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慕靈靈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自己是該先感動還是先無語的好。
不過，長輩能有這份心，這已經很不容易了。顧雋清要是知道這些，他肯定會很高興的吧？那個缺愛的可憐孩子，終於他的這份思念不是單方面付出了。
但是……
“你就是打算這麼幫我們？每天在老爺子跟前幫我們說好話？說了這麼久，起到作用了嗎？”
而且，想到自己老公的親爺爺居然和自己老公的外甥女現在搞到一起，這輩分……她都亂了。
李曼傻笑。“除了這個，我也沒別的辦法打進莫家內部來啊！你也知道，我們那邊都是些平頭小百姓，家裡也就我混出點頭來了。我還是想了好長時間，才終於想出這個辦法的呢！”
慕靈靈無語翻個白眼。
這要是給顧雋清知道了，他會不會直接氣炸了？她很想看看這對舅甥對峙的場面。
“算了，先不說這些了。我再問你，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外婆……她到底和我老公的奶奶都幹了些什麼？”擺擺手，慕靈靈決心暫時還是不要糾纏這些細枝末節，先把最關鍵的問題弄清楚再說。
“那個我聽外婆說過！”李曼趕緊舉手，“其實事情很簡單，就是那一位……我說舅舅的奶奶，她的兒子已經被帶壞了，她知道那是有些人故意的，而去身邊一直有人在盯著他們，所以很清楚把兒子教育回來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所以她當機立斷，決定自己再培養出一個優秀的孫子來。早些年我外婆去天寧市混的時候，差點沒餓死在街頭，後來是她及時發現了我外婆，還接濟她錢、教她怎麼在舞廳裡混，外婆心裡一直很感念她的恩情，但一直找不到方法報答。而正好舅舅的爸爸在見過外婆一次之後，就被她給迷住了，還經常偷偷找藉口去見她。舅舅的奶奶發現了，就去和外婆商量，希望她能幫忙給舅舅的爸爸留個種。然後……就有了那麼一段露水姻緣。”
真是一個聽起來很平淡的報恩故事，可爲什麼她卻又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慕靈靈低出口氣。“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那爲什麼，後來她又要離開？”
“因爲外婆根本就不愛那一位啊！當初她之所以會去天寧市討生活，就是因爲她的丈夫去世了，她一個人養不活孩子。後來在天寧市的時候，她又認識了後來的外公，兩個人後來就結婚離開了。”李曼老實交代。
我的天哪！
慕靈靈又忍不住扶額。“那兩位老人家現在過得怎麼樣？”
“後來的外公前年已經過世了。現在只有外婆一個人在家裡，她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是很好。人年紀越大，就越是容易追憶起往事，而她心裡最大的遺憾就是早早的就把舅舅丟下了，都沒有看著他長大。所以現在幾乎天天都在念叨著舅舅的名字。”李曼說著，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慕靈靈的反應，“該說的我都說了，舅媽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一聲舅媽，又讓慕靈靈一個激靈。
“暫時沒有了。”她擺擺手，覺得眼前的這件事還是讓她一時半會不能完全消化。
李曼就趕緊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先出去了！回頭你再有什麼事的話去找我也行，給我打電話也行，我的電話號碼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
是啊，兩個人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曼就死活要把她的電話號碼給她。慕靈靈當時還奇怪來著，覺得兩個人立場不同，身份差距也那麼大，以後肯定不會有多少交集。可是這個姑娘卻非得給她電話，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在她感嘆的時候，李曼已經眼疾手快的把桌上的盤盤碗碗都收拾乾淨，小心翼翼的捧下樓去了。
慕靈靈把桌子擦乾淨，垃圾收一下，再回想一遍李曼剛纔的交代，就長嘆口氣，無力倒在牀上。
“真是又一個狗血故事呢！”她低聲說著，突然忍不住想笑，“自從認識你之後，我都經歷過多少個狗血淋漓的故事了？以前那麼多，以後肯定也不會少吧？這日子真是激情四射的，想枯燥乏味都不行。”
拿出手機，她翻出顧雋清的號碼，但在按下撥號鍵的時候，她卻猶豫了——是現在就告訴他，還是等他回來後再說？那天她試探他的反應的時候，他就已經夠激動了。要是現在就讓他知道，他會不會激動得扔下手頭的事情直接跑回來？
這樣的話，就又給了莫少一個打壓他的藉口，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不說……這麼大個八卦，就她一個人知道，她怎麼能忍得住嘛！但身邊的人她又不方便說出去分享，只能這麼硬憋在心裡，她好難受！
那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雙眼死死盯著手機，她心裡天人交戰，半天都得不出結論。
突然間，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一個電話打進來了。
慕靈靈就是一個哆嗦。但等看清楚來電顯示的號碼，她就哆嗦得更厲害了。
是殷晴！她居然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了！
這個刺激可比剛纔還要大多了，慕靈靈激動得手足無措，手裡的手機差點就扔了出去。
好半天，她才慢慢平靜下來，但還是微微顫抖著按下接聽鍵。“喂？”
“慕靈靈？”電話那邊傳過來的聲音平淡生硬，似乎還帶著幾分不悅。
慕靈靈的小心肝就咯噔一下！
“是，是我。殷女士您好。”她小心翼翼的和對方打招呼。
“這次西餐廳開業你沒來。”殷晴冷聲說。
慕靈靈立馬跟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把頭垂得低低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可是我真的沒有時間，這個我已經和殷晴說過了……”
“我知道。她還說你這些日子一直在家裡苦練廚藝，是不是真的？”
“啊？對，是真的。”
“那好，明天你出來一趟，我要考察你的努力成果。”
嘎？
慕靈靈一愣，旋即就是一股亢奮直衝心頭，她差點高興得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