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什麼人來了沒有?”鬼影問他。
那小廝搖了搖頭,“那就好生招待者,他多半是來借酒消愁的。不用理會。”
“是。”
既然是獨(dú)自一人,而且還沒有指定房間,像他那樣尊貴的皇室子弟,有怎麼可能屈尊降貴的去等待他人。
他慢慢的走過那些雅間,裝飾華麗,燈火闌珊的房間,各式各樣,歡笑都毫無保留的傳了出來。
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那些高官貴族,瞧不起他們腳下的人,瞧不起沒有教養(yǎng)的人。
如今卻在這裡做著和野獸差不多的事情,泡在酒杯裡,醉生夢死的糜爛著。
菜餚剛上桌,明澤就回來了,蘇小小陰沉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明澤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蘇小小直勾勾的盯著他,明澤只覺得自己背後的陰涼一片。
“回來了。”
“回來了。”明澤老老實(shí)實(shí)的說。
“做什麼去了。”
“巡查,畢竟剛剛做了太子,有些地方還是要仔細(xì)一點(diǎn),不能落人話柄。”
蘇小小的臉色這纔好了一些,她讓身邊的人再去準(zhǔn)備了一副碗筷。
“坐吧,我有件事兒要跟你商量一下。”蘇小小並未起身,明澤也不計較,直接坐在她的身邊。
蘇小小這纔將今天的事說給明澤聽,最後又不忘了補(bǔ)充了一句:“過幾天我孃的忌日,我們得去一趟丞相府。”
“好。”明澤直接答應(yīng)了,畢竟是去見那個從未謀面的岳母吶,他怎能不答應(yīng)。
“還有一件事兒。我想將孃親的墳遷一下,不想再讓她和丞相府有任何關(guān)係。”
明澤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答應(yīng)了:“我會讓人選一個風(fēng)水寶地。”
他們說完話之後,侍女這纔將碗筷放在他的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過幾日是蘇小小娘親的忌日,還是如何,她已經(jīng)有好幾條都沒露出笑顏了。
明澤也無奈的嘆息,他又不知道她在煩惱什麼,也只能變著法子討好她。
每日都會有來太子府拜訪的人,明澤坐在
堂前,蘇小小坐在屏風(fēng)後面喝茶聽著他們討論。
純粹是無聊打發(fā)時間,偶爾有人想要塞幾個姬妾進(jìn)來,也都會被蘇小小的“偶然”打斷。
不過,有些姬妾倒是被收了下來,蘇小小也不反對,畢竟都是自己人,自己人送錢過來,豈有不接受之理。
於是他們都發(fā)現(xiàn)了明澤只收樂舞坊的妓子之後,便紛紛花重金買下那些妓子。
大清早,蘇小小就被人叫了起來。
“娘娘,相府來人接您了。”
蘇小小翻了一圈,然後迷迷糊糊的起牀去開門。
“給我最鮮豔的衣服,最好是大紅色。”
小丫鬟對於她這命令感到奇怪,但是也不能多問,點(diǎn)點(diǎn)頭,就去找衣服了。
沐浴淨(jìng)身之後,蘇小小穿上了一件大紅色的宮服。
金線勾邊,雙袖皆繡著比翼鳥,紅色的抹胸,沒有任何的圖案。
唯有腰帶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掛著一枚玉佩。
臉上也上了最鮮豔的梅花妝,紅脣似火,媚眼如絲。
如同一個即將要出嫁的新娘子。
明澤看見她的時候,也是狠狠的震驚了一番,蘇小小看著他身上的衣服。
“來人去給太子換一件衣服。”而後她又強(qiáng)調(diào)一下:“和本宮這件一樣的。”
“你穿的這麼鮮豔做什麼。”
蘇小小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又淡淡的解釋者:“我想讓孃親在天上看見自己的女兒過的很幸福,讓她放心。”
是的,不管這個世界有沒有魂靈,她都想讓這具身體的孃親看見,她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過的很開心,很幸福。
明澤默然。
白色的狐裘圍在她的脖子上,蘇小小抱著湯婆子不肯撒手,明澤也只能將她整個人都抱住。
出了太子府,蘇小小就看見門前停著一輛馬車,明澤不悅的讓人換了一輛自家的馬車。
身後帶著一隊侍女,手裡都挎著一個籃子,每個籃子裡面都放著金元寶和衣服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
就這樣,他們浩浩蕩蕩的
去了左相府。
路上的行人無不歎爲(wèi)觀止,紛紛猜測這是誰家的有錢人,蘇小小坐在馬車裡,本來也沒有多少路,就只是幾條街而已。
她將頭靠在明澤的身上,頭上戴著的金釵壓的她脖子疼,卻又不能解下來。
還有身上的衣服,雖然華麗,卻是很重的,跟她結(jié)婚時的禮服有的一拼。
軟榻還沒有捂熱,相府就到了,明澤牽著蘇小小,將她抱下了馬車。
蘇小小這纔看清楚了左相府如今的樣子,門口硃紅色的燈籠已經(jīng)換成白色的了。
小廝見他們來了,趕緊進(jìn)去通傳,不一會,蘇候耀就帶著府裡的一大隊人馬出來迎接。
都是穿的素服。
“曉兒啊,你怎麼穿的這般?”蘇候耀疑惑的看著她,蘇小小淡然一笑,什麼也不說話。
大夫人本來就不想穿成這樣,奈何禮節(jié),她厭惡的看著身上穿的衣服。
活像個鄉(xiāng)巴佬,蘇小小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勾了勾嘴。
明澤走到了蘇小小的身邊,“走吧!”她說,明澤點(diǎn)點(diǎn)頭,牽起了她的手然後繞過他們直接進(jìn)了左相府。
蘇候耀的臉色不由得沉了沉,但是很快又恢復(fù)了原樣,跟著他們就走了進(jìn)去。
到了祠堂,蘇小小轉(zhuǎn)過身看著寥寥無幾的人,臉色頓時就變了。
“父親,怎麼就只有這幾個人,其他的哥哥弟弟呢?”
蘇候耀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說:“他們都有要事在身,實(shí)在是抽不出時間。”
蘇小小恍然大悟,她又看了看那些人,只要是在府裡的人,基本上都來了,不在府裡的人都沒來。
牌位都擦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連祭司用品都是用上了供奉先祖的規(guī)格。
蘇小小拿著三炷香,朝著那個寫了她孃親的牌位拜了拜,明澤也跟著一起,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明澤卻不以爲(wèi)意,既然是蘇小小的孃親,也就是他的孃親,拜祭自己的孃親又有什麼好說的。
明澤想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是其他人可不這麼想,尤其是大夫人,牙齒都來被咬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