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丫環和侍從被打得耳朵嗡嗡響,一時蒙了。
傅愛玉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這麼訓斥,頓時怒冠沖天,失去了理智。
“站住!”
田瀅舟沒有因爲她那怒吼的一聲頓住腳步,而是拉著田清雪就要往外走。
可是傅愛玉沒有作罷的意思,迅速地走到她跟前,怒不可遏地揚起手就要打下去。
瑾王和姜承佑連忙抓著她的手,一上一下。
“鬧夠沒有!”瑾王此刻真的怒了,對著她就是一吼。
傅愛玉本就被田瀅舟說得氣憤,這下被大哥這麼一吼,眼淚立即滑下,楚楚可憐。
她委屈地指著田瀅舟道:“大哥,你看她都沒將傅府放在眼裡,還這麼欺負人,你看還逼著她們自己掌刮,這是在侮辱我們傅府啊!”
每一哭泣聲,每一控訴聲,每一句都沒有悔改的意思,瑾王越聽越離譜,越聽臉色就更沉。
“是這樣嗎!”
他不悅地反問她一句,傅愛玉心咯噔一跳,要面子的點頭繼續道:“哥,你不知打她和她妹妹多過分,指使她妹妹過來想要質問我,逼我想她道歉。最後我不肯,她就出口不遜,我只是稍微教訓她一下而已。”
“我沒有出口不遜……”田清雪急了。
傅逸宇瞪著她道:“有,她還想要打我!”
頓覺委屈的田清雪一邊流下眼淚一邊搖頭道:“我沒有,姐姐,你要相信我,我沒有。”
田瀅舟凝眉看著傅愛玉道:“我說了有沒有誣陷你自個兒心裡清楚,放手。”再和她爭執下去,她很難保證不會下一秒就會睡著。
看出她的疲憊,瑾王臉色一沉,抓起傅愛玉的手,然後向姜承佑說道:“先帶她回房。”
不用他說,可以自由走動後,田瀅舟便向衆人行了點頭禮後便拉著田清雪離開。
其餘人也識趣地紛紛離開,這是傅家自己的事情。
傅愛玉望著田瀅舟就這麼走了,氣得一屁股坐在牀上。
傅立華、傅立然見大哥陰沉著臉,相望一眼,說道:“愛玉,趕緊給大哥道歉。”
“不要,我爲什麼要道歉。我沒錯!”傅愛玉倔強的撇開頭,接著道:“大哥爲了一個她這麼吼我,大哥纔要給我道歉!還有大哥你就那麼喜歡她嗎?她不過是庶女配不上大哥你,況且你忘記夏柔姐姐了嗎?”
“愛玉!”瑾王的氣壓驟降,傅立華和傅立然喝聲道。
“夠了!”傅愛玉還不死心地想接著說時,瑾王怒喝一聲,趕緊閉嘴。
“你用手肘撞人我看得到,是瀅舟不想計較所以我就沒說你。可是你今晚太過分了!不許你說她的不是,還有夏柔是夏柔,她是她!”
瑾王沒心情再理會她,看了傅逸宇一眼:“以後要是對兄長長輩,這麼無禮,就別再出傅府大門。”
傅逸宇年紀尚小,一聽便急著說道:“大哥也欺負我們,我要去告訴外祖母和母親他們知道。”
由於大家自幼就寵溺傅愛玉,連帶寵溺他,所以自幼他們便有種優越感,覺得全部人都繞著他們圍繞似的。
傅立華也聽不下去了,冷聲道:“誰教你這麼對大哥說話的!”白天時,在衆人面前沒有說他,豈料今晚他還故技重施。
瑾王冷冷地看著他們兄妹,爾後望著他們身邊的丫環、侍從和其他丫環,吩咐道:“將他們全部賣走!”
“王爺饒命……王爺再給奴婢一個機會……王爺”哭喊聲一片。
瑾王不耐地揮手讓小犢和其他下人將她們拖走。
傅愛玉心有些慌了,委屈道:“大哥,那是外祖母給我的丫環……”
“那又如何!”瑾王睨視她一眼,吩咐道:“陸管事,派幾個丫環過來服侍小姐,別再讓她惹事。”
“大哥你不能這麼對我啊,大哥……”
後面的哭喊瑾王已經走遠聽不見了,瑾王沉眉來到田瀅舟房前,幼芙見到他略微有些驚訝。
事先小姐已經吩咐過,若瑾王來找她就說照她的話回話。
“王爺,小姐由於太困睡著了,今晚的事讓您爲難了,她讓我跟您說聲抱歉。”
瑾王望了望漆黑的房內,嗯應聲後便離去。
的確,田瀅舟一回到房內,連話也沒問田清雪躺下就睡著了。
“四小姐,二小姐怎麼都不關心您一下啊?虧您還這麼爲她!”見二小姐一會到房就入睡,絲毫不關心四小姐,珍喜就不平道。
田清雪不冷不淡地說道:“憑她現在的狀況,不假時日,就完全沉睡下去。”
“那小姐您爲什麼還做這麼多?您看您今天又吃苦頭了。”珍喜不解道。
“以她的聰明好洞察力,若不用苦肉計,很難贏得她的信任……”田清雪忽然頓住,霍地眼眸閃著寒光,示意珍喜出去看看。
珍喜躡手躡腳的走到房前,打開房門四處探望。
寂靜的夜裡,一個人也沒有,一點動靜都沒有。
珍喜忐忑道:“小姐,沒有人。”
就在珍喜回到房時,田清雪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封書信。
珍喜瞪大眼睛,疑惑地環視了一圈,茫然著。
田清雪也是後來纔看到地上的信,她打開一看眉心微擰。
定是重要信息,珍喜沒敢問,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珍喜,將被褥全部拿走。”
珍喜不解地照著她的吩咐做,將被褥全部拿走,見她就這麼枕著枕頭睡覺後,擔心道:“小姐,您的衣服還溼呢,夜裡涼,您身子弱,不蓋被褥會感染風寒的。”
“我知道,什麼都別問,扇風。”田清雪吩咐道。
珍喜遲疑了一下,沒辦法只好照做,見她冷得捲縮,不忍地停了。
“繼續!”田清雪凝眉,咬牙忍著。
爲了能阻止他們回去參加皇后的壽辰,她只能想到這麼做。
若還是不能,她也只好再想辦法。
隔日一早,田瀅舟起牀時已經是巳時,幼芙爲她梳妝後才說道:“小姐,四小姐昨夜著涼了染了風寒高熱,至今還昏睡著。”
“珍喜沒讓她趕緊熱熱身子嗎?怎會染了風寒?”田瀅舟一邊走一邊問道:“姜承佑有去看過嗎?”
“看過了,有些嚴重,珍喜熬藥讓她喝下後依然昏睡著。”幼芙回道。
田瀅舟已經快步到了她房內,見珍喜垂首站在一旁,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現在也不是責怪的時候,她坐到牀沿邊問道:“有醒過來嗎?”
“醒了一會兒也沒有又睡下去了。”珍喜顫聲道,她真的有些害怕,沒想到這麼嚴重。
田瀅舟見到她臉色蒼白,嘴脣也沒有血色,不禁眉頭一皺。
瑾王和姜承佑、金伯華、張敏去她房裡撲了空,於是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