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她神秘的笑了笑,那女子將拿過來的銀子還給了她。
蘇小小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
“走路不要太扭了,改變你走路的姿勢,還有,也不要隨隨便便對人拋媚眼。”
“是。”她來回的走了幾圈,然後看著蘇小小:“是這樣麼?”
“勉強(qiáng)還可以,記住待會他出來的時候要目視前方,不要看他,走路要穩(wěn),就按照你剛纔的就行了。”
“好。”
蘇小小看了看那緊閉的紅漆大門,又攀上了院牆,進(jìn)了裡面。
來來回回的侍婢匆忙經(jīng)過,蘇小小藏在樹梢之中,仔細(xì)的打量著。
終於是在大堂裡看見了他,他此時正要出門,接過了那婦人遞來的玉佩之後,便笑著出去。
蘇小小趕緊縮回去。
那女子一看見蘇小小,便走了上去,蘇小小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頭也不擡的說:“去吧,他要出來了,記住我剛纔說的話,走路慢些。”
她將她往前一推,那女子緊張的回了回頭,等看見蘇小小安慰的笑容,她又回過頭,按照之前蘇小小所說的去做。
硃紅色的大門正好打開,她目視著前方,慢悠悠的走過去,正好留給蘇子航一個側(cè)面,還有背影。
娉婷婉約的身姿一看便會覺得那正面定是貌美如花,蘇子航頓了頓,他將一旁的小廝拉了過來。
“那女子你見過沒?”
小廝看著那背影,茫然的搖了搖頭,取消看著他這模樣,邪魅的笑了笑。
遠(yuǎn)處的蘇小小看著這一幕,也是得意的笑著,隱沒了身形,回到了蘇威的院子裡。
此時的蘇威早已變了一副樣子,蘇小小笑著走上去。
“走吧,我?guī)汶x開。”
蘇威搖了搖頭,他悵然的嘆了一口氣,“爺爺,你怎麼了?”
“我這糟老頭子,一把年紀(jì)了,若是你不來,我這恐怕就要那樣癡癡呆呆的過一輩子了。”
“放心好了,您不會有事兒的。您只是走火入魔了而已,練習(xí)明珠劍法,首先要明珠心法墊底,您若是想要突破,我有的是辦法,保證不會傷了你的身體。”
聽到這話,蘇威兩眼放光的看著她,蘇小小走到了他的背後,將他背後的幾個穴道給堵上,然後急生道:“運(yùn)起您全部的內(nèi)力,衝破這兩個穴位,然後按照明珠心法,從頭到尾在自己的丹田之中練習(xí)一邊。”
“這……”蘇威有些遲疑,若是衝穴失敗,他就會變成一個廢人,如此冒險的事情,他到底是要如何?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顧慮,蘇小小安慰著:“放心好啦,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過了一會,蘇小小便感覺到有兩股渾厚的氣息正在衝擊著她部下的屏障,一下接著一下,直到後來越來越快,她也快滿堅持不住了,便將自己的氣力撤了一半回來,等到下一次,他輕鬆的打通,然後那些受不住得到便會如同坐過山車一樣,順利而又強(qiáng)勁的沖刷著那些淤積之物。
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她收回了自己的內(nèi)力,讓蘇威自行運(yùn)轉(zhuǎn)。
門口突然響起了沙沙的聲音,蘇小小一個轉(zhuǎn)身便已經(jīng)不見了,門口慢悠悠的走來了蘇候耀。
他目光深沉的看著那個正在調(diào)息的蘇威,雖說他是自己的父親,可是這十幾年來,自己卻從未受到他的照拂,兩個人就像是上下級的關(guān)係。
他走到蘇威的面前,冷聲質(zhì)問道:“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孩子。”
雜含著說不出的冷凝,蘇威緩緩的睜開眼睛,深沉的看了他一眼,“你終究還是知道了。”
“我果真不是你的兒子。”
“你是我的孩子。”
“那爲(wèi)何張嬤嬤告訴我,我是你撿來的。”他低聲問道。
“你不是撿來的,你是你的母親懷胎十月,冒著生命危險將你生出來的,你是喀恪布人。
“你的母親是我夫人的一個貼身丫鬟。
“後來……”
“後來,我就是被你們抱來的。”
“不是。”蘇威搖了搖頭,蘇候耀瞪大了眼睛,就聽見蘇威慢慢的說:“後來你的母親嫁給了我,生下了你,唉!是我對不起的你母親啊!若不是因爲(wèi)當(dāng)時喀恪布人來進(jìn)貢,我?guī)е愕哪赣H和夫人一起去宮裡,怎麼會讓那些人看上你的母親。”
躲在院牆後面的蘇小小,聽到這些話,差點(diǎn)就笑了出來了,真是太逗了,沒想到結(jié)局會是這樣的,她估計和蘇候耀想的一樣,他不是他親生的。
“這不可能。”他使勁的搖頭。蘇威看了他一眼,怒罵道:“怎麼,你還真想自己是那低賤的喀恪布人啊!你這個不孝子,我辛辛苦苦養(yǎng)你這麼大,讓你讀書,讓你進(jìn)翰林院,讓你接替我的位置,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啊你!真是逆子!”
話沒有說兩句,他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蘇候耀卻是愣在了一旁,他略有些委屈的看著蘇威:“小時候,您經(jīng)常練功或者是處理政務(wù),從來就沒有陪過孩兒,孩兒以爲(wèi),以爲(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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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wèi)什麼,你這個逆子!別人的話就那麼好相信麼!你寧願相信一個毫無相關(guān)的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家之人!
“那張嬤嬤是何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時候你不知道在她手下吃了多少苦頭,你現(xiàn)在還將別人的話當(dāng)成了真的。
“唉……”
“父親,您別嘆氣了,我這就去處理這件事兒,這幾天您在這裡苦了吧!孩兒這就將您接回去,頤養(yǎng)天年。”
蘇威擺了擺手,“不要跟我說這些客套話,我只問你,什麼時候把蘇丫頭接回來。”
“蘇丫頭?哪個蘇丫頭?”
“就是我欽定的嫡女,蘇曉。”
“這個……”
蘇威把眼睛一橫,斜覓著他,蘇候耀有些爲(wèi)難的說:“她現(xiàn)在是皇上的寵妃,我……”
“你真是個笨蛋吶!你這左相是怎麼當(dāng)了這麼多年的!”他恨鐵不成鋼的使勁兒拍打著他的座椅。
蘇候耀這才明白過來,順著他的意思趕緊離開。
“兒子明白了,兒子這就去辦。”
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蘇威看著他的背影,兀自搖了搖頭,喃喃的問著自己:“他真的是我蘇威的兒子麼?頭腦真是夠簡單的。”
從後面出來的蘇小小,不巧,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她頗爲(wèi)同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沒有啊?”
蘇威回過頭,見蘇小小正繞到他的前面來。
“氣息順暢,五臟六腑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精力充沛,像是幾天幾夜不睡覺都沒有關(guān)係一樣。”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練功不可操之過急,爺爺您若是一直按照這樣進(jìn)度的話,過幾天應(yīng)該就可以突破了吧!”
聽了特這話,他有些驚異的望著她,蘇小小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又說了幾句話,她便離開了。
匆匆忙忙的回到了樂舞坊,她從後門走了進(jìn)去,一來但她的院子,便有人迎了上來,面色帶著喜又帶著憂慮。
“姑娘,太子醒了。”
她走進(jìn)去,就看見淑太妃正在和明澤說說笑笑,兩人很是和睦,她慢慢的走了過去。
“明……澤……”
明澤擡起頭,看了她一眼,“是你。”他皺著眉頭,眼睛裡是說不盡的厭惡,還有煩擾。
“你怎麼……”
“來人,將這人給本王趕出去。”說完,便甩著袖子,轉(zhuǎn)過身不再看她。
“不用了,我自己離開就可以。”
“誒,小小……”
“沒事兒的,母妃,兒臣有地方可以住。”蘇小小安慰的看了看她。
淑太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厲聲呵斥著:“明澤,再怎麼說,蘇小小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怎麼可以……”
“母妃,兒臣什麼也沒幹,只是這麼多年了,你想過兒臣沒有,這麼多年,兒臣忍了這麼多年了。”
蘇小小微笑的看著他道:“現(xiàn)在好了,你以後就都不用忍了。咱們和離吧!這樣對你對我都是解脫。”
明澤不耐煩的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張褐色的信封,扔到了她的面前,蘇小小看著那刺眼的休書二字,縱使已經(jīng)有了心裡準(zhǔn)備,也還是硬生生的顫抖了一下。
她將那休書撿了起來,然後收好:“從今往後,你我二人,各不相干。無論對方是死是活。”
“當(dāng)然各不相干。”
蘇小小對著憂心的淑妃點(diǎn)頭示意著自己沒有事。然後離開了這裡。
她一口氣跑到了小湖邊,看著清水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淚珠止不住的掉落,如同雨點(diǎn)一般,夢中的一切終究成爲(wèi)了真的,這樣的真相要她如何相信。
她拿出了他遞給自己的休書,白紙黑字,句句都觸目驚心。
二嫁他人,有違婦德,好一個有違婦德啊!
她笑了起來,這罪名可真是,她輕輕搖頭,坐在青石板上,看著那平靜無波的水面。
倒映著這整條街。
鬼魅之色從她的臉頰上一閃而逝,沒有人知道,那個坐在青石板上的女人,去了哪裡,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