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子夜時分,褔嬤嬤纔回來,看上去有些疲憊。
肖秋柏已在外間搭了草鋪,什麼都不好奇,安安靜靜地睡了。
夏侯雲(yún)歌卻一直沒有倦意,當知道褔嬤嬤回來,直接坐了起來。
“婆婆,到底在懷昌鎮(zhèn)做了什麼手腳?”夏侯雲(yún)歌直接開門見山。
褔嬤嬤看了一眼在外面的肖秋柏,壓低聲音用只有倆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小主子,毋須多問,老奴自會安排好一切,。”
“你到底要做什麼?”夏侯雲(yún)歌目光寒慄地盯著褔嬤嬤,實在不相信褔嬤嬤背後能做出什麼好的事來,褔嬤嬤只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連帶她也被捲進去。
“幫小主子殺了仇人,報大仇!”褔嬤嬤的目光裡泄漏出強烈的兇光。
夏侯雲(yún)歌眉心一跳,“殺祁梓墨?還是軒轅長傾?”
“全部!”褔嬤嬤盯向夏侯雲(yún)歌,“殺了那兩個狗賊,小主子可是心有不忍?”
夏侯雲(yún)歌被褔嬤嬤質(zhì)問的一時間怔忪難言,壓低聲音問,“你可有周密計劃?”
褔嬤嬤不屑哼了一聲,“那祁梓墨,還不知道我已知曉一切,以爲我還被他的謊言欺瞞。我假借與他聯(lián)手,利用暗部勢力與他裡應(yīng)外合,將軒轅狗賊殺個措手不及。祁梓墨以爲利用我去刺殺軒轅長傾,他便可獲得最大的利益,我卻要利用去刺殺軒轅長傾,將他引誘上鉤,最後他們鷸蚌相爭,我們便可靜作壁上觀。”
夏侯雲(yún)歌明白了,想來褔嬤嬤出去見的人,正是祁梓墨那邊的人,好看的小說:洪荒五行真人txt全集下載。
就是不知祁梓墨是不是也來了懷昌鎮(zhèn)。而褔嬤嬤爲何如此篤定計劃會成功?
難不成……
“莫非軒轅長傾在懷昌鎮(zhèn)?”夏侯雲(yún)歌低呼一聲,當觸及到褔嬤嬤沉鬱下來的目光,夏侯雲(yún)歌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小主子,那兩個狗賊都是毀我南耀的罪人,萬不可對他們?nèi)魏我粋€心存不忍。”褔嬤嬤嚴厲的口氣透露著威逼的味道。
夏侯雲(yún)歌便趕緊點了點頭。她在褔嬤嬤的眼中,看到了遇佛殺佛,遇鬼殺鬼的瘋狂。褔嬤嬤爲了報仇雪恨,只怕她出言擋路,不知會落個什麼下場。
夏侯雲(yún)歌*難免,心裡總是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即將發(fā)生。
腹部也跟著不適起來,一陣一陣有收緊的痠痛,可能和肖秋柏一路奔波,勞累所致。
次日一早,褔嬤嬤天沒亮就起來,帶著夏侯雲(yún)歌又換了一個落腳點,還是一所已經(jīng)沒人住的荒廢民宅。
不知褔嬤嬤來懷昌鎮(zhèn)徘徊了多久,竟然對這裡的地形如此瞭解。不但知道哪裡安全,還知曉哪裡人煙稀少,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舉報官府。
現(xiàn)在戰(zhàn)亂已起,百姓都紛紛逃難,無人居住的民宅也多。
空房子多了,能果腹的食糧也就少了。
好在褔嬤嬤在懷昌鎮(zhèn)臉面生,方便出去尋找食物,而暗部的人也在暗中相助。
夏侯雲(yún)歌思來想去,現(xiàn)在也只有褔嬤嬤纔是她最有利的護身符,雖然褔嬤嬤想借用她的身份,組織拉攏力量,匡復南耀國,褔嬤嬤到底比軒轅長傾和祁梓墨更安全。只要她聽話,少發(fā)表牴觸建議,褔嬤嬤絕對不會將她怎麼樣,也會待她如主子般恭順。
“婆婆,我想問你一件事。”夏侯雲(yún)歌低聲喚褔嬤嬤到身邊。
“小主子有事儘管吩咐。”褔嬤嬤回的倒是痛快。
“菩提觀的人,現(xiàn)在可都還在皇城的天牢?”夏侯雲(yún)歌擡眸盯著褔嬤嬤,不想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變化,更不希望褔嬤嬤有所隱瞞。
“已經(jīng)都被秘密處決了。”褔嬤嬤面上浮現(xiàn)一閃而過的痛色。
夏侯雲(yún)歌只覺得心口一陣僵硬,用力舒緩呼吸好一會,才漸漸緩了過來,“那麼一念?”
那個爲了救她而不得不自斷手指的瘦高道姑,就這麼死了?
那麼小桃?
夏侯雲(yún)歌心痛地閉上眼睛,不敢再去多想一絲一毫,否則她都覺得是割心的劇痛,。
褔嬤嬤低著頭,沒再說話。
想來,也是心痛暗部一下子損失了那麼多人。
“軒轅狗賊,是要將我暗部連根拔起,殊不知一個小小菩提觀不過是一粒芝麻。”褔嬤嬤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向外走去,好看的小說:惡魔大領(lǐng)主。
夏侯雲(yún)歌攙扶住一側(cè)的柱子,才能勉強穩(wěn)住身體。
最近,她確實不是很舒服,總覺得肚子好像要從身體上掉下去一般。用手扶住肚子,堅持坐在凳子上,只是幾步路,竟然冒了一身的汗水。
褔嬤嬤又出去了,竟然還留下兩個人看護夏侯雲(yún)歌和肖秋柏。
那兩個人雖然一身百姓裝扮,夏侯雲(yún)歌知道,那一定是暗部的高手。
逃跑無望,夏侯雲(yún)歌也只能儘量安心等待下去。
褔嬤嬤*未歸,只怕她的計劃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了。
肖秋柏的反映可比夏侯雲(yún)歌淡定的很多,他也看到守在民宅外面不時就走來走去的兩個貧民百姓,他沒多說什麼,黑白分明的眸子自是透晰一切。
“你不想問我點什麼?”夏侯雲(yún)歌短嘆一聲,有些苦惱。剛剛安逸了沒多久,又再次陷入漩渦之中。
“你想說,自然會說。”肖秋柏脣角輕掀,將洗乾淨的帕子遞給夏侯雲(yún)歌,他見她的額頭出了很多的汗水。
“最近天氣是有些熱,你是不是不舒服?”肖秋柏關(guān)切問。
夏侯雲(yún)歌接過帕子,擦過額頭的汗水,“我是熱的,懷孕的女人都很容易熱的。”
肖秋柏見夏侯雲(yún)歌舉止很是自然,便也就信了。
夏侯雲(yún)歌卻在暗暗忍受著,比昨日變得更重的不適感。心裡暗忖,現(xiàn)在這個時候,孩子可千萬不要添亂。
可偏偏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夏侯雲(yún)歌忍了*,就在天色放亮的時候,腹部的疼痛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又重了些。
不過,她還能忍得住。
穩(wěn)婆說過,要分娩之前,會先見袖,再破羊水,而且疼的會受不了,堪比斷手斷腳。
想來現(xiàn)在這點疼痛,只是寶寶在肚子裡鬧點小脾氣而已。
夏侯雲(yún)歌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不去在意那疼痛糾纏,剛起身想要出門去找點水喝,就覺得眼前一黑,頭腦昏眩,撞翻了一側(cè)的桌椅,她趕緊抓住*頭,這纔沒有摔倒在地。
肖秋柏聽見屋裡動靜,火速衝了進來。
“雲(yún)姑娘!”他趕緊撲到夏侯雲(yún)歌身邊,一把將她抱住。
“我……還好的。”夏侯雲(yún)歌努力想綻放一個笑容,腹部的疼痛猛然加劇,她趕緊咬緊牙關(guān)忍住……
軒轅長傾得知夏侯雲(yún)歌將肖秋柏從牢獄中劫走,氣得臉色煞白,好看的小說:。
本來他已算回虞城,聽說夏侯雲(yún)歌再度失去蹤影,一顆心如被千萬只螞蟻爬來爬去。急匆匆出去找人,甚至動用了暗衛(wèi),卻是兩日沒有消息。
忽然東朔來說,發(fā)現(xiàn)一個孕婦和一個青衣男子出現(xiàn)在東邊偏僻的荒廢民宅,軒轅長傾想都沒想,直接駕馬趕去,星際觀察者全文閱讀。
當東朔緊隨跟上時,軒轅長傾已被一羣黑衣人包圍其中。
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圈套。
東朔趕緊飛身而去,卻被又涌來的一羣黑衣人圍上來,難以再靠近軒轅長傾。
即便軒轅長傾輕功卓絕,一人如何抵擋數(shù)十個黑衣人。而在遙遙站在屋頂上的鬼面黑衣男人,不正是死地……祁梓墨。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軒轅長傾陰涼的聲音沉靜如水,即便生死一線,依舊不見絲毫畏懼之亂。
祁梓墨黑衣飛揚,鬼面面具在月色下折射著金屬的光芒,讓人心底生寒。
“軒轅長傾,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哼哼……”祁梓墨陰笑起來,聲音的尾端帶著看到勝利的狂熱喜悅。
“祁梓墨,你還如以前那般自負。”軒轅長傾卻在一羣刀光劍影中,躲閃的遊刃有餘。他不反抗,也不進攻,只要他想保命,這羣黑衣人又豈會傷到他分毫。
“你也如以前那般狂妄!”祁梓墨黑色的衣袖一揚,便有無數(shù)的羽箭劃破夜空,直直向軒轅長傾射去。
“狂妄總好過你的自以爲是!你以爲你一意孤行,有多少勝算!”軒轅長傾旋身而起,一身紫色的衣袍,在月光下如盛開的紫荊花,團團錦簇。
“只要殺了你,前路坦蕩,勇往無敵!”祁梓墨狂聲笑了起來,“你以爲你的體力可以消耗多久?天羅地網(wǎng),就等你來入甕!”
“隻身犯險,孤注一擲,原來你已黔驢技窮,只待殺我滅強敵!即便我亡於你劍下,越國依舊有強兵悍將,容不得你侵佔半寸國土!”軒轅長傾身子矯捷如燕高飛,一腳踢飛幾支鋒利羽箭,直向祁梓墨的位置射去。
祁梓墨輕身而起,再難奈不住靜看軒轅長傾在亂箭中游刃有餘的躲避。軒轅長傾說的沒錯,這裡現(xiàn)在是越國的地盤,只怕援兵很快就會趕到,他必須快刀解決這個麻煩。
親手解決。
“我們今日便徹底了結(jié)!”祁梓墨冷喝一聲。
“你以爲你有幾分勝算!”軒轅長傾完全不屑,脣角邪勾。
“你以爲你隻身犯險,還能有幾分勝算!”祁梓墨是當真厭惡極了軒轅長傾總是這般冷靜如水的性子,從相識起,他就厭惡極了他。
祁梓墨的手裡已豁然出現(xiàn)一把鋒利的長劍,勢如閃電疾速向軒轅長傾的後心刺來……
“王爺!小心!”東朔緊張的渾身神經(jīng)都要崩裂了,卻是分身乏術(shù),根本甩不開與他糾纏的黑衣人,只能嘶喊一聲。
軒轅長傾早就感受到後背有危險襲來,躲過前面呈佈陣向他攻擊的人,躲過刀劍再躲過細雨般的羽箭,只能再繼續(xù)向半空中飛去……
祁梓墨見撲了空,焦躁的攻擊更加兇狠致命。劍光如挽花一般,讓軒轅長傾再無法躲避,再度細密如網(wǎng)地攻向軒轅長傾。
“我說今日是你的死期,便是你的死期!”祁梓墨憤恨地低吼一聲,暗啞的嗓音都是瘋狂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