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x城,霓虹燈閃爍,玉雪晶瑩,粉妝玉琢美如畫。
夏君暉端坐在魔域酒吧內(nèi),透過玻璃窗,欣賞著窗外的雪景。
提前兩個小時赴約,不算早,如果有可能,她想,即便在這裡等候他一生,都無怨無悔,那個男人……她想自己愛慘了他。
吧檯上,一支白玫瑰,含羞帶怯,含苞欲放,像極了自己。
低頭,一襲的白色風衣,白色的筒靴,只在頸間繞了一條貂毛圍巾,淡粉的顏色,淡雅清麗。
她想迷住他,那個男人,她會用心,讓他愛上自己。
侍者領來一高大男人,與她相反,一襲的黑衣,裹著他身軀高大,分外挺拔,俊臉冷魅,帝王般氣度高貴。
“熠。”她盈盈而起,身段妖嬈,氣質(zhì)高雅靚麗,挽了他修長的臂,與他比肩而立。
一個閬苑仙葩,一個美玉無瑕!夏君暉想,這本就是爲自己而頌美的,裴煙月,你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個女孩只是……他們愛情的佐料,灑上,入味,襯托的只是他們的美好極致。
就算沒有裴煙月,也有張煙月,王煙月,李煙月,趙煙月之類的女人,爲他們而犧牲的。
釋然,夏君暉的笑靨更加璀璨。
啊!有人慨嘆,好一雙金童玉女,美妙佳偶!
“抱歉,讓你等久了。”藍熠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紳士有禮地爲她拉了拉早已擺好的座椅。
“沒關係,我也是纔來。”
夏君暉綻開笑容,優(yōu)雅得體地坐下,而後,藍熠才款款入座。
“伏特加。”藍熠向侍者揚了揚手指,眉眼不擡。
侍者半天沒動靜……藍熠皺眉,驀然擡頭,這才發(fā)現(xiàn)夏君暉正委屈地望著自己,面前空空的。
“抱歉,夏小姐想喝什麼?”
夏君暉這才抿脣,淺淺一笑,“我想讓你替我點,熠,可以嗎?”
斂眉,白皙修長的指尖,敲了敲剔透的吧檯,藍熠沉吟。
“不用大總裁爲難,只要是你點的,我就喜歡。”
“香檳吧,要法國moet chandon。”脫口而出,側臉,藍熠即望向窗外。
耀眼霓虹,熠熠白雪,向上,是曜黑了的夜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夏君暉的心,忽然一沉,被人攥住了一般的揪痛,那天他和自己分手時,自己要的也是香檳酒。
那麼巧,那個男人……卻不曾想起。
描畫精緻的睫毛,眨了又眨,泛去水潤晶瑩,夏君暉笑得燦爛。
“熠,想必是要慶祝一番,才替我點的香檳吧,恰好我對香檳情有獨鍾。”
凝了窗外燈光璀璨,藍熠淡淡道:“哦,好在夏小姐不介意,藍熠自當好好慶祝一番。”
侍者端來了酒,高腳杯,剔透晶瑩,琥珀色的酒液流光純淨,入喉醇香芬芳,入胃……清冽宜人。
藍熠瞇眸,似乎在專注品味,玻璃杯在指尖把玩,琥珀色的酒液流光華麗。
“熠,我記得你對軒尼詩是情有獨鍾,什麼時候改伏特加了。”夏君暉小口小口啜飲著香檳,笑望著自己的未婚夫。
“有時候……”藍熠執(zhí)起玻璃杯,仰首一飲而盡,放下杯,淡笑了眉眼,“也要改變一下的,不是嗎,夏小姐。”
遇到坎兒,過不去,迂迴也過不去,無可選擇地放棄,正所謂無可奈何花落去,窗外,是滿目的銀白。
夏君暉的喉頭有些許的哽咽,慢慢來,慢慢來,她這樣告訴自己,心苦,辛苦,美麗的臉上卻笑得燦爛。
“熠,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裴煙月……是我的姐姐。”
氣氛霎時凝滯,沉寂無聲,只有縷縷呼吸,淡淡嘆息。
夏君暉瞇眸,看男人表情淡淡,黑眸波瀾不驚,難道。
“你早就知道?”
白皙修長的指尖,纔要去拿酒瓶,夏君暉早搶了去,起身爲他斟酒。
彎起脣角,藍熠眼角漾起一抹嘲弄:“夏小姐眼中的藍熠,是那種不顧一切就相信女人的男人嗎?”
“那倒也是。”看男人飲酒,豪氣千雲(yún),夏君暉癡迷,“熠,也大概猜出了她爲什麼要
介入我們之間了吧,報復,就是報復。”
藍熠瞇眸,讓甘冽的酒液緩緩滑入喉,靜靜品味那抹甘冽醇香。
“我爸爸拋棄了她們母女,所以她想報復,她根本不愛你。”
突然……“夏小姐什麼時候知道她是你姐姐的?”
“呃?”夏君暉措手不及,不知所措。
藍熠笑,眉梢不挑,脣角不彎,黑眸淡淡。
“想必夏小姐是不到最後不撒鷹的老漁夫,對嗎?”
“壞藍熠!”夏君暉嬌嗔了眉眼,佯裝生氣道:“壞男人,你就不能想一個好聽的詞兒來形容你的未婚妻嗎!”
“哈哈哈……”藍熠笑得狂魅,酒紅,爬上冷魅顏容,瀲灩極致。
夏君暉一時癡了,紫紅蔻丹,緩緩觸摸剔透的玻璃杯,優(yōu)雅地擎起,“熠,爲我們再次的相愛乾一杯。”
似乎,有些熱,有些窒悶,藍熠抓了一把頸間領帶,頹廢了的魅惑。
“乾杯,夏小姐。”
叮噹一聲清脆龍吟,兩人仰首一飲而盡。
“夏小姐,酒量不錯,藍熠自當捨命奉陪。”
藍熠垂下眼皮,聲音越來越弱,只覺困極,紈絝瘋狂如他,便倒在吧檯。
“你醉了,熠。”夏君暉起身,攬了那人黑色的頭顱,緊緊的。
她是他的,誰也不給,一切,都在今晚成爲定局,再也不可能更改!
招手,叫來侍者,夏君暉吩咐道:“幫我扶這人到我車上,再找一個代駕司機。”
出了門,那燈紅酒綠的熱鬧,霎時不見,代之以寒冷刺骨的北風,藍熠一個激靈,睜開迷醉的眸,鼻端濃郁幽香,沁入肺腑。
“夏小姐?”嘎啞了嗓音,藍熠掙扎著最後一抹的神志。
“熠,你醉了,到車上就好了。”
“嗯。”他不清不渾地應了一聲,任別人將自己拖到車上。
記得……自己好像千杯不醉,奈何才幾杯下肚,便混沌了心神。
裴煙月……那個女人,拿走了他的心,也拿走了他所有的睿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