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把不是這樣拿的,這一頭應該在下面,下面!”甚太惡狠狠地奪過貞子手上的掃把,把掃把柄向上,塞進她手裡。
貞子握住掃把,又將它倒了過來,將掃把柄向下,立在地上,放手,任掃把向地上倒去。
“都給你說了不是這樣!”甚太一把抓過即將倒地的拖把,大叫。
“甚太,你要有耐心,多說幾次貞子桑就能明白。”
一旁的小雨握著掃把,看著暴跳如雷的甚太,好心提醒。
“誰會有耐心教這種白癡啊!”甚太拿著掃把向著小雨大叫,“她這樣蠢得像豬一樣的生物說幾次她也不會明白。”
“甚太,隨便說別人白癡是不對的,也不能說別人蠢。”
“她本來就是白癡啊。”甚太回頭,發現貞子已不在原地,而是坐在門邊看天,頓時火氣一上,“啪”地聲將掃把扔在地上,“我爲什麼要教這種白癡啊!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變化,什麼在夜一的刺激下有所好轉,所以要教她一些日常事務不能讓她吃白飯啊,她根本一點改變都沒有!”
甚太一腳踢開地上的掃把,怒氣衝衝的走開。
“甚太。”小雨向前幾步叫住他,“浦原先生讓我們教貞子掃地,如果現在走了,會被罵的。”
“那你爲什麼不教!”甚太轉過頭,兇巴巴問她。
“那個,我想甚太比我更會說話,所以更適合教貞子桑。”
“要教你教啦。”甚太轉身撿起地上的掃把,“要教你教,我來掃地。”
“但是……”
“但是什麼啊——”
“喲,甚太,又在欺負小雨了嗎?”
甚太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夜一,他不削的哼了一聲:“誰會欺負她啊。”
“那個……大家好。”夜一身後冒出一個橘色的頭,是井上織姬。
“日安,井上小姐。”小雨禮貌的回了禮。
“走了。”打了招呼,夜一直接向屋裡走去。
“嗨。”井上快步跟上,在路過門邊時,她腳步一滯,“欸?夜一桑?”
門邊的貞子在夜一走過時,微微發抖,使勁向後縮了縮,織姬看著貞子,雖然很奇怪她爲什麼在這兒,但還是禮貌地伸出手打招呼,“你好,我是井上織姬。”
“織姬,”夜一回頭,有些煩躁,“她是貞子,在上次破面來襲時受了刺激,得了自閉癥,她不會理你。”
“啊?這樣嗎?”織姬汕訕收回手,撓撓頭,“那我先走了,貞子桑。”
貞子一直木然的看著前方,此時織姬轉身,她卻突然轉過頭來,看向織姬。【作者吐槽:織姬那校服裙子那麼短,被坐著的貞子看光光了。】看到織姬那橘色的頭髮與六花髮夾,她的瞳孔突然微微一縮,伸手拉住織姬。
“欸?”
織姬還未反應過來,貞子突然站起身,抱住了她。
彷彿時間變慢了那麼幾秒鐘,所有人都有一瞬間的震驚。
“貞子——”
夜一看到這幅情景,先是有些微的驚訝,隨後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笑,看起來自己的訓練還是有效嘛,不過,可不能在這兒浪費時間,她轉過身,揚起聲音,“走了,織姬。”
“欸?嗨!夜一桑。”
貞子只是輕輕抱了抱織姬,只是幾秒鐘便放開手,站回了門邊。
“那我先走了,貞子桑。”織姬禮貌地鞠了躬,向貞子告辭,便跟上夜一。
不過……貞子那個擁抱——雖然她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卻清楚的接受到貞想向傳達的信息——她並不是因爲害怕才抱住她想索取安全感,而是——想給予溫暖,安慰一般的擁抱。
有一瞬間,貞子的眸子像浸染在宣紙上的濃墨一般,溫潤安靜得像要與時間剝離。但也只是那麼一瞬,她放開織姬之後,眸子慢慢回覆空洞,木然地看著前方。
夜一看著貞子的舉動,在貞子放開織姬之後,她向著門外的身體和小雨揚起一抹笑:“小鬼們,好好訓練貞子。”
呆住的甚太因爲她這一句話“活”了過來,立刻跳起來嚷道:“什麼啊,爲什麼是我來教這個白癡啊。”
屋裡沒有人回答他,夜一和織姬早就不在屋內,只餘下滿室昏暗的光線。於是他轉頭惡狠狠地瞪著貞子,那樣子就像是在說你不聽話就有你好看的。
晚霞如醉,傍晚微涼的風吹過,帶起幾絲貞子軟軟的頭髮。貞子呆滯空洞的瞳無神地望著甚太,甚太也兇巴巴地回瞪著她。小雨在旁邊安靜的掃著地,時不時擡頭看著貞子與甚太。
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雙方現在正處在戰前對峙時期,甚太這一方以凌厲兇狠的眼神刺探著對方的實力,而貞子這一方採取防守模式,以軟攻擊——呆滯的表情一一化解甚太的攻擊。
咳~扯遠了,回來。
“嗯……”甚太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擰著眉惡狠狠走到地上安靜躺著的掃把旁,擡腳一勾,提起掃把,一手抓住飛起的掃把,走到貞子身前,“拿著。”甚太惡狠狠地將掃把塞給貞子。
貞子呆呆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緩緩伸手握住掃把。
“掃地!”
甚太放開手,指著地上說。
貞子拿到掃把像是拿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她一隻手拿著掃把,讓掃把傾斜。
“叫你拿著掃把掃地!不是玩!”甚太當然知道她想幹什麼,把掃把倒過來,掃把柄立在地上,讓它自己倒在地上,然後又把掃把撿起來,立在地上。她今天一天都在重複這個動作!甚太抓住傾斜的掃把往地上一杵,指著小雨大叫:“叫你掃地啊!笨蛋!像他那樣!掃地!”
貞子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呆呆地看了小雨一會兒,居然真的學著小雨的樣子,握著掃把認真掃地。雖然動作有些呆板僵硬,而且一直掃著同一個地方。
甚太因爲她突如其來的改變愣了一會兒,一屁股坐在地上,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