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皇,不出來跟大家打個招呼?解釋一下?”攝政王風輕雲淡說著,只是那鳳眸底的濃濃不屑,卻沒有逃過炎寂離的眼睛。
“是啊,炎天皇,難道你不準備給我們老百姓一個交代嗎?難道被我們猜中了,你來此真的是爲了尋找陳老御醫治療身體隱私疾???”底下,老百姓們紛紛起鬨,各執意見。
炎寂離牙齦磨得咯吱作響,他眼睛直直對上鳳今的淡紅眸子,眼底的挑釁十足,也擺明了和攝政王的攤牌,敵對,不想演來演去的了。
攝政王脣角勾起一抹精緻弧度,淡紅鳳眸對著那雙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金色冷眸,淡淡一笑,不以爲然。
半空中,兩雙意味不明的眸子對視上,一雙淡紅,一雙淡金,一人坐著一人懸浮,兩人互不相讓,眸底是赤裸裸的挑釁。
一股黑色氣流涌出,一股金色氣流迎面對抗上,劃開的是讓人眼花繚亂實現不明的濃濃殺氣,那是屬於王者與王者之間的對抗。
炎寂離神情嚴肅鎮定,突起的青筋出賣了他表面上的鎮定。鳳今優美脣勾起,噙著惑人笑意,神色自若。
“砰!”一聲,黑色氣流劃開金色氣流,自中間穿梭過,直衝炎寂離門面,炎寂離金色冷眸嚴厲一瞇。
鳳今手一擡,那股黑色氣流在距離炎寂離臉上一釐米前自動消散,隨風湮滅。
可眼兒尖尖,注視著自家皇上一舉一動的決,卻發現那氣流湮滅時的方向是朝著自家皇上的,而自家皇上那筆直背影,似乎一僵硬,肩頭抖了一下。
炎寂離那鬆開的拳頭此刻又緊緊握成拳頭,他閉眼,似乎在調息,下一秒,他睜開眼,慢慢站起身,對著底下的人扯出一抹牽強笑意。
“鳳天各位子民好,我炎寂離來此絕對沒有任何惡意,只是順道經過,想開鳳天探望一下攝政王,又不想鬧大,於是便約了攝政王在這酒樓會面。”
這麼一番有根有據的說法,任誰都挑剔不出毛病,衆百姓咂咂嘴,雖然對於攝政王與炎天皇之間的微妙氣氛,甚感怪異,卻也不敢再說什麼,畢竟攝政王都沒說什麼,不是麼!
“炎天皇千里迢迢趕來看孤,孤甚是高興?!奔又亓饲Ю锾鎏龅目谝?。
“攝政王殿下客氣了,朕也說是順道路過而已?!毖准烹x咬牙切齒申辯。
幽暗小巷子處,站著兩個高大人影,其中一人身著一襲月牙袍,面容清雋,眼神澄澈。
“王爺,幸好您英明,沒有及時趕來,否則可就得碰上攝政王殿下了,搞不好,咱們還會被他陰了去?!笔绦l看著四樓雅間對戰的兩人,暗暗慶幸。
“呵?!兵P連冷笑,“皇叔的出現可是在本王的意料之外?!?
隨即他又道:“不過,本王也慶幸自己晚來了一步?!?
......
“女皇,末將已按照您的吩咐,派人送去了炎天皇大禮?!鞭挌w的崇凜拱手答。
“嗯。甚好甚好!”夜景拍手,臉上滿是明媚笑容,“崇凜愛卿,辛苦你了!”話語軟膩輕柔似水。
聽著那做作話語,崇凜有一種身處在青樓被調戲了的感覺,他冷峻臉上泛起一片紅暈,低下頭答:“末將…不,辛苦?!鄙袂椴坏?。
“崇凜愛卿,朕晚上給你加一盆紅燒肉,好好犒勞犒勞你。”看到那不淡定的人,夜景又故意調侃。
“末將,不吃紅燒肉?!痹捳Z冷硬。
“不吃紅燒的肉?”夜景故作不懂,“難道崇凜愛卿好清蒸的這口?”
“末將也不喜歡清蒸肉?!庇幸环N磨牙的感覺。
“又或者崇凜愛卿喜歡燉?烤?炸?”
“末將…”崇凜呼出一口氣,咬牙答道,“也不喜。”
“哦哦!秒懂!”夜景淺笑吟吟,恍然大悟,“原來崇凜愛卿更喜歡像狼蛇一般生吃肉而非煮熟的!”
這什麼跟什麼?從紅燒到炸,又從炸到他喜歡吃生肉?他可說過什麼?沒有吧!
女皇陛下的想象力,也,實在令他佩服!
“女皇!”崇凜耐心被消磨光,臉色黑沉,他冷冷答:“若是無事,女皇就好好歇息,養傷!”
小樣!這老鮮肉都會威脅她了!夜景收回嬉戲狀態,不過這鐵面將軍的性子素來如此,這一天的相處下來,她倒也摸了個透,習慣了!
透過屏風,鏤空門窗,夜景能看見那尊如山峰頂上最筆直最茁壯的松樹,風吹不倒巍然筆直的健碩身影,他身著盔甲,手執劍柄,一身正氣凜然,只是臉色略黑沉略紅暈,是被她剛剛惹出來的。
夜景兩腿交叉,打坐在龍牀上,眼睛無聊般,瞟來瞟去。
這才瞧見繡著一株大金菊的金色牀帳上頭,有一株金黃色小梨花探出枝頭,那朵梨花含苞待放,卻隱隱可見花苞中的黃色小蕊,活靈活現,彷彿要躍出來溢出撲鼻香氣。
這原主是什麼古怪品味?大金菊牀帳上繡一朵梨花?作甚用?夜景表示她不懂,不懂這什麼含義,更搞不懂原主的品味。
想到炎寂離的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夜景就一個頭兩個大,這原主的關係線也特麼亂!
原主喜歡攝政王皇叔,又和炎寂離似基友似戀人的貓膩關係,和非白也是不清不楚的糾葛。
一股燥熱氣息從脖頸蔓延上升到臉頰,夜景伸手圈起肩前腦後頭髮,拿起枕頭往脖子裡扇風,這才發現原主的頭髮都長及到臀部了,觸手柔順絲滑,與她現代的一頭直髮觸感相同。
她發現來這裡之後流汗的次數愈來愈多,伸手從牀頂上扯下一條巾布,剛要往脖頸抹去一股淡淡冷魅香氣撲鼻而來,這味道似乎有點兒熟悉。
夜景使勁往巾布中嗅著,尋找這味道的主人。
腦海中飄來團團濃郁冷魅香氣,濃得睜不開眼,伸手不見五指,倏然,一縷清風吹佛,自團團香氣中劈開一條直線,那幽幽涼涼香氣漸漸散去。
一抹黑色如山峰般巋然不動的身影慢慢浮現,濃郁香氣漸漸散開,露出他絕美的輪廓,那優美色澤飽滿紅脣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戲謔笑意。
竟然是一一一攝政王鳳今!
夜景猛地搖搖頭,眉頭嫌惡一皺,手一揮,手裡那巾布在半空呈直線狀飛出門口,卻響起一哎喲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