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麼會昏迷不醒?由於心急他現在狀況也沒細聽那些人討論。
田瀅舟撩起裙角就急忙趕去,連一身溼漉漉地衣裳也未來得及換下。
小喘著氣走進房內,氣氛很凝重,樑有珠站在樑智滔和樑老夫人前面斷斷續續地哭泣,哭得眼睛都紅了。
田瀅舟無視他們驚訝地神情,直往牀走去。
“母親,世和他怎麼樣?”她看著弟弟蒼白的臉色很是心疼。
梁氏在她進來時,已起身跟著她走進了裡間,聽到她這麼一問,眼淚又涌了出來。
“大夫說他腦袋有淤血,說可能會一直昏迷不醒?!彼臏I珠一串串地滴落在地上。
田瀅舟瞳孔忽地放大,凝眉轉過身看著哭泣地樑有珠,瞧這情形不用問定是她所爲。
她扶著梁氏回到堂裡坐下,望向樑智滔,所以急忙趕到湖岸的家丁就是通知他這事。
爲什麼要瞞著她,不早點告訴她!
田瀅舟眉心一緊,轉而看向樑有珠,聲音有些微怒道:“你對世和做了什麼!”
樑天麒見她又發怒,想起之前她發怒時的寒意,趕緊地安慰道:“會好起來的,御醫已經在路上,趕來了?!?
“你對世和做了什麼?”田瀅舟只是看了一眼樑天麒,再問了一次,不過語氣沒有方纔那麼咄咄逼人和冰冷。
樑有珠只知道哭泣,一個字都說不出。
一旁的許氏見狀蹙眉,不冷不熱地說道:“兩人玩耍不小心絆倒而已,你這是什麼語氣?審問犯人似的。”
以柳搖頭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聽完,若想此刻田瀅舟有個好臉色那是不可能的了,沉著臉看著許氏。
“世和好心上前關心她,卻被推得倒在地上,而她做錯事還哭成這樣?”她冷聲道。
“那是因爲她沒有你這麼囂張跋扈,哪像你沒個女子的柔弱,心裡害怕纔會這樣。”許氏被她說得,也一吐爲快。
梁氏臉一沉,樑智滔和樑老夫人也如此。
附在田瀅舟身上的周雅楠只感覺她愚昧。
“你給我閉嘴!”樑智滔怒喝許氏,一掌拍在桌案上,嚇得樑有珠哭得更兇。
“她撒氣推倒世和,害他躺著昏迷不醒,這就是柔弱嗎!爲人母親,你此刻不好好教導女兒,還在這指責別人作甚!”
樑智滔的一番話罵得許氏一愣一愣的,接到消息趕回來的樑葆宏一步入房內就見父親這番怒罵,心裡雖有不悅,可也附和著。
“父親別惱,孩兒向您老賠罪。”他躬身道。 wωw◆ тt kдn◆ C○
樑智滔不耐地看了三媳婦許氏一眼,然後向樑葆宏更正道:“你要賠罪的不是我,是你大妹!你看看有珠都做了什麼?!?
樑葆宏笑著頻頻應是,隨後看向梁氏彎身道歉:“大妹,是三哥教女無方,害大妹難得回孃家一趟,卻如此不愉快,還讓世和受傷昏迷不醒?!?
停了一下,樑葆宏看向許氏和樑有珠呵斥道:“你們兩個還不過來快點道歉!愣著哭著幹嘛!”
饒是許氏心裡多不甘願,也不得不拉著樑有珠道歉。
樑有珠揮掉許氏的手,哭著道:“我不要,我討厭她們。我不要見到她們,她們一來你們都只看著她們姐弟,偏心!”
樑葆宏見父親臉色一凝,趕緊地呵斥道:“混賬,胡說什麼!做錯事還不悔過!”
“是我推的,我討厭她們,最好永遠不要醒來!”樑有珠雖然平時有些軟弱,可脾氣上來後就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鑽牛角尖。
田瀅舟一聽沉眉,揚起手響亮的給了她一個巴掌。
頓時房內變得鴉雀無聲,連樑智滔也怔住了。
張氏霍地站起身,氣得手抖地指著她,顫聲道:“你、你怎麼突然動手打人??!雖然珠兒有錯在先,可你也不應該打人啊!”
許氏適才也很想一巴掌打醒她,現在見田瀅舟動手,趕緊地抓著機會裝心疼地低泣。
“雖然我們珠兒有錯,可你也不應該隨手打人?。 痹S氏心疼地撫摸著女兒腫了的臉蛋。
樑有珠被打懵了,呆呆地看著她,彷彿眼冒金星了。
梁氏也緊張了起來,深知女兒的脾氣,怕她再做出什麼來,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田瀅舟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後看向許氏道:“那我們世和又做錯什麼?爲何她隨意打人?因爲她小脾氣上來不待見動手就對嗎?因爲一個巴掌你就如此心疼女兒,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母親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更心疼!”
許氏一股氣憋得發不得,暗暗咒罵她伶牙俐齒。
見她憋著氣無話可說,田瀅舟又看向樑有珠,沉著聲道:“怎麼被打一巴掌就疼了?那你有沒有想到我弟弟他破頭流血更疼!竟然還如此頑固不化!以後出去或嫁爲人妻怎麼孝敬公婆服侍夫君?也耍小性子嗎!”
一口氣將他們全部人都說得一愣一愣地,這番話田瀅舟也不指望只懂吃的她聽得懂,外祖父和外祖母聽懂了就好。
樑智滔也不負她所望,其實她不用這樣,他也會責罰她。
他沉著臉看著許氏和樑有珠,凝眉道:“你們兩個,房內禁步一個月,罰抄家法100遍!”說完已經擺手示意她們下去。
許氏看向張氏望她說幾句好話,可張氏悻悻地不敢作聲。
樑葆宏狠狠地瞪了許氏和樑有珠一眼,向父親母親躬身行禮後,就惱怒地離開。
一出房門,許氏就哀怨著:“你父親就是偏心,明明她也有打人,怎麼就不罰她們?這偏袒也太讓人不服了吧。”
“不服?不服你再去鬧?。「嬖V你,別給我再出岔子!”樑葆宏話落氣憤地拂袖離開。
而房內的田瀅舟見她們離開,纔看向樑智滔、樑天麒和樑天麟祖孫三人,眼神裡帶有責怪。
梁氏雙胞兄弟心虛地撇開頭,樑智滔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問道:“瀅舟啊,你怎麼這麼狼狽回來?”
梁氏雙胞兄弟不由自主地白了一眼,哪壺不該提哪壺啊。
“就是啊,女兒?!绷菏弦恢本拖雴柫耍斑€有你這氅衣哪來的?”
田瀅舟輕描淡寫地說道:“外祖父說賞湖,哪知是變相地給我安排了相親?!?
樑天暖忽然驚大眼睛,恍然道:“我知道了,是舟哥哥對不對?難怪覺得這氅衣眼熟。”
“好啊,你們竟然也騙了我?!闭f著樑天暖嘟著嘴叉腰瞪著他們。
梁氏微微一怔,隨後眉頭緊皺,上次父親也提過,想不到他沒有放棄。
樑智滔笑了笑道:“反正瀅舟也沒了婚約,瑾王有什麼不好的,爲人我清楚,而且配上我們瀅舟簡直是天造地設。”
“那我呢?”樑天暖委屈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還小,等長大了再說,別跟你表姐搶相公?!睒胖翘系卣f道。
田瀅舟臉忽地通紅,八字還沒有一撇,什麼相公不相公。
可心裡卻暖融融的,不可否認,田瀅舟對他有了心動。
“我不同意。”梁氏凝眉否決換來了他們一致的注視。
樑天暖想了想,問道:“天暖都不搶了,舅母爲什麼不同意呢?”
她問出了他們的問題,都看向了梁氏,可梁氏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田瀅舟不禁暗暗猜想。
是因爲西瀾侯嗎?可母親不是那都是過去了嗎?真想不透又因爲什麼。
氣氛靜默著,幼芙見此,小聲提醒道:“小姐,您還是先換身衣裳吧,免得染了風寒?!?
“嗯?!碧餅]舟向他們行了禮帶著沉思出了房,一路沉默不語。
換了身乾爽的衣裳後,田瀅舟忽然想起早上那馬錢子,寫了個藥方摺疊起來放進信封裡。
她吩咐道:“幼芙,你去姜醫館那將這給姜承佑大夫,抓幾副藥回來不要給人看到?!?
幼芙接過連忙去辦事。
田瀅舟抱起十三往田世和的房裡走去,邊走邊想著事情。
這老是被殺手纏著也不是辦法,可一時半會也沒半個思緒,到底是誰派來的。
皺眉輕輕嘆了聲氣,世和又昏迷不醒,還有外祖母被謀害的事真是一波接一波啊。
希望姜承佑能成功,她彎下身放下十三,小聲道:“十三,你到處晃晃,聽聽有沒有老鼠的聲音?!?
十三叫了一聲要跑開時,田瀅舟一把按住它叮囑道:“別被抓著,機靈點,若有事小腿跑快點?!?
十三笑得傻傻地叫了一聲,田瀅舟望著它歡快地跑開,才進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