在他的眼前伸展,她帶著恐懼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她怎麼死了而讓愛自己的人和傷害自己的人自己活著呢,她想或許去求他他或許會心軟呢,她會因爲自己而放棄自己的家呢,這樣自己也算是有了一個未來啊。

湖邊的樹沙沙作響,彷彿有人在她,她知道這是他的聲音,邊止了淚注意聽。周圍是那樣的寂靜,她什麼也聽不到了,再也聽不見了。她明白了,他是不會到這裡來的,他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而她,要獨自承受他逢場作戲帶來的後果。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她無法叫他爲自己駐足,更無法教他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她想還是自己離開吧死得如此乾淨也比在世上受人非議來得好。

此時在她的腦海裡有古風德身影,有他的承古風在盤旋“我等你、等你、等你。”她悽然一笑,覺得古風真是傻,怎麼能等到自己呢,是的再也等不到了呀。她的腦海裡又浮現出偉那陽光的笑臉,還有那矯健的身影。最後那個木然的表情,還有那句:“我愛你,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有兩個聲音在她的腦海裡盤旋他們好像是在博弈,誰也不甘沉默,就這樣盤旋迴響。最後她懶洋洋的站起身,用極其悽儊的聲音喊了兩聲“古風“就縱身往湖裡跳了。

平靜的水面被擾亂了,湖裡發起了大的響聲,盪漾在靜夜的空中許久不散,接著水面上又發出兩三聲哀叫,這叫聲雖然很低,但是她的悽慘的餘音已經滲透了整個黑夜。不久水面經過劇烈的騷動之後恢復了平靜。只是,空氣裡海瀰漫著哀叫的餘音,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哭泣。

古風回到了舊屋,這是她從前居住過的,有清雪的影子,不過,今日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一封信,

桌子之上,不知什麼多了一封信,日子看起來很久了

“等待一小時太久/如果愛/恰巧在那以後。一萬年不長/如果終於有愛/作爲報償。

那罌粟一樣的笑容,飄灑的倩影,記憶中玫瑰一樣的回憶,開的那麼嬌豔,蝴蝶飛過的花香,不知中想溫柔地採擷,卻只能看著它枯萎,只褪悲傷的殼深深地嵌在我們的記憶裡,隨著時光腐爛、消失。

青春的歲月?有過我們的印跡,告訴世界我們曾經相識、相戀過。慢慢的發現,有些事情是我們可以遺忘的,有些事情我們也可以珍藏的,有些事情我們也能夠義無反顧,有些事情卻又是愛莫能助。

轉彎,意味著白天就要變成黑夜;當地球繼續度轉彎,黑夜又會恢復到白天;而當我爲了一個人度轉彎,我向著青春奔走;當我爲了自己再次度轉彎,一切又可以重新開始。

老師在講臺上講述著象牙塔的故事,分數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被人傳言早戀了,十指相扣的永恆,愛情總是若隱若現的追逐;

年輕的我迷失沉淪,積極向上的我,爲愛瘋狂,無止無息,只怕山不高海不深,我們不能在一起。

一隻停在青春記憶裡,飛舞的白蝴蝶。我喜歡你,這是我的宿命。

藏在梧桐的身後,怕人發現,遠處那一襲白衣的女孩,在那頭張望,微風揚起的髮絲,在陽光下那麼細緻,仿若天空中的柳絮,輕盈潔白。悠悠在身後,保持三棵樹的距離,只爲更好的注視她。

入高中已有兩年了,從最初那個傻呼呼的小男孩,到如今這個意氣風發、情竇初開的年輕少年。時間的洪流讓我不斷成長,青春的歲月伴我慢慢成熟。如果沒有她,我想我的生活會一如既往的在家、學校之間不停的徘徊,帶著重重就這樣過完我的花雨季節。

又是一個叫人心動的季節,桃花相映人面紅,楊柳堆煙白雲飄。校園裡的風景也散發著淺淺春天的味道,青蔥的梧桐樹,吐出春天的新芽,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蔥蘢。

看什麼了,你小子站那好久了。”

沒什麼,看風景……”我笑笑的對龍辰說,龍辰和我是摯友,從高一開始我們就成了死黨,每天都在一起,搞的大家開始還以爲我和他那個了。“切,不信,就你小子,不用在我面前裝了吧!只要看到你兩眼沒光,我就知道你小子八成又在那思春了,呵呵,是不?”龍辰笑呵呵的對我說道,在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時,他以趕忙跑過來,把頭伸出窗外,朝我剛纔的方向望去。

去,你一邊去,你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著,嘴上的說辭早已凸顯出來我的緊張,雙眼也緊緊的盯著窗外,擔心自己的秘密被他發現。

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慢慢的注視著操場上梧桐樹下的那個女孩。最初的記憶,一襲白衣的女孩在樹下靜靜的坐著,從窗外遠遠的望去,看不清面貌,可我依舊被她吸引住。一陣風起,樹上的新葉隨風而舞,慢悠悠的飄灑在大地,落在草叢、停在屋頂、飄到湖中。她是那麼專注,以至於新葉飄落在它的發間,她還在自己的世界裡遨遊,忘記了周圍的風景。從那以後,每當空閒的時候,我就靜靜的佇立在窗前,等待那個輕舞飛揚的白衣女孩,不知道姓名、看不清相貌,就這樣傻傻的注視著。

現在會覺得自己很傻。可現在的自己又怎能苛求年少的自己了。我的高中很單調,沒有想象中的美好,“三點一線”的生活消磨著年輕的歲月,上不完的課、寫不了的作業、考不完的卷子。和文字沾上邊地孩子從來都是不是快樂的,他們的快樂像貪玩的孩子,遊戲到天亮,卻忘記了回家的路,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孩子。我希望我的生活不同尋常,可青春不給我機會,只有舞臺,沒有排演。

??“哦,你小子,行啊!一個人偷偷在這看美女,太不夠意思,”飄飛的記憶被龍辰的聲音拉了回來,“啊~你說什麼,我不懂啊!”我緩緩的說道,茫然的看著龍辰。

“你看那樹下,那個白衣服的女孩子,你敢說你不是在看她嗎?”龍辰似笑非笑的對我說著。

“嗯……纔沒有那回事了,我只不過在看那樹上的鳥,纔沒有注意到那個女孩了,你不要瞎說。”

“看看,我還沒說什麼了,你都不打自招了吧!呵呵”

“沒有,你在說我可不高興”

“開開玩笑,幹嘛那麼認真”龍辰又笑了笑對我說,今天的我很反常,和平時不太一樣,氣氛有點尷尬。

?越是不願意發生的事,越容易發生,雖說我沒對龍辰多說什麼。顯然,他八成知道了,我對樹下的那個女孩子有意思了。平常的我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即使有也是在有同學在場的前提下。至於說和女孩子單獨一起,那可是少之又少,年少的我那時連和女孩子說話,臉就像秋天的蘋果紅撲撲的,頭低的要挨地。所以,爲什麼龍辰對我的表現有如此大的反應,想想也不爲過了。

活依舊在繼續著,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關於樹和白衣女孩的事,但是,我依舊會偷偷的注視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常常擡頭望著天空。

?犛腥慫倒?,當一個女子在看天空的時候,她並不想尋找什麼。她只是寂寞。我不知道她是否如此,至少我知道我已經深深的被她吸引住。人的寂寞,有時候很難用語言表達。總是需要一些溫暖。哪怕是一點點自以爲是想法,就如同我偷偷的注視著她,期待又不情願她的發現。

學老師正在講臺上,口若懸河的講演著習題,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和數字有仇,從小我就不喜歡數學,每次的考試馬馬虎虎的及格,可骨子裡沒有半點好感。期盼著早點下課,可以早點看見她,這成了那時最值得我期待的事之一。

偷偷地聽著班得瑞的音樂,突然覺得胸口有種劇烈的疼痛。突然,發現這種痛並不是來自於黑板上字體本身而是源自於一種精神的折磨和刺傷。

“怎麼了,你小子神情不對啊!……”龍辰趁著老師回頭之際,把一個紙團從教室的這邊扔到我這裡,真佩服這小子的技術。

我戀愛了”,寫下這幾個字,把我自己嚇了好久,短短的幾個字對我來說好像經過千年。也許,孤獨久了,真的想找個人。看著龍辰,突然,有種像惡作劇的衝動,學著剛纔龍辰的動作,我狠狠地把紙團扔過去。只聽一聲“哎呀”紙團正中龍辰那大大的頭顱,在旁偷偷的笑著,不顧龍辰的瞪眼,裝模作樣的聽著數學老師的講課,心裡可以想象著龍辰那張可愛的臉頰上必定是好看極了。

那小子就氣勢沖沖只朝我奔來,可謂來者不善,還沒等我來得及辯解什麼,就捱了這小子的一拳,還好我身體紮實,也不枉了平時的鍛鍊,要不那抗得住。“好啊!死小子,你不想活了,我好心關心你,你卻玩我,原本還想和你說……”看龍辰那欲言又止的樣子,還偷偷地笑著,真不知道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說吧,幹嗎搞的神神秘秘的,我怕你還不行嗎,大哥。”人的好奇心是無止盡的,就好比那時的我,惦記著那小子的話語。

“我知道她的名字哦……”

“什麼她的名字”我不知所以的問道著,想不出又有什麼被這小子知道。

“呵呵,看你裝的多像,難道你不想知道嗎?她哦!”龍辰又略微停頓了一下,“剛纔誰說他戀愛了哦,怎麼現在就不承認了”

一眼:“去你小子的,你也欠扁,敢取笑我。”

了一口氣,用手撥弄了幾下頭髮,“許茹蕓……那天那個在樹下看書的女孩,也就是叫你天天魂牽夢繞的女孩子哦~~呵呵”

“你怎麼會知道”我又喜又驚的問道,趕忙上前一步,離龍辰近近的,生怕露聽了他的聲音。

“因爲我不是一般人,怎麼樣,這次你要怎麼謝謝我”

“是,你不是一般人,你一般起來就不是人,在不說我可要,嘿嘿……”

“好,我怕了你,因爲她就住在我家樓下”龍辰在我的威脅下細聲慢語的道出,了卻了我心中的疑惑。“好,你小子,你知道既然不早早和我說”我故意提高音量的和龍辰說著。此時,心裡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激動,許茹蕓,把名字在心裡默默的呼喚著,她叫許茹蕓,如蕓如夢的名字,到底會是什麼的樣子。

“哦,我知道了”我故作鎮靜的說,掩飾著內心的不安。

“咦”龍辰睜大眼睛的望著我“你怎麼反應這麼平淡,難不成你你對她不感興趣”

“不是嘛,不是你想的哪樣”

“那是怎麼樣,趕快採取行動,哥們可是爲你的幸福著想”

手拍桌子,很是激動的樣子,就像他自己要結交女孩子似的。

很是期待又那麼一天,樹下的白衣女孩子能出現在我眼前,做夢也會笑的事情。可真正當美夢成真的時刻,這一刻,我卻傻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很是渴望瞭解她,知道她的名字,可真的知道了,卻又不知道又該如何?

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

細眉潤鼻,一雙杏目炯炯有神一身月白連衣裙,看去竟是風姿綽約。近距離的接近,更加令我心跳不已,當我正看著出神,她像是感覺到我的目光似的,忽地轉過頭來,目光如電,深情的望了我一眼。緩緩問道:“怎麼了……”我心中不由一震,如受電擊,面頰隨即微紅,不知如何回答。

??“沒什麼……沒…什麼,呵呵!”傻傻的笑著,她也掩嘴微笑著。

我們什麼也沒說,也許,真的擁抱過你,生命真的會不一樣吧!至今如此想起,深深嘆息。

?犅?慢的漫步在校園幽靜的小道上,腳下的落葉在我們的談笑聲中,吱吱作響。也不知,那時的自己何以如此放得開,一掃開始的怯懦和她盡情的說唱著,事後同樣爲自己感到不可思議。或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可以叫人偉大,情不自已。

事具備,可還得東風。

我和如蕓算是認識了,我們一起在樹下看書,談論著書中的情節;我們一起去街上漫步,找尋自己的記憶;我們一起上學回家,哪怕回家要繞很多路,我也願意……

?牪恢?道是她沒有看懂我的信,還是故意如此,總之我們的關係很好,我奢望我們能攜手一起,可更怕失去在一起的機會。如蕓卻從來沒怎麼向我表示過。可我依舊很慶幸自己。(我的夢想終於有機會實現,不過現實始終是現實,我始終都無法擺脫現實給予我的束縛。這也正是我對於她的另一種期待吧!希望她能慢慢的體會到我的愛,因爲我不願意也不會去愛一個她不愛我的人。)

龍辰開玩笑對我時說:"你們真是一對”,我默默的笑了笑,沒有做出任何反映。而如蕓卻反駁龍辰說:“什麼跟什麼嘛”!我心裡很開心又有絲感觸,。開心的不一定全是開心的,而傷心的卻也會隨之而來。。

在不經意間悄悄遷移,那些美好的終究會留在青春的記憶中,慢慢積澱成最美麗的珍珠。不知不覺中,如蕓的生日到來了,她沒有對我說起過,可我早已經知道了……

本想給她一個驚喜,可哪知,真可謂世事難料,如蕓竟主動問我:“我的生日禮物呢?”我很無語,吞吞吐吐的笑了笑說:“這不還沒到嗎?明天給你,好嗎~”如蕓睜大眼睛,走進我,沉沉的對我說:“老實交代,你怎麼知道的,明天就是我的生日。”

“我……”那一刻,我生怕她知道又不知道她是否明白,我喜歡她,這是我註定的命運。

?犖業髡?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又故作諧謔的開玩笑說:“既然沒有告訴我你的生日,那禮物就不送你了”不經意間,我悄然發現如蕓的臉上多了幾分羞澀的色彩!心裡更勝蜜糖般甜蜜,幸福。

?日的那天,我把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親手送到了她的手中。不知道她喜歡什麼,看過好多書,也免不了向我的狗頭軍師龍辰諮詢。最終,選定送給如蕓“星星永恆”的祝願。(聽其她女孩說星星是用來送個戀人的,代表著他愛她一生一世像星星一樣永恆。也許真有一天如蕓也會愛上我的!)

我們又相約在樹下相見,早早的在樹下等待著,心情好比第一次見如蕓那般緊張,不知所措。

“怎麼今天這麼早”如蕓那悅耳的嗓音在我耳邊想起,把我拉回現實。我笑了笑說“嗯,是啊,你也很早嗎~~,怎麼急著要你的禮物嗎?呵呵”

“對啊!你帶來沒有”

著眼前的這個令人心動的女孩子,這一刻,時間在此定格,天地是安靜的,靜止,所有的景物都已不在,在我眼裡,只有她白衣飄飄,秀髮舞動,就這樣我們彼此注視。我知道此刻過多的言語是不必要的。

??“送給你……生日快樂”

??“謝謝……”如蕓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看著我。

?牬幽且院螅?更增進了我和如蕓之間的關係。我也老是隔三岔五的去找如蕓,約她一起出去逛街,看電影,久而久之,連如蕓班裡的同學都認爲我是如蕓的男友。然而如蕓這次也沒有否認,我知道在和如蕓一起的日子是快樂的,尤其每次如蕓聊天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開心感,因爲我們的興趣愛好相同;也許我們之間真的很有緣,要知道世界這麼大找一個能夠和自己說心裡話的人其實並不多。我們也許會錯過,也可能從來都沒有相遇過,可我慶幸我遇上了她——如蕓……

?故事就這樣下去,未必不是一個浪漫的結局,可前提要是我們都不是學生,爲了生活的高中生,那該多好。曾以爲小鳥飛不過滄海,是因爲小鳥沒有飛過滄海的勇氣,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不是小鳥飛不過去,而是滄海那邊早已沒有了等待,我們的命運註定我們終究不能一起攜手。

慢的由於學業的原因,我們見面的次數逐漸變少了,如蕓是一個有著遠大夢想的女孩,而那時的我,只是希望能和我心愛的女孩永遠在一起,僅此而已。如蕓和我約定,高三了我們一起努力,爲了我們心中的“伊甸園”,加油!拼搏,我也欣然的接受了,因爲她,我生命中的那隻潔白的蝴蝶。在高三緊張忙碌的生活中,我漸漸的開始喜歡上了這個看似陌生的我,一個人聽著音樂、一個人走在路上、一個人奮鬥著。有時候又不敢去面對現實中的她,因爲不想傷害她。看著她那潔白的背影,看著她較弱的身軀,看著她努力的拼搏!我知道,只有這樣,她纔可能在花叢間翩翩起舞,無拘無束。如蕓實現了她的夢想,走進了她心中的象牙塔---北大,而我卻不得不去南方的一個大學。一個在北,一個在南,“天南地北雙飛客,敢問戀人何所依”。至今,如蕓最後的印象依舊在我腦海中不曾消逝過,鵝蛋臉形,細眉潤鼻,一雙炯炯有神的杏目眼,深情的對我說。

小宇,對不起,我想我們還是做朋友吧!好嗎?……”

卻像長槍般直直的插入我的內心深處,好疼,卻不見流血。

我們能相濡以沫,能嗎?總以爲我們能心心相印,是嗎?總以爲我們能攜手長存,會嗎?

我真的不知道。

還在天空中不願離去,緩緩的移動,似乎也在嘆息。

了腳步,凝視佇立。

經青春凝住了記憶的雨滴,慢慢的變小,一點一滴的融化,消失不見。

能挽回,曾經的青春歲月,我記憶中哪知潔白的蝴蝶呢?

也許我們都不是,我們只不過是光陰老人手下的落葉,終究追不過時光,在歲月中漸漸腐爛,消失在那片美麗的土地上……

初戀是一首如詩般朦朧的歌謠,輕輕,談談的,沒有華麗的色彩,也沒有莊重的筆墨,如春日的微風,夏日的雨露,秋日中的果香,冬日裡的陽光,那麼夢幻,那麼神奇,叫人沉醉不知歸路,不願回來。

命裡有很多定數,在未曾預料的時候就已擺好了局;生命如若開始知足,有時本身亦已經是一場浪費。愛總會使我們有太多期許。希望長久。希望絞著不會分別。希望佔有和實現,可越是如此,越是不能得到。如果說,我和如蕓之間有過一場初戀的話,一定如迷霧般更加朦朧。它如同懸浮在空氣裡的塵粒,忽遠忽近;又好像夾在兩個手掌間的蘋果,使兩隻挨地很近的手,永遠無法在那個青春的季節,十指相扣。

邁出第一步的那一刻,我已不能回頭呢?回頭的路亦非原來的路了,回頭的我亦非原來的我了。我們的世界裡,時間是經,空間是緯,細細密密的編織出一連串的歡喜交加。當時的我們茫然不知,卻在回頭之際,驀然的發現,一切的一切,進歷歷在目。

一個回首的剎那間,時光駐留住了,永不逝去。

情的詩,可遇不可求,如蕓,我的白蝴蝶,常常出現在不經意的時刻。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夢:隱藏在梧桐的身後,怕人發現,遠處那一襲白衣的女孩,在那頭張望,微風揚起的髮絲,在陽光下那麼細緻,仿若天空中的柳絮,輕盈潔白。悠悠在身後,保持三棵樹的距離,只爲更好的注視她。

的美夢,在夢裡,一切都可以重來,一切又可以慢慢接受。胸懷中漫溢著幸福,只因你在我眼前,對我微笑,一如當年。我雖千里跋涉,卻又覺得落英繽紛、芳草鮮美,仿若我們初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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