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舟之輕即心之輕(求月票) 陳逸自是清楚他被多少人惦記著。
掰著手指頭都能算出來。
有被他下藥迷暈的陳雲帆,崔清梧和提刑司百戶方紅袖。
有被他所救的蕭家暗衛,乃至蕭家老太爺和蕭驚鴻也在找他。
還有隱衛樓玉雪等人。
所幸他現在身份未曾暴露,短時間內倒是不用擔心被那些人盯上。
因而下午的時間,他得以安穩修煉四象功。
如今他的距離六品上段已然不遠,估摸著再有一兩天便能突破。
應是能趕在中秋節之前。
陳逸瞭解完自身修爲進境,便喚出光幕看了看。
略過棋書醫武等道和對應技法境界,目光落在最後: [機緣:488] “488……道境越高,所需機緣越多啊。”
“除去還是小成的刀道和已經突破至圓滿境界的書道,其餘諸道都是大成境界。”
“而想要提升一道圓滿,都需要一千機緣。”
陳逸暗自搖了搖頭,單靠機緣提升,他要猴年馬月才能將所有道提升至圓滿? 最快的辦法還是頓悟,就像書道那般。
只是頓悟需要契機,可遇不可求,並非他能操控的。
“還是得多修煉,方纔有機會。”
陳逸看著窗外昏暗天空下的落雨,輕輕地嘆了口氣。
雖說現在蕭驚鴻不在府城,但是佳興苑內還有謝停雲在。
他習練拳法、槍法、刀法等動靜太大,根本不可能瞞得過那位天山派大師姐。
“看來明日要讓王紀再尋一處僻靜的宅子,專門用於習練武道。”
陳逸想著這些,便將刀道提升至大成。
刀道玄奧磅礴如江河瞬間涌入他的腦海,逐漸沉澱下來。
簡單感悟一番,陳逸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若是在跟柳浪比鬥前,將這些玄奧融會貫通,屆時拿他試試刀。”
“相信他那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陳逸笑過之後搖搖頭,將這個有些惡趣味的想法拋在腦後。
他可是知道“刀狂”的“狂”由何而來。
若是被柳浪知道也刀道大成,估摸著得天天纏著他比鬥。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蝶敲門說:“姑爺,大小姐請您去佳興苑用晚飯。”
陳逸回了句“這就來”,換上一身輕便長衫,帶著蕭無戈、小蝶直奔佳興苑。
席間。
蕭婉兒將她下午補充好的冊子拿出來詢問陳逸的意見。
陳逸翻看一遍,自是誇讚居多。
“眼下來看,醫道學院的章程已經很全面了,剩下的可以等相關醫師就位再行調整。”
蕭婉兒面露微笑,小心收好冊子後說:“等會兒我去找爺爺商議,看看他是否同意。”
“老太爺胸懷若谷,想必不會拒絕。”
“希望如此,我只怕準備不充分,被爺爺問倒,其實……”
陳逸聽出她的意思,想了想搖頭道:“醫道學院的章程從頭到尾都是大姐一人整理成冊。”
“便是老太爺詢問一些細節問題,你如實回答即可,合理的就補充進章程裡,不合理的……”
他頓了頓,看向蕭婉兒鼓勵道:“相信你有辦法說服老太爺。”
蕭婉兒迎著他的目光,遲疑著說:“我試一試。”
陳逸點點頭,笑著說道:“趁著那座學院還未成型,博採衆家之言沒什麼壞處。”
“兼聽則明嘛。”
“再有以後若是找不到合適的醫道聖手,大姐先兼著院長之位也能先讓學院運轉起來。”
本就沒什麼底氣的蕭婉兒聞言,連連搖頭:“不行,不行……”
她紅著臉道:“我對醫術一知半解,怎可擔任院長去誤人子弟?”
陳逸語氣認真幾分說:“讓醫道聖手擔任院長,主要是能更好的招攬有志於醫道的學生。”
“授課相關大多是由教習去做。”
“就像貴雲書院的嶽明先生,他做學問還成,琴棋書畫樣樣不精,教人讀書更是不懂因材施教。”
“他都可以當院長,大姐爲何不行?”
蕭婉兒見他這麼說岳明先生,忍不住笑了一下,似是覺得不妥,她連忙忍住笑意說: “嶽明先生還是有學問的,不然那些讀書人怎會爭相拜他爲師?”
“他的學問馬馬虎虎……算了不說他,總之大姐可以將我的提議作爲備選?”
“萬一真沒有醫道聖手坐鎮學院,總不好讓院長之位空著。”
好說歹說,蕭婉兒輕輕點頭,“這是後話,我先問問爺爺意見。”
說完,她似是想到什麼,看向陳逸說道: “若是能成,往後藥堂這邊我怕是不能兼顧了。”
陳逸微一挑眉,明白她說的是百草堂拓展之事。
“幾間藥堂固守府城這裡,有那些茶飲在,應能旱澇保收。”
“至於百草堂的拓展,前期應是不需要府裡幫襯,那位陳老闆能夠應付。”
“唯有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才需要府裡出面,屆時大姐酌情安排便是。”
頓了頓,陳逸繼續說:“大姐若是不放心,也可讓一人跟著百草堂,我看先前的幾位掌櫃都還算是腦子活泛的人。”
蕭婉兒略一思索點頭說:“還是妹夫想得周到,只是……”
她看了一眼陳逸,並未繼續說下去,轉而招呼幾人道:“先吃飯吧,稍後再議。”
她本想說出讓陳逸去配合百草堂,但轉念一想,又擔心陳逸嫌麻煩。
再加上藥堂生意不大不小,關係蕭家上下的銀錢用度,也要問過老太爺纔好確定。
幸虧陳逸不清楚她的想法,不然這飯必然吃得不香了。
畢竟他就是陳餘,陳餘就是他。
讓他去配合“陳餘”,等於左右手互搏,他一人分飾兩角。
想想都累得慌。
謝停雲眼見兩人沉默下來,方纔朝陳逸擠眉弄眼起來。
姑爺,那件事怎麼樣? 陳逸給她回了個肯定的眼神,沒說的,天山派諸位弟子短時間內絕對會是百草堂拓展的一大助力。
謝停雲頓時喜笑顏開,扒拉兩口飯後,徑直起身抱拳道: “小姐,老……我有一件事想求您。”
蕭婉兒笑著點頭:“停雲不必客氣,有話直說便是。”
然後謝停雲就在沈畫棠表情愕然的注視下,一本正經的說: “幻音宗賈老魔既已死在蒼狼鎮外,停雲想先回天山派一趟。”
“一來給師父他們送去中秋節禮,二來也想帶一些人下山歷練,他們前些時日有來信說明。”
“待中秋之後,停雲再回蜀州聽候差遣。”
聽完,蕭婉兒自是沒有拒絕,問道:“禮物夠不夠?需不需要府裡添一些?”
“夠了夠了,先前跟著裴丫頭買了不少,回去的路上,我再酌情買些酒水胭脂等物送給師傅師孃。”
蕭婉兒點點頭,不在多說。
陳逸看著謝停雲一臉喜色的坐下吃飯,心下不免嘀咕著想什麼來什麼。
他本還打算讓王紀在外找個合適的地方練武,爲的就是擔心被謝停雲察覺。
這下好了。
謝停雲回去忽悠嗯……是回去探望天山派同門,倒是讓他能緩上幾天。
這時,沈畫棠看幾人都在低頭吃飯,忍不住碰了碰謝停雲,問道:
“師姐,我怎麼不知道宗門內有人要下山歷練的事?”
“就小六子他們啊,特意寫信給我,咳咳……說他們見識淺薄,需要歷練歷練。”
謝停雲顧左右而言他,敷衍一句說:“明日我就啓程迴天山,師妹可要保護好小姐。”
“不用你說。”
沈畫棠回了一句,眼眸卻始終盯著她這位師姐。
總覺得這人又起了什麼不靠譜的心思。
想到先前謝停雲和陳逸兩人的“眉來眼去”,沈畫棠心中狐疑。
師姐跟二姑爺……
一個不靠譜,一個更不靠譜,這倆湊一塊……
希望是她想多了。
用過晚飯。
陳逸回春荷園繼續修煉四象功。
蕭婉兒則是帶著那本寫有醫道學院章程的冊子去清淨宅。
說明來意。
老太爺沉吟片刻,點頭說:“不失爲一件利國利民的事。”
蕭婉兒面露欣喜,“爺爺,您同意了?”
“難得你想得這般周全,放手去做便是。”
“孫女定然盡心。”
老太爺聞言擺了擺手,蒼老臉上露出些笑容,叮囑道:
“你注意自己的身體,切莫太過勞心勞力。”
蕭婉兒點點頭,笑著說:“孫女記下了。”
“多虧馬醫師的藥,孫女近來身體好了不少。”
“濟世藥堂的那位?”
“是他。”
“說來也多虧百草堂陳老闆,若不是他首肯,馬醫師那等醫術精湛之人也不會來咱們藥堂。”
說到這裡,蕭婉兒想起來一事。
“聽說陳餘老闆是位醫道聖手。”
“想必那位馬醫師應是跟陳老闆所學同根同源,難怪他醫術這般了得。”
老太爺聞言,臉色微動,問:“醫道聖手?”
蕭婉兒嗯了一聲,遲疑問道:“爺爺擔心陳老闆身份有問題?”
老太爺搖頭說:“他身份沒有問題,不過……”
“不過他倒是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呵呵。”
蕭婉兒不疑有他,笑著點頭說:“陳老闆的確鮮少露面。”
“原本孫女想請陳老闆暫代醫道學院院長一職,但是聽妹夫說,陳老闆下山時發下宏願,要遊歷四方救治萬民。”
“所以他多數時候都在外治病救人。”
老太爺聞言,渾濁眼瞳微有閃爍,“這樣啊。”
“看來日後老夫該去見一見這位陳老闆。”
“爺爺若是有意,稍後我去問問陳老闆是否還在蜀州。”
“不急……”
閒聊幾句,蕭婉兒見天色不早,便準備離開。
老太爺起身相送,不忘囑咐她多休息,末了說:
“如今咱們家短時間內不缺銀子,待你選好學院位置,爺爺給你銀子。”
從蕭東辰那裡得來的三十萬兩銀子,除去讓蕭驚鴻帶走的五萬兩之外,老太爺手上還有二十五萬兩。
拿出一部分用於建設醫道學院,他倒也不心疼。
蕭婉兒微微抿嘴,欠身一禮:“孫女多謝爺爺支持。”
“應該的。”
“這些年多虧你操持家裡,於公於私,爺爺都該支持你。”
“何況這等能讓咱蕭家青史留名的好事,豈能讓你一人擔著?”
“所以醫道學院的事,你放手去做,往大了做往好了做。”
蕭婉兒聞言心中一暖,“孫女謹記。”
老太爺哈哈笑了起來,勉勵幾句寬寬她的心,便目送她離開。
待四周安靜下來。
老太爺面色沉靜的思索片刻,低聲問:“救你的人會是他嗎?”
一身黑衣的蕭靖從內堂走出,遲疑道:“屬下說不好。”
“但是從他對屬下、對侯府的態度,以及醫道聖手的身份,都符合那晚那人的特徵。”
“那就再仔細查查看。”
“一位醫道聖手幫我蕭家那麼多,老夫理應請他前來當面一敘。”
蕭靖點頭應是,“稍後我讓人盯緊百草堂,一有消息我親自前去確認。”
老太爺聽完沒再多說,拄著柺杖回到堂中坐下,問道: “劉家那邊境況如何?”
“劉洪跟您見過面後,一直待在布政使司。”
“昨晚離開的劉彧今日下午也回到城裡,據說明日他會將劉文屍首帶回荊州。”
蕭靖擡頭看了一眼老太爺,繼續說道:“還有那位劉昭雪似乎不打算離開。”
“哦?她二哥身死,她作爲大房嫡出,不回去弔唁嗎?”
“屬下還未查清緣由。”
“但據下面人來報,今日劉昭雪一直在尋找合適的鋪面,應是依舊打算在蜀州拓展杏林齋。”
老太爺嗯了一聲,思索道:“不用管她,盯緊劉洪。”
“這次老夫借劉文之事,逼劉家吐出數倍於鐵壁鎮夏糧損失的銀錢、好處。”
“再加上大房的劉文和劉敬都死在了蜀州。”
老太爺一頓,渾濁眼睛閃過一絲肅殺,冷哼道: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
翌日,蜀州上空陰雲消散了些。
雖說仍是灰色,但已沒那麼昏暗,雨水也只剩下淅淅瀝瀝的一點。
清新的空氣,瀰漫在蜀州四處。
行客們不再聚集駐足竊竊私語昨日發生的事,商賈們照常忙碌。
而城衛軍、衙差和提刑司的人反倒更忙碌了。
特別是西城所在。
因爲蕭驚鴻帶人打掉了不少邪魔外道,使得那些尋常不敢過來的衙差,此刻也開始走街串巷,蒐羅殘餘惡人。
期間自是會爆發一些衝突。
但在提刑官、城衛軍的配合下,剩餘的三教九流根本翻不起浪花。
僅用半天時間,就有零零散散數十人被緝拿。
圍觀百姓叫好,提刑司等衙門面上有光,一片熱鬧喧囂景象。
只是經過一天的發酵。
熱鬧總歸要趨於平靜。
尤其在三座邊鎮夏糧被燒的細節傳到府城後,蜀州上至達官、下至百姓,便都瞭解了個詳細。
一是鐵壁鎮夏糧被燒了一些。
不過準確數字並未外傳,大多是猜測。
有說十萬石,有說二十萬石,也有說百萬……
最後這個百萬石糧食被燒的說法,已經被闢謠。
第二個消息,則是有關於前去火燒夏糧的歹人——都是明月樓的邪魔外道。
劉文、蕭東辰等人藏在背後的事,都沒有丁點流傳。
便連明月樓背後的金主,也被傳是“蠻族”在背後指使。
大抵算是給這樁鬧劇,找了個最合理的解釋。
而最後一個消息,則是關於蕭驚鴻的——這位蜀州大將,如今已是上三品武道強者。
其劍道已達圓滿之境,可一劍掃蕩百丈,斬將殺敵不在話下。
這則消息,自然令好事者們振奮。
“看來蠻族五年前被打退那次,損失不少。”
“否則他們如今也不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給定遠軍制造麻煩。”
“蠻族聽說正有內亂,老蠻王病重,大王子和三王子正在爭王位,短時間內很難北上。”
“這種境況下,他們安敢設計火燒三鎮夏糧?”
“應該是擔心我大魏兵馬趁著他們內亂時,揮師南下吧。”
“言之有理……”
對於時局關注的多半都是讀書人,總能根據零碎的線索推斷出來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
如蠻族內亂的消息,是那些婆溼娑國的馬匪傳來的。
如火燒三鎮的境況,是由蕭家和衙門傳出。
其中有真有假,但他們卻能說得有鼻子有眼。
徒讓那些知情者嗤笑。
不過隨著火燒三鎮夏糧之事塵埃落定,貴雲書院的一樁消息,卻是將衆人關注的焦點徹底轉變。
“蕭家贅婿陳逸,陳輕舟,已然書道圓滿,且還是新體字,名爲——行書!”
“嶽明先生說,所謂‘行’,有行雲流水之意,有筆法精妙、氣韻生動、章法自然之感。”
“陳輕舟所寫行書字帖意象萬千,肆意瀟灑橫越萬里。”
“嶽明先生還說,中秋節後,貴雲書院將展出輕舟先生一些字帖,其中就包括那幅行書圓滿境界的字帖雨後有感。”
對此,有人信,有人不信。
但蜀州府城就那麼大,嶽明先生、卓英先生等人又是有家有室的儒學大家,總有人能找到門路。
確認消息的真僞。
“這,是真的?”
“還能有假?”
“據說晌午時候,輕舟先生將字帖送去時,兗州的嶽麓書院也有來人。”
“當時其中一位少年對輕舟先生書道多有譏諷,直至看到那首雨後有感,他方纔悔恨,想要拜輕舟先生爲師,學習書道。”
“可惜晚了啊。”
“別看輕舟先生年紀輕,但他也有幾分讀書人風骨在身,怎會收那種不懂禮數的小子?”
“理該如此。”
而康寧街上的那些讀書人,藉著近水樓臺之便,不僅打聽到那間展館具體境況,還問到了雨後有感的詩句。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四絕詩句一出,康寧街上那些讀書人便都鴉雀無聲。
不擅詩詞的讀書人尚還好一些。
越是精研詩作的才子,越是品著這首詩作,自嘆不如。
“輕舟先生這‘朝辭白帝彩雲間’一絕,已非人力所能爲,學生佩服。”
“如‘朝辭白帝彩雲間’,凌空御風也不過如此了吧?”
“不止啊,後二句‘啼不住’‘已過’五字更是妙到毫巔,道出了神速。”
“而輕舟二字……”
到底是讀書人,相視而笑,便給出瞭解讀: “既有‘舟之輕即心之輕’的意思,也表出先生名諱,‘輕舟’二字當是點睛之筆。”
相比先前幾首詩詞,這次陳逸的雨後有感因爲圓滿境界書道,引來更多的人矚目。
甚至有些本就是貴雲書院的學子,找到嶽明先生等人,親眼看到了那幅字帖。
一時間,康寧街上甚少有人再去關注三鎮夏糧、蠻族指使等事。
這種情況對蕭家和劉家來說,顯然樂見其成。
但對個別人卻是心思難明。
康寧街上,那間距離貴雲書院極近的店鋪內。
樓玉雪一邊指揮兩名化身店小二的鐵旗官佈置鋪子,一邊注意周遭動靜。
她自是聽到了那些讀書人討論的聲音,也看到貴雲書院門口進進出出的人潮。
心情多少有幾分古怪。
“這算什麼,得來全不費功夫?”
原本鷂鷹葛老三離開前,就交代過要探尋雛鳥的書道境界。
這還沒等樓玉雪騰出空閒,雛鳥書道已是人盡皆知的事。
“圓滿境界的書道啊。”
“那隻雛鳥來到蜀州不過三個月時間,書道一再進階,當真是……”
“鷂鷹命真好啊。”
樓玉雪大抵清楚葛老三的任務,因而纔會有些羨慕。
畢竟書道進境乃是那隻雛鳥自身天賦,跟葛老三沒什麼關聯。
但是造成結果和轟動效果,卻都會算在葛老三身上。
估摸著他不僅不會受罰,還可能受到金旗官大人的獎賞。
“所幸這次鐵壁鎮夏糧被燒,閣主便是不滿意,應也不會處罰我等。”
“只是蕭家和劉家商談結果,多少有些不盡人意了。”
樓玉雪清楚,單是劉文出現在鐵壁鎮的消息沒被傳出來,便可說明蕭劉兩家已經議和成功。
若是那兩大家族談崩了。
劉文,蕭東辰,乃至那位“金主”都會被蕭劉兩家傳揚出來。
屆時蜀州城內的境況只會比現在亂上數倍。
樓玉雪想著這些,交代店內的人繼續準備,隻身回到內堂深處,找出一冊鴛鴦樓記戲本。
思索片刻。
她便在小紙上,對照著鴛鴦樓記戲本寫了一封密函。
不僅寫了火燒三鎮夏糧的來龍去脈,劉五其人,還包含蕭劉兩家、蜀州眼下境況,以及雛鳥書道等。
零零總總,不下十餘條消息。
寫完之後,樓玉雪確認無誤,將紙條塞進一隻鷹隼的爪子上,放飛出去。
她目送那頭鷹隼飛遠,方纔轉身下樓。
“中秋將近,蕭驚鴻還會回返府城暫住,短時間內我怕是不好再有動作了。”
“另外還有明月樓那邊……”
對這些凡人想法,那頭腦袋上有著白色羽毛的鷹隼顯然不去理會。
它用了兩個時辰,將樓玉雪的密函送到蜀州最北邊的廣原縣。
略做停留,它便直奔京都府。
兩日之後。
白頭鷹隼落在京都府皇城之南——“風月樓”的頂部。
一名穿著黑袍戴著素白麪具的白虎衛趕來,取下鷹隼腳下信盒。
破譯,確定無誤。
便有一位紅袍白麪的白虎衛,帶著信函步履迅捷且無聲的來到三樓最深處,輕輕敲了兩下木門。
“閣主,蜀州來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