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事情，沒有憑空而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是這樣認爲的，只有付出了，纔有資格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她也貪心，但是她知道貪心的代價是什麼。

“還是把你的目的說出來吧，這樣，我會更放心。”雲玦笑吟吟地盯著月娘，留意著月娘臉上的所有神情。

月娘垂眸想了想，似乎猶豫什麼，最後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一般一咬牙道，“我們都是同一個敵人。”

“慢著！”雲玦打斷道，“先別把你我的關係拉得這麼近，雖然說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可是，我到目前還不知，你所謂的敵人是誰？我總不可能憑空相信你的片面之詞吧！”

好個口齒伶俐的小孩，月娘心裡暗暗驚歎，果然是心思謹密，難怪整個怡紅院的人唯他命是從，不過，他越是出色，對她而言，把握就越大，“那公子想要看到什麼？”

“你還是叫我雲公子，我聽著舒服一點。”雲玦甜糯地說道，“我要看到你所謂的事實。”

“如果是這樣，那怡紅院的人，就要多幾條命了！”月娘有些疑惑地問道，難道她捨得？雖然只是一些丫鬟，如今的亂世，花點錢，要多少人都有，她是培養出來的死士，見慣了死人，別說是花點錢買的丫鬟，就是精心培養的心腹到需要的時候，該殺的，還是要動手。

雲玦不屑地搖搖頭，挑著小眉頭，煞是可愛，眨巴著紫眸無辜而清澈，“如果這樣，那我跟你合作還有什麼意義，我要怡紅院的人或者，一個都不能少。”

“這個？”月娘猶豫了，若是這樣，那她又要怎麼做？她還是不明白雲玦的意思，“那依您的意思是？”

“月娘，你要讓我看到你的誠意。”雲玦此刻已經無聲地扭轉了兩個人本來談生意的籌碼和立場，如今她已經掌握了局勢，合不合作，已經是她說了算，而且用的，正是月娘一開始手中的籌碼。

月娘似乎還沒察覺到這個問題，她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被雲玦牽著鼻子走，自己如今反而成了要表現誠意和重新拿出籌碼的人了，她在沉思，她要想想這筆買賣，是否值得，雲玦不急，慢悠悠地研磨，直到硯臺上墨水已經是漆黑均勻後，她拿起一邊的毛筆，蘸墨在白淨的宣紙上練起了字。

時間慢慢地流失，月娘額頭上開始沁出了細汗，而云玦卻還是不急不躁地慢悠悠地練字，彷彿房裡沒有任何人。最後月娘終於做出來她一生之中最大的決定，“好，我可以表示我的誠意，柳煙樓是一個神秘組織的其中一個秘密聯絡站點，表面上看，只是以酒色爲生，實際是打聽消息和籌備資金，怡紅院的生意已經影響到柳煙樓的生存，所以主人要它小時，目前我所瞭解到的是，十天後，正是初九，到時候會有一批人來怡紅院屠樓，從此絳州就只有柳煙樓一個青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