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慕靈靈昂起頭：“既然您在這上面這麼厲害，那我可以厚著臉皮的問一句，您能教教我怎麼做出最好的點心嗎？”
“現在你的水平做不到最好。”小晴立馬就說。
慕靈靈又被打擊得差點崩潰。
可是轉念又一想，這個人是不是就是故意的？換做不管是誰，被人接二連三的被這麼說，那對他的心理絕對是一個重重的打擊。被這麼否定，不少人肯定徹底崩潰，乾脆放開手什麼都不想不幹了吧？
可是慕靈靈卻不然。
只要想想這個人從頭至尾的表現，她越來越不服氣。這個人這麼貶低她，她還就偏要做出點成果來給她看！她要用事實證明，自己纔沒那麼差！
順便……她也不想讓莫芙那羣人小瞧了自己。她們可都眼巴巴的在那裡等著看笑話呢！
深吸口氣，她擡起頭看過去：“就算做不到最好，可讓我做得更好總是可以的吧？”
對方靜靜看著她不說話。
她不說話，慕靈靈就底氣更足了。“不然，還是說你不會教人？那你做一份完美的出來給我看看也行啊！”
“你真想讓我教你？”終於，這個人開口了。嗓音低沉，帶著那麼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是。”慕靈靈立馬點頭。
“好。”對方終於點點頭，“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這個人只要做出決定，就永遠不會後悔。就算真做錯了，那也是我自找的，我誰都不怪！”慕靈靈大聲說。
“很好。”小晴微微把頭一點，眼底一抹亮光一閃而逝。
然後……
她就隨手把這一份就差臨門一腳的點心給倒進了垃圾桶裡。
“你幹什麼？”慕靈靈大叫。她的心好痛，自己辛苦一個小時的勞動成果，居然就這麼被她廢了！
小晴卻淡淡瞥了她一眼：“這個東西不合格。”
慕靈靈咬牙，拼了的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按捺住發火的衝動。“好，我就看你怎麼教我做出合格的東西出來！”
“這個簡單。先倒麪粉。”
慕靈靈照著她的吩咐去做。但剛拿起麪粉袋子，小晴就啪的一巴掌打在她手背上：“手法錯了！”
“倒麪粉還有手法？”慕靈靈一愣。
“當然。”小晴說著，隨手就把已經倒出來的一堆麪粉倒進垃圾桶，再一把抓住她的手，“要這樣，才能在第一時間喚醒麪粉的覺知。”
“哦哦。”慕靈靈敷衍的嘴上答應著，但手上的動作還是聽話的按照她的教導在改變。雖然她也不明白怎麼一回事。
她活了這麼多年，也就一個顧雋清能讓她這麼聽話。結果現在，似乎又多了一個人？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回頭自己一定得好好問問殷少她的身份。
腦子裡想到別的事情，她就分神了，立馬又一巴掌：“做事不專心，你這樣怎麼能做出最好的點心？”
慕靈靈連忙收回意識：“對不起，我錯了！”
話說出口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幹嘛這麼乖？
對方倒是對她的態度很滿意，立馬又開始挑剔她其他的錯誤。
“這裡不對，水放多了，重來。”
“還是不對，水少了二十毫升，再重來。”
“重來！”
“扔了，再重來！”
……
一陣連著一陣的呼和聲，伴著叮叮咣咣的聲音從廚房裡傳過來，叫麻將室裡的貴婦人們都聽得一臉不忍。
“她好可憐啊，我都聽不下去了。要不，咱們還是把門關上吧！”一個貴婦人小聲說。
“有嗎？我覺得還好啊！小晴肯這麼嚴格教導她，這也是爲她好。跟小晴學這麼一次，可比得上跟其他師傅學整整一年呢，她賺大了！”莫芙幸災樂禍的笑，“大嫂你說對不對？”
吳伶俐摸出一張牌再打出去：“沒錯。不過這個前提條件是……她能扛到最後。”
“知道小晴的身份，她怎麼可能抗不到最後？對了……大嫂你有沒有告訴她小晴的身份？”莫芙笑瞇瞇的問。
吳伶俐搖頭。“我又不知道小晴今天要來。她平常不是根本就不出門的嗎？”
“那她就是不知道？”莫芙立馬低呼，“哎呀，那事情可就不好說了。今天咱們能不能吃到好吃的點心可就難說了呢！哎，這也怪小晴，她都回來這麼長時間了，一直都不肯出來玩。我請了她好幾次，她都拒絕了。這次我請殷太太你過來打麻將，也只是隨口說了句也請請她，我都沒報這個希望了，結果誰知道她還真就來了！哎，早知道這樣，我就該早點說說的，這樣她應該有足夠的信心堅持到最後吧？”
這話說得，好像她已經篤定慕靈靈肯定不會在小晴的魔鬼訓練下堅持到最後了似的。
殷太太也嘆口氣：“她一開始是不打算來的。我今天都收拾好打算出門了，結果纔看到她過來，問我要去哪。我說來找你們打麻將，她就說她今天不想去餐廳，就跟我出來走走見見人。當時我都驚呆了，再想到反正都是自己人，時間又那麼趕，我說了和不說也沒多少區別，反正到時候見到了你們不就知道了嗎？結果誰知道……”
“算了算了，就算堅持不到最後，能被小晴指點這麼長時間，那也是她的福氣了。人要惜福啊，怎麼能強求那麼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大嫂你說是不是？”莫芙笑瞇瞇的接話，又把話頭轉移到了吳伶俐身上。
吳伶俐嘴角輕扯，隨手把麻將一倒：“我胡了！”
“你怎麼又胡了！”莫芙臉色一變。
吳伶俐爽快的收錢，一邊冷笑：“打麻將而已，稍稍用點心思就差不多了。這東西一點都不難，現在更難的是廚房那邊……不如，我們打個賭吧，我覺得這個肯定比打麻將更有意思。”
“打什麼賭？”殷太太聽著也來了興趣。
“就賭她能扛到什麼時候。我賭她能到最後。”吳伶俐把跟前所有的錢都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