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總共有三個人。兩個坐著的是納德遜和周總。還有一個是站著的,就是他。兩位紳士優雅的坐在那兒,穿戴的整齊又得體。忽略掉背景上穿著身浴衣站在那的傻瓜,你準得以爲這是一個什麼什麼的重要場合。
“,MAY I?”周震背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就像個請客吃飯的大老闆。
“IT IS KNOW,I AM NOT LADY。”
納德遜就這麼看著周震,看著他把煙點燃,吸一口,然後瞇著眼再噴出來。他破門而入當然不是爲了進來欣賞他吸菸的。看來他得給這位周總一點兒小提醒。
“周,這是我的小寶貝。我在下頭找了他一晚上啦,原來他和你在一塊兒。”
周震沒說話,他瞇著眼,扯了下嘴角。算是回給他一個笑。
“我不得不說,你把我嚇著啦,也把我的小寶貝嚇著啦。”納德遜伸手向一旁指指,“你瞧,他在打哆嗦。”
“你冷嗎?”周震沒回頭,就著支下巴的動作深吸了一口一煙,說,“你要是實在很冷,並且有這個膽子,那你可以坐到我這來。”
說完他朝納德遜笑笑,“你瞧,他還抖麼,對待這種賤貨我有我的辦法。”
“咱們現在來聊聊。你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總不會是爲了來看我怎麼上他的是不是。”
“呵呵。你想怎麼聊?”納德遜不置可否的晃動著下巴。
“我想?”周震挑了挑眉頭,“我想把你從這兒踹出去,我想拿鐵鏈一塊一塊的敲碎他的骨頭。”
“可我現在什麼也沒幹。所以,看在我耐性的份上,你最好別再和我兜圈子了。”
納德遜沒吱聲,他面帶微笑的雙手交叉在胸前。清澈漂亮的眼睛盯著周震,再瞟瞟他後頭傻呆呆站在那的孟無妨。他來來回回的重複打量著,似乎對這種遊戲樂此不疲。
“是您讓我說的。我本來不想這麼失禮,是您非得這麼要求的。”
他依舊保持著和煦的有風度的微笑,開口說,“我希望我哥哥能夠回家,並且我希望您能退出有關我家族的生意。最後的一點,這純屬我個人的一點自私的想法,我希望這輩子都別再看到您那張狗孃養的臉。”
“你提的都是些好建議,但你憑什麼以爲我就會聽你的?”周震以手肘撐著,身子微微向前傾,“你沒有籌碼。你連跟我談的資格都沒有,明白嗎?”
納德遜瞇著眼朝他笑笑,看似不經意的向周震身後一瞟,開口說,“我願意以我的姓氏擔保,我的籌碼絕對足夠把您送進監獄。”
“他?他連當個物證都不配。”
他繼續說著,變換了一個更隨意舒適點兒的坐姿,“你可以把你的哥哥帶走,隨便你綁他還是什麼的。但生意的事我不會讓,在商言商,到兜裡的肥肉我沒道理再放回去。”
“我可以給你一點兒善意的提醒。你要是還有一點兒聰明的話,就趕快在我眼前消失。你要知道,我的脾氣通常都沒有現在這麼好。”
從頭到尾,周震都在以施恩者的姿態說著最下流刻薄的話。以孟無妨來看,納德遜小公子的暴烈脾氣早該上來了。然而他到現在都還按兵不動,笑容可掬可以去做個修道士什麼的了。
這沒關係,納德遜不願意破壞他的風度,這都無關緊要。重點是,他在這場交易中出了血,那麼他就應該得到等同價值的回報。這也是他和納德遜的交易裡他唯一的一點兒堅持。
“納德遜先生,周總裁,你們都聊過了。剩下的時間,我只說幾句。”
“你們的恩怨跟我沒關係,可是在座的當中就只有我吃過苦頭。我今天在這說完該說的話,明天就會蒙主恩召了也說不定。可該說的我還是得說。”
“我身後的花瓶裡就裝著攝像,不管是毆打還是□□,這裡面都錄的很清楚。我一定會去公安局報案,然後他們會讓法醫給我驗傷。周總,你的□□標本就算在公安局備案了。”
孟無妨說著,兩眼不敢有絲毫鬆懈的緊盯周震的反應。他看見他本來無動於衷的後背扭動了一下,像是肩膀的地方有什麼緊緊的繃著。他以爲他會要說點兒什麼,可週震並沒有開口。他只是沉默的坐著,背影看上去陰沉又壓抑。
開口打破僵局的反而是納德遜。他的語氣輕鬆自在,似乎是他什麼也沒做就已經狠狠的報復了周震,“周先生,您瞧,人證物證都在了。”
“無妨,你也不要絕情絕到底。我們可以商量,生意人總是喜歡談判,哦,對了,我們還喜歡賭博。帶籌碼的那種。”
納德遜伸著脖子,就好像真的多麼期待他的奇蹟出現一樣。天知道,這就是他預先設計好的。“我可以把這當成沒發生過。我會和警察說襲擊我的是個套著絲襪的蒙面大盜,但是我得警告你,警察局裡有你的□□標本。”
“如果我沒有因爲什麼意外死在馬路上,那麼我就永遠不會去公安局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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