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夢如若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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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納德遜離開後,孟無妨一個人在牀上躺著,他本來是睜著眼的,可後來不知怎麼的就給睡著了。
夢裡到處都是黑乎乎的,他四處亂闖,好不容易看見一扇門,他就推開了。赫!這可真漂亮真大,他想。
他越往裡面走,人就越多,可沒一個他認識的。他心裡著急,就越走越快。猛的一擡頭,他看見周震就站在前頭。周震身邊呼呼啦啦的圍一大幫人,他站在中間,就像會發光似的永遠那麼英俊出挑。
他和周圍的人們談笑風生,年輕光潔的額頭上絲毫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雙眼炯炯有神,身形也瘦削挺拔。“周震,你怎麼變年輕啦。”他問周震,可週震不理他。於是他氣悶,非要擠到前頭去問問他爲什麼不理他。
就在這時候,周震朝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接著,他快步的朝他走來,兩眼閃爍著年輕快樂的光。他雙眼微瞇,輕輕的笑聲說,“你就是林新平帶來的那個孩子?”
看他傻乎乎的呆在那兒不動,又笑著開口問他,“你猜猜我是誰?”他眨了眨眼,微勾著嘴角,眼含勾挑,“那麼,我是誰呢?”
“我是周震。”然後他優雅有風度的朝他伸出手,“也是你的新朋友。”
他醒了,是給嚇醒的,擡手一抹一腦門子的冷汗。哦,剛纔那是做夢啊。他這才知道,剛纔夢裡的人啊物啊都是假的。他就說麼,這人怎麼會回到從前呢,肯定是做夢了。
他剛夢見和周震第一次見面,他那時候穿的就像個土氣的傻小子,猛一見到周震這樣的人物,北都找不著了。成天就圍著他打轉兒,跑東奔西,鞍前馬後,那段時間誰都知道周震多了個免費小弟。後來,後來周震可能是讓他給煩透了,兩個人就稀裡糊塗的在一塊兒了。那時候的他,是幸福快樂的,他的生活有奔頭,那個奔頭就是周震。
他甚至私下裡偷偷想過,周震就是個王子,他一個人的王子。他爲了這個想法還曾竊喜過不止一次,即便是後來的打罵,爭吵,分開,又在一起,他也從沒後悔過這個關於王子的念想。路是他自己選的,王子不王子的也是他自己偷偷想的,這些都和別人無關。
他今天要是直接離開就好了,哪怕是被當成毒販子直接打死了呢。他就不會知道,他的王子,想要了他的命。
“你這麼一打扮還真不賴。”納德遜坐在他旁邊,兩眼上下的掃量他。
“說實話,我對你們這號人沒什麼好感。”他頓一下,確定並沒有人想接他的話茬,於是扭過頭,繼續自顧自的說,“不過你是個意外,你看上去幹淨漂亮,嗯,沒我想象中的討人嫌。”
“好啦,說點兒什麼吧,你難道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孟無妨還是不吱聲,就自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兒,看看車窗外看看司機,就是不看他。
“我說,你這樣可不行。”納德遜擰著眉頭,開口,“從感情上我同情你。可你得知道,我是個生意人,我們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得對我的利益負責。”
“負責?我沒不對你負責啊。”他一邊說著,眼睛仍然看著前頭。
“那你得給我差不多像樣點兒,我們是去參加社交派對,不是去見上帝。”
“哦。”男人沉悶的應一聲,又不吱聲了。
納德遜盯著男人平靜的側臉,他覺得這事有點兒不尋常。男人的反應太過木訥太過麻木不仁了,一個和自己相伴十年的人要害死他,他甚至沒有表現出一點兒起碼的憤怒。當孟無妨平靜的說願意和自己合作時,他甚至是以爲他瘋了。他看上去一點也不痛苦,神色平靜安詳的就像是個牧師。納德遜忽然覺得,不管是自己要乾的事,還是對這個男人,他都沒底極了。
孟無妨就像個安靜的小跟班似的跟著納德遜到處轉。點一下頭寒暄幾句,這種場面上的事他還做的來。不過就是珠寶,香檳,水晶大吊燈,反正也不需要花費什麼心思就對了。
身邊人推了他一下,他纔回過神來,“幹嘛。”
納德遜眼看著別處,以口就杯,低聲說,“他來了,你儘量配合我,別亂來。”
“我知道。”他說著背過身,背朝著門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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