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笑了出來。
她點了許多許多好吃的飯菜,都是明澤曾經柴火的。
馮清看著那些飯菜,有些茫然的看著她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東西?”
他的話讓蘇小小愣住了,馮清又繼續說:“以前都是蘇夢給我燒這個飯菜,她知道我喜歡吃這些東西,於是她經常親自下廚給我做。”
她拿著酒杯的手輕輕的顫了顫,濃重的哀傷被她壓抑著,她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就被放在了他的面前。
然後又拿起自己面前的這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馮清,我敬你。”
說完,就一口喝光,馮清推辭著:“我不會喝酒,真的?!?
“你是不是不給我面子?”她忽然湊到了他的面前,對著她哀傷的眼睛,他的心裡不知道爲何會痛了起來。
他拿起那桌子上的酒,遲疑了一下,然後一口喝完。
“這樣麼?”
蘇小小看著那已經空了的酒杯,咯咯的笑了起來。
“姑娘,姑娘?”他在她的面前揮了揮手,蘇小小卻像個瞎子一樣,毫無感知。
“姑娘是不是醉了?”
“我沒醉?!彼话汛蜷_他的手,然後依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開始變得平和了起來。
明澤看著她停了下來,自己也就舒了口氣。
不過這酒……效力怎麼這麼大……
眼前的一切,眼皮很重,抗爭了幾下。
他還是暈了過去。
蘇小小眷戀的看了看他,呢喃著:“明澤,你很快就可以回來了。”
守了將近一天一夜,蘇小小徹夜未眠的在他的牀前,生怕他下一秒就醒了過來。
直到雞鳴的時候,他才睜開了眼睛,蘇小小驚喜的撲了過去。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彼d奮的抱著他。
他茫然了一會,然後問:“姑娘,我這是怎麼了?”
她僵住了身體,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問:“你……剛纔叫我什麼?”
“姑娘啊!剛纔咱們一起喝酒的那個姑娘?。 ?
蘇小小的心開始冷了下去,爲什麼不行,爲什麼。
“你怎麼了?”他擔憂的看著她,她應該不會有事兒吧!
蘇小小閉上了眼睛,輕輕的搖了搖頭:“既然你沒事兒了,我就先離開,你好好休息吧!”
“嗯,你小心一點。”
走出了客棧,蘇小小差點就站不穩了。
扶著一旁的柱子,她滑落在地上。
爲什麼連回魂丹也沒用?
她握緊那瓶子,如同瘋一般,朝著街尾跑過去。
WWW?тт kān?¢ o
她一定要弄清楚。
“玉面,你給我開門,玉面!”她用右手使勁的敲門,左鄰右舍的有不滿的嚷嚷著。
門是被打開了,蘇小小推開那人,就要跑進去。
一個穿著錦衣的男子從後面走了過來,他的臉上還帶著一個白色的面具。
“怎麼了?莫不是這回魂丹不好用?”
蘇小小見他出來,就立刻衝到了他的面前,質問著:“爲何它不管用!”
玉面神醫將那瓶子給拿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走到燈柱的下面他問:“你是否是按照我所說的。”
“當然?!?
“那麼,這就不能怪我這藥了。問題應該出現那人的身上。”
蘇小小回過頭,眼神冰冷:“你說他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因爲我沒有見過?!?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單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狠厲的說:“若是你在說謊,我必要你這裡的人爲你陪葬。”
說完,又狠狠的看了他們一眼,才離開的。
看著她的背影,他目光深沉,手中的瓷瓶子也被他扔在了一遍。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蘇小小依然怒不可遏,想出出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將自己悶在被窩之中。
微微的瞇了一小會之後,就被人從被窩之中給拖了出來。
她閉著眼睛,任由那人拖著她。
“你醒醒吶!出大事了。”有人拍著她的臉蛋兒。
蘇小小依舊是迷迷糊糊的,那人似乎是沒有了辦法,好長時間都不見他有動作。
忽然臉上,脖子上都一冷,她立刻睜開了眼睛。
看著她醒了,那人欣喜的撲過來說:“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出大事兒了。”
“什麼事?”她冷淡的皺著眉。
“風雲,因爲風雲服侍的一個恩客,死了。被發現的時候,他渾身是血,還有一個大血窟窿,二哥他身上的所有錢財都不翼而飛了。”
蘇小小靜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什麼!”
“是真的!”
看著她肯定的眼神,蘇小小急忙問道:“那風雲人呢?”
“據說是在大牢?!?
“帶我去啊!”蘇小小作勢要去看他,卻被那個丫鬟給拉住了。
“又怎麼了?。 ?
“現在坊主正在大發雷霆,她讓所有的人都去前廳集合,我過來叫你,趕緊過去?!?
“喔喔,好?!碧K小小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跟著那個姑娘小跑的去了前廳。
還沒有進門,就聽見了她如同獅子吼一般的訓斥!
她從容的走到了門口,然後走了進去,坊主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繼續說話。
訓話結束了之後,蘇小小便在私下裡找到了坊主。
“坊主?!彼囊滦洹?
“何事?”
“我想去看看他?!?
坊主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道:“不可以?!?
“爲什麼?”
“因爲他是死刑犯。”說完,她便離開了,蘇小小在原地站了一會,便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依舊是血燕窩,蘇小小從廚房裡那了一個漆木食盒,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那燕窩給裝了進去。
又準備了一些小菜。
帶上了銀子,這才離開。
既然她不願意帶自己去,那麼她就自己一個人去。
即使沒有人,她也還是能夠見到他的。她一定要問清楚。
披著斗篷,她急匆匆的從後門離開了,水曼玉看著她的身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賄賂了守衛,蘇小小這纔可以進去。
當她被帶到了一個髒兮兮的牢房裡的時候,她愣住了。
風雲看見她,也是愣住了。
“你怎麼來了?”他驚訝的問。
她走了進來,將食盒放在地上,又拿出準備好了的餐布,鋪在了地上,食盒中的東西都被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
當最後一格的血燕窩出現的時候,他愣住了。
“風雲。”她喚了一聲,風雲擡起頭呆呆愣愣的。
“你告訴我,人是不是真的是你殺的?”
風雲一頓,他咬著牙齒點了點頭。
“爲什麼要殺他!”
他不說話,蘇小小猜測著:“因爲錢財?”
她聽到了那人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搜刮走了,便想著。
“你爲什麼缺錢用?你不是有很多很多錢麼?”
風雲咬著牙齒,不說話,蘇小小不爭氣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才離開的。
“爲什麼要殺人呢?若是缺錢用,就跟我說一聲吶!”她低低的說著,這段時間,她完完全全的將他當成了自己的男閨蜜了。
只是,爲什麼?
蘇小小真的是有些想不通,他爲什麼會爲了錢財而去殺人,直接去請求坊主,這一切不久解決了。
爲什麼要走這麼極端的方式呢?
處決下來了,是在半個月後的午時,於以處斬,以命抵命,這大概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她看著桌子上剛鬆開不久的信,上面的字寫的遒勁有力。
她打開,卻是那些她想知道的答案。
原來是很早就有準備的事情啊!她嗤笑了一聲,再看下去,眼睛裡已經裝不下那些淚水了。
她承認自己很無恥,最後一句話,卻是託她能夠幫忙照顧一下醉夢摟裡的牡丹姑娘。
才子佳人,從來只是一段風花雪月,沒人當真。
她小心翼翼的收起了信封,看著窗外飄來的桃花,淒涼,又能如何。
她什麼也做不了,也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他的牡丹姑娘了吧!
手中紗布終於能拆掉了,蘇小小看著自己已經麻木的失去了知覺的手,只是之間有些茫然。
若不是大夫告訴她,她的手已經好了,她還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截肢了。
她旁邊的房間空了下來,整個院子裡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拿著信封,去了醉紅樓。
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從前門走了進去,立刻就被人攔住了。
“姑娘,要找男的人的話去樂舞坊就行了?!彼ぶ?,伸出一截嫩白修長的玉手擋住了她。
蘇小小看著那手,當真是白的刺眼,她小心翼翼的將那隻手給拈開了,然後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她這一舉動,引得那姑娘更加的不滿。
蘇小小不鹹不淡問她:“牡丹何在?”
“你找我?”原來那個女子就是牡丹??!這樣的女子,爲何也能被他像個珍寶一樣看中呢?
她點了點頭:“受人之託?!?
“是劉沁吧!”她昂起頭。
劉沁大概就是風雲吧!
“我和他沒什麼關係,你不要來找我,別耽誤了我的生意?!?
“你當真這般薄情寡義?”她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不介意與她在這裡鬧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