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詐屍的情形,“啊……救命啊!救命啊!詐屍了,詐屍了,救命啊!”兩個人連滾帶爬的跑走了,順著原來的路跑的飛快,邊跑邊注意著身後舒暖暖有沒有追上來,等到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後他們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詐屍了,居然詐屍了,你剛纔看到?jīng)]有?那屍體居然坐起來了,她居然坐起來了。”他激動的抓著另一個人的手連聲問道,那人也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想到剛纔那詭異的場景,都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不好,不禁說道:“剛纔的事情我們誰都不要說出去,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沒有看見!”
“什麼沒有看見啊!她坐起來了你沒有看見?”那小廝驚恐萬分的形容著剛纔的場景,想到那個場面心裡都在顫抖著,“不是這個說法,那萬一她是喊冤而終,要找人報仇呢!我們第一個看到她,而且將這個秘密說了出去,那萬一她找我們來報仇怎麼辦呢?你說是不是?”
他深深地思考了一下,覺得他的說法很正確,頓時應(yīng)了一聲,雙手合一朝著四個方向拜了拜:“老天保佑保佑!不是我們害死你的,你要是要報仇的話儘管去吧!我們一定會替你保守住秘密的,你千萬不要來找我們啊!”兩個人誠心念叨了許久才離開。
舒民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舒林氏忙活了一天,也提心吊膽了一天,早早的就歇下了,舒民雖然有些疲憊,但是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舒暖暖,他一天都在擔(dān)心著舒暖暖的病情,徑直走向煙雨臺,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還亮著燈的煙雨臺今晚卻早早的滅了燈,他第一個念頭就是伺候舒暖暖的幾個小丫頭偷懶,心裡頓時就躥出了一股火氣,怒氣衝衝的走向煙雨臺,走近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股涼氣,推推門卻發(fā)現(xiàn)門紋絲不動,藉著點點的亮光卻發(fā)現(xiàn)煙雨臺已經(jīng)上了鎖。
他頓時就愣住了,煙雨臺是他親自爲(wèi)舒暖暖安排的,而且她身邊伺候的人也是他安排的,他就離開了一天,煙雨臺就上了鎖,那舒暖暖呢?舒暖暖去哪裡了?
帶著濃濃的疑問,他快步走到了舒林氏的房間,房外還有著丫頭在守夜,被舒民驚醒了,趕緊行禮:“參見將軍!”舒民也沒有空理會她,直接推開了門,屋內(nèi)還留著燈,舒林氏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有人進了房間,剛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就看到舒民怒氣衝衝的大步走到自己的面前,他還帶著些許夜的涼氣。
舒林氏關(guān)心的說道:“老爺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夜間這麼的冷,怎的也不多披一件衣服?來人,快端一盆熱水來,去小廚房將我今晚備著的膳食端上來。”
她剛吩咐完,見舒民的臉色還不是很好,忍不住輕聲詢問道:“老爺這是怎麼了?可是今日事情多累壞了?”她完全沒有想到是舒暖暖的事情引起了舒民的不快。
舒民任由她表現(xiàn)完了
自己的賢惠,冷冷出聲問道:“暖暖去哪裡了?煙雨臺爲(wèi)什麼上了鎖?”舒林氏心裡猛地一沉,強笑著說道:“老爺,你先洗一洗吧!這夜間怪冷的,先……”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舒民的怒聲:“你是說還是不說?”
他盯著舒林氏的臉,看到她臉上遲疑的神情,心裡就上了怒氣。
“好,既然老爺要聽,那麼妾身就說,姑奶奶嫁出去了,就是夫家的人,怎麼能夠輕易的回孃家,而且還在孃家住這麼久,就算是老爺不在乎禮儀,那麼外面的人會怎麼議論姑奶奶老爺可曾想過,這對姑奶奶是一種怎麼樣的傷害。”她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了舒民,卻發(fā)現(xiàn)他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所以,妾身今日做主讓下人將安王妃送回了安王府,並且將煙雨臺上了鎖。”她底氣不足的將話說完之後,舒民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但是他的目光卻讓她的內(nèi)心無處遁形,舒林氏稍稍側(cè)了側(cè)身子,掩蓋住自己的不適。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將暖暖送回了安王府?她病的那樣的重,你竟然忍心?”舒林氏撇了撇嘴,不敢回聲,舒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你果真將暖暖送回了安王府?”她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舒民沒有說話,直接離開。
舒林氏看到他離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坐在椅子上,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上都是冷汗,握著杯子顯得有些不安。
深夜,人人都沉浸在睡夢中,大街上也下了戒令,所有的商鋪也早早的關(guān)門了,所以大街上了無人煙,只有巡城的士兵在一遍接著一遍的走動著,四處巡查著,大街上猛然間出現(xiàn)了馬蹄的聲音,一下子就驚起了大家的注意。
“來者何人?”士兵齊齊的擋在前面,舒民趕忙勒馬:“舒民!”他硬邦邦的聲音得到了他們的喜愛,在聽到是舒民之後,他們連忙讓開了:“原來是舒將軍,您請您請!”他們的禮貌讓舒民也回道:“有勞諸位了!這些錢給你們喝個酒暖暖身子。”他順手留下了一袋子的銀子,還沒有等他們回答就策馬離開了。
初春的天氣還是涼涼的,夜間的風(fēng)尤其的冷,馬蹄踏起了一池又一池的積水,冷月無情的掛在天上,大多都藏在了厚厚的雲(yún)層後面,一陣接著一陣的冷風(fēng)吹拂著舒民的臉,像是一把利刀一般在颳著他的臉,在颳著他的心,煙雨臺的鎖,還有舒林氏言辭的閃爍,都讓他有十分不好的預(yù)感。
距離安王府不遠(yuǎn),但是也絕對不近,荒無人煙的地方,大家都想不到這裡還藏著一個王府,舒民勒馬看著這碩大的一個王府,看上去是那樣的荒涼,但是他卻感覺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殺意,按下了心裡的感覺,重重的扣了扣門,不久就有人來開口。
“你找誰?有什麼事?”開了門,但是開門的人整個人都隱藏在黑暗中,舒民看不見
他的人,只能聽到他說的話。
“我找安王妃,她今日是不是回府了?誰送她回的王府?她還好嗎?我是她的父親。”舒民迫不及待的一連問了許多個問題,但是問的他滿頭霧水。
“王妃沒有回府。”這個回答顯然出乎舒民的意料之外,他沒有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一個回答,頓時愣住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你說什麼?安王妃沒有回安王府?”他肯定的應(yīng)了一聲,舒民喃喃自語:“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他猛然想起了那上了鎖的煙雨臺,還有舒林氏那閃爍的目光。
臉色蒼白的轉(zhuǎn)身,騎著馬快速的離開,他離開之後,安王府也有了不小的騷動。
千代寞寒正倚靠在窗口看著外面的那一輪冷月,看上去是那樣的冰冷無比,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冷月那樣的冰冷,整個身子都沉在冰窖裡一樣,無比的想念舒暖暖身上暖暖的感覺。
衆(zhòng)皇子“演”了一整天的孝子了,此時都疲憊的在一邊休息著,皇上早就被勸下去休息了,整個宮裡面卻是格外的亮堂,外面還時不時的傳來一陣一陣的哭聲,到現(xiàn)在還在哭泣的,要不就是真的感到悲傷的,要不就是演戲演的異常的出彩的。
千代寞寒有些頭疼的聽著這一陣一陣尖銳的哭聲,正想要離開這裡就看到?jīng)鲞m匆忙的腳步聲,涼適站在千代寞寒的面前,並不說話,只是盯著他看了許久,久到千代寞寒都有些不悅了:“有什麼事情?”
涼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王妃她……出事了!”他將所有的事情概括成一句簡短但是卻又意味不明的話語,他以爲(wèi)千代寞寒聽到這消息之後一定會詢問,這樣子他再將所有的事情一點一點的講出來,以防千代寞寒在聽到這話之後承受不住,但是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千代寞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雖然十分的擔(dān)心,也很想要立刻出宮去看看舒暖暖,但是他卻硬生生的壓制住了。
涼適著急的看著他雲(yún)淡風(fēng)輕的表情,頓時有些傻眼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不該將事情說出來。
“怎麼?四哥連這點耐心都沒有?皇祖母生前對四哥那樣的好,四哥竟然這樣的忘恩負(fù)義。”千代子宇一直都在注意著千代寞寒,好不容易注意到了涼適那不同尋常的神色,他豈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可惜,他是打錯了注意,千代寞寒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離開,涼適瞥了一眼千代子宇那囂張的模樣,雙眸間斂下了一股殺意。
千代寞寒的冷漠他們都接觸過,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去和他說話,除了千代子宇之外。眼見著他從自己身邊離開,並不理會自己一句,他甩下了一衆(zhòng)人也跟了過去,涼適看著千代寞寒滿不在意的模樣,糾結(jié)極了,最終還是決定和千代寞寒說清楚。
“王爺,舒府傳來消息,王妃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