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瀅舟隨著梁氏出了房,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沒待她詢問,梁氏問急著問道:“女兒,老實說你和瑾王發(fā)展到哪一步?”
田瀅舟頓覺哭笑不得,爾後認(rèn)真地道:“沒母親想的那一步。”
“嗯,母親就放心了,雖你和他兩情相悅,可是畢竟也沒嫁過去,還是黃花閨女以後可要注意些啊。”梁氏循循教導(dǎo)道。
“女兒知道了。”田瀅舟邊點頭邊應(yīng)聲,然後轉(zhuǎn)移話題問道:“母親,我們什麼時候出宮回府?”
“在這裡住不慣?”
“嗯,宮中規(guī)矩多,總覺得不安。”她又不是一直來往皇宮,怎會習(xí)慣?而且大皇子隨時是她的定時炸彈,讓她不安。
田瀅舟仰頭望著天空上的碧雲(yún)輕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待在他們身邊,無念大師又遲遲未有消息。
梁氏見她黯然的側(cè)臉,心一顫,不自覺地牽著她的手,輕輕地說:“我們現(xiàn)在就出宮回府吧。”
聞言,田瀅舟眼神一亮,開心地道:“嗯,我和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告辭,母親你去和世和說聲,收拾一下。”說著便看了一眼幼芙離去。
梁氏望著她的背影慈祥一笑,轉(zhuǎn)身回房時,剛好瑾王出來。
瑾王見她一人回來,不見田瀅舟人,疑惑道:“伯母,瀅舟呢?”
“她想出宮,現(xiàn)在去和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告辭。”
“好,謝謝伯母。”瑾王微微點頭便快步朝著皇后娘娘的熙寧宮的方向走去,沒兩步便追上了田瀅舟。
田瀅舟見他急著趕來,狐疑地看著他,“你趕著去哪?”
“沒事。就過來陪你,走吧。”
田瀅舟任由瑾王扶著,在宮女公公的注視下往熙寧宮走去。
忽然有幾個宮女在打掃時,低聲議論著什麼,聊得很投入。
田瀅舟隱約聽她們提到紫妃於是便放慢了腳步,仔細(xì)傾聽。
“也不知道御膳房怎麼回事,紫妃和側(cè)妃的補(bǔ)品裡竟然有瀉藥。”
“是啊。是啊。你們都不知道紫妃和側(cè)妃此時已經(jīng)癱軟在榻上了。整個人的臉色那個叫白啊……”
“那御膳房的人可不就要倒黴了?”
“沒有哦,因爲(wèi)金掌勺求情的緣故,只是罰了相關(guān)御廚的俸祿。”
……
田瀅舟一邊聽一邊看著瑾王滿意地笑容。無奈搖頭。
“你同情她們?”瑾王挑眉看著她。
田瀅舟搖了搖頭,在瑾王要說什麼時,笑道:“我本想用田媛媛準(zhǔn)備對付我的藥,還給她的。可惜被你搶先了,只是瀉藥。有點手軟了。”
“她還想對你下藥?什麼藥?”瑾王眉頭立即沉了下來,俊顏透露著寒意。
田瀅舟輕撫了他的眉頭,隨後道:“不知道,我看不出來。待會讓姜承佑看看。”
提到姜承佑時,瑾王神色變了變,淡淡地嗯了一聲。
沉吟了一會兒。又接著道:“他本不讓我和你說的,可是待會你也會知道。還是提前和你說吧。”
“怎麼了?”田瀅舟立即擔(dān)心起來,因爲(wèi)最近發(fā)生了實在太多事了。
瑾王淡淡地道:“他今天和張敏成親。”
“什麼?怎麼不早點和我說?”田瀅舟拉著他的手,加快了腳步,“他大喜,我怎麼可以缺席,這喜酒必須喝的呀。”
瑾王替姜承佑可憐地?fù)u了搖頭,隨後嘴角又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兩人肩並肩出現(xiàn)在熙寧宮,宮女進(jìn)去通傳後不一會兒就出來帶他們進(jìn)去。
田瀅舟在進(jìn)入熙寧宮後閃過一絲怔愣,隨後福身行禮,“臣給皇后娘娘請按,給大皇子請安。”
皇后微微點了點頭,“平身吧,快來本宮身旁坐。”向她伸出手。
田瀅舟按住胸口的狐疑,淺笑走了過去,接過她的手順著她的帶動坐下。
瑾王也隨即坐了下來,看了大皇子一眼。
“大皇子可真有心,來看皇后娘娘。”大皇子和皇后關(guān)係冷淡這是衆(zhòng)人都知道的。
大皇子淡笑,“聽說母后最近睡不安好,特意來看看,瑾王和膳茗司不也來了?”
瑾王淡笑不語。
皇后依然牽著田瀅舟的手,問道:“丫頭,你和瑾王也來看本宮的?”
田瀅舟禮貌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瀅舟是來和皇后娘娘告辭的,世和的傷勢也穩(wěn)定了下來,在宮中多住也不方便。”
“何來不便?”皇后看了瑾王一眼,隨後眼眸閃過一絲皎潔。
“若覺不便,那你做了太子妃不就好了。”
“皇后娘娘!”瑾王沉聲搶過話,走了一個紫妃又來個皇后,真的要儘早娶她過門,免得又被盯上,給他惹麻煩。
田瀅舟好笑地望著瑾王的黑臉,隨後看向皇后娘娘婉拒道:“謝皇后娘娘對瀅舟的厚愛,可是瀅舟心有所屬,若真的嫁了太子殿下,瀅舟會一輩子愧疚,不僅太子殿下還有他。”隨後又看了瑾王漸漸鬆開的眉頭。
皇后輕了一聲氣,“本宮是真心喜歡你,要不是皇兒他也這麼說,本宮真會一道懿旨給你。”
田瀅舟感動地一笑,“謝皇后娘娘體恤,也謝太子殿下的大度。”
“好了,本宮乏了,你們出去吧。”隨著皇后的揮手,田瀅舟也起身。
忽地一陣輕風(fēng)吹來,帶來了一股很淺淡香味,田瀅舟忽地一陣暈眩,臉色蒼白地抓著矮桌坐了回去。
瑾王一驚,大步一邁,扶著她,“怎麼了?是不是又頭暈了?”
田瀅舟拿出手絹按住鼻子,臉色蒼白地向他無力地點了點頭。
皇后也嚇了一跳,“哪裡不舒服?”
半響田瀅舟才緩過氣,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那股熟悉的香味到底哪裡傳來的……她順著剛剛風(fēng)吹的方向看去。
那邊就放著兩盆小葉紫檀,中間擺著壽山石,然後就是微開的窗戶。
皇后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笑了笑道:“那壽山石是大皇子送的壽禮。”
田瀅舟點點頭,撐起身體走了過去,彎身聞了聞。
沒有方纔那香味,到底哪裡來的,田瀅舟沉吟著轉(zhuǎn)過身,又慢慢地走了回去,仔細(xì)地嗅著。
忽地頓住腳步,由於懼怕那香味腳步不自覺地退後一步,田瀅舟驚詫地看著皇后。
那股香味竟是從皇后娘娘身上傳來,由於很淡,不容易聞到。
莫非調(diào)換香囊的幕後指使人是皇后娘娘?瑾王望她眼神也猜到了,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