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姜大夫怎麼了?”田清雪讓珍喜攙扶著走了過來,假惺惺虛弱地問道。
“別問那麼多了,上車橋,立即起程回京!”他的傷勢耽誤不得。
田瀅舟話一出,胡萊二話不說將姜承佑抱上車橋。
回過頭後,纔看見張敏扶著幼芙從方纔她們坐的車橋裡走了出來。
在主子被黑衣人帶走時,十三也在濃霧下趕緊地跳出車橋,沒有注意到張敏的陰謀。
田瀅舟快步走到她們身前,擔心道:“你們有沒有事?”
幼芙按著後腦勺搖了搖頭,“奴婢身子無礙,小姐,您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上車橋再說。”
不待田瀅舟安排,張敏便率先說道:“我和清雪一起坐吧。”
田瀅舟不疑有他,應聲點頭後便上了姜承佑的車橋,爾後幼芙才抱著十三上去。
田瀅舟一上車橋看到昏迷不醒的姜承佑便感覺愧疚,若不是爲了救自己,他也不會傷成這樣。
胡萊爲姜承佑點了穴道止血,疑惑道:“丫頭,那些黑衣人是怎麼回事?”
車橋內沒有他人,田瀅舟也不用遮遮掩掩,直說道:“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應該是與體內那女人有關。”
“你說你好端端的怎就選進她身上呢?”胡萊看到姜承佑手上緊緊拿著的手鍊,掰開拿到手上看看了,然後塞到田瀅舟手裡。
“送給你的吧。”
田瀅舟一怔,然後垂眸。
剛剛那右鷹說的那些話,姜承佑沉默了,他這麼默默地幫自己。而她呢?
那黑衣人爲什麼那麼憎恨他和她?
還有能悄無聲息地避開耳目下毒,還預先埋伏在這裡,除了山莊裡有他們的暗哨,她真的想不到哪裡出了問題。
田瀅舟將手鍊替他收好後在就陷入了沉思,完全沒懷疑到張敏身上。
張敏一上田清雪的車橋臉便冷了下來。
原來她喜歡的人是姜承佑,可惜姜承佑心裡的人卻是二姐,田清雪此時心情自然是好的。這下堂哥交代的任務就不會再失敗了。
這一路上。姜承佑一直昏迷不醒,田瀅舟心急如焚,只望快點趕回京城。
直至傍晚。他們才趕回京城,可是一進京城,田瀅舟的車橋便被攔了下來。
幼芙掀開簾子,一名侍衛站在車橋前。拱手道:“瑾王讓屬下在這裡接您入宮。”
她們起程回京時,寧清便飛鴿傳書稟告了瑾王。可他讓人這麼等著她回京是有急事?
田瀅舟狐疑道:“他有說什麼嗎?”
侍衛走近一步低聲道:“皇后沒見著您,怒了。”
田瀅舟眉頭輕皺,猶豫著看了一眼姜承佑。
張敏從前面的車橋下了來,問道:“瀅舟。若你有事,我來看著承佑哥就好。”
“丫頭,你儘管去。不還有我嗎。”胡萊拍著胸膛保證道:“放心,有我在。保證他死不了。”
他又不會醫術,又不是掌管生死的死神,哪來的自信。
不過田瀅舟聽他這麼說,還是稍微放心了些,點頭道:“我沒回來,你一定要看好他,張敏,那你照顧他,我進宮了。”
田瀅舟抱起十三便坐進了另一輛車橋。
那名侍衛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小姐,您要回去換身衣裳嗎?”
“不用了,直接進宮。”田瀅舟毫不遲疑地拒絕了,心思還是記掛著姜承佑的傷勢。
即使趕了一下午的路,很疲憊,田瀅舟此刻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謹慎起來。
跟著公公一踏入後花園,便迎來齊刷刷的視線。
今晚個個都精心打扮,唯獨田瀅舟顯得樸素,可她的美卻沒有因爲打扮樸素而讓人覺得寒酸,而是另一種美,一種讓在場所有女子都妒恨的美。
田瀅舟望著高高在上的皇后,福身行禮道:“膳茗司給皇后娘娘問安,祝皇后娘娘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青春永駐。”
皇后不悅地看著她,也不喊平身,就這麼讓她半蹲著。
氣氛頓時陷入靜默,那些嫉妒她的千金小姐和夫人抱著看戲的態度,看著她。
田瀅舟只覺蹲得腿發麻,在要撐不下去時,瑾王走了出來。
“皇后娘娘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帶她出城導致她姍姍來遲。”
田瀅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向著皇后歉聲道:“請皇后娘娘恕罪。”
見她這麼真誠地道歉,急著趕來,皇后也不再爲難她,輕輕擺擺手道:“好了,平身吧,令妹身體可還好?”
“謝皇后娘娘存問,令妹身體好些了。”田瀅舟緩緩起身回話道。
皇后娘娘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向旁邊的公公一眼。
田瀅舟要退回田府位置,田遠平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田媛媛則溫柔地笑道:“妹妹,坐到姐姐身旁。”
今晚田媛媛打扮得格外美麗,舉手投足都是風情,和自己相比,簡直是明顯的對比。
田瀅舟累得也沒和她演戲,嗯應聲便坐了過去,然後默默地吃著東西。
一直趕路,到現在也沒吃東西,她實在餓了。
可當她以爲可以好好休息時,坐在皇后身旁的一名妙齡女子穿著一身華麗衣裳,傲慢地俯視著她。
忽然,在公公要宣佈表演開始時,她搶先笑道:“母后,其他人也抽籤兩人一對錶演技藝,聽聞膳茗司又琴棋書畫醫廚樣樣精通,作爲微懲何不讓她率先撫琴一曲?”
聞言,田瀅舟擡頭看著她嘴角的皎潔,眼眸半瞇了一下。
身旁的田媛媛眼眸忽地閃過意思惱怒。
田瀅舟看著她手上的紫絲帶,環視了一圈,發現每人手上都有絲帶,當視線落在大皇子手上的絲帶和皇后桌上擺著的顏色順序時田瀅舟瞭然了。
原來是搶了她的第一順位,看著她這麼精心打扮,想必是準備一開始便技壓全場吧。
可不料公主卻推了自己出來,田瀅舟雖然對公主這麼做有些不快,可看到田媛媛生悶氣,不由嘴角微微輕揚。
皇后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那你就先撫琴一曲,本宮滿意了自然有賞賜。”
“是,皇后娘娘。”
田瀅舟應聲後,公主便擺手讓人將琴拿了出來擺在了中央。
公主眼眸裡一閃而過地皎潔,田瀅舟不安地坐了下來,迅速的看了琴一眼,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她手指輕輕撫摸著琴絃,忽地頓住,望著指尖下的那根琴絃眉心一緊。
這根琴絃有些鬆動,彈不了多久就會斷,好你個公主,竟然在琴絃上動了手腳!
她哪裡招惹到她尊大佛了!招誰惹誰了,簡直莫名其妙!
“怎麼有問題?”見她遲遲不撫琴,皇后淡淡地問道。
其餘千金小姐也狐疑地看向她,爾後又有些不耐。
公主挑眉笑道:“難道傳聞假的?”
激將法對本小姐沒用,田瀅舟冷靜地笑了笑,若有所指地說道:“這琴做工如此精美絕妙,有些受寵若驚。”
“這琴也非絕頂好琴,哪來的感嘆?”
“她一個庶女能見過什麼好琴。”
四下竊竊私語,田瀅舟聽在耳裡,不以爲然地輕輕撫弄著琴絃。
公主微微一愣,然後眼眸瞇了瞇,還真的挺聰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