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攝政王這麼朝西邊移去後,底下的三四十名面具黑衣人亦然跟隨,他們速度也極其快地,試圖跟上攝政王的節(jié)奏,可即使出了渾身的勁兒,仍是被落下一大截。
躺在攝政王懷裡的夜景則一臉享受地磨蹭在這個冰涼涼的懷抱,對於耳邊的事情聞所未聞。
頭頂驕陽逐漸黯淡下,似乎被攝政王周身散發(fā)的氣息所壓制,原本金燦燦的光芒削弱了幾分。
攝政王與面具黑衣人離去後,玄奕與八名擡攆轎的暗衛(wèi)們亦然緊緊跟隨,卻還是保持著一些距離。
最後,攝政王移動的身影停頓在接近崖邊的地方,他那挺直如山峰般巋然不動的身軀就屹立在懸崖上空,看得人心顫顫。
“今日,孤就讓你們葬身在這崖底下。”攝政王那一貫冷凜攜著狂狷的話語傳出。
夜景聞言從攝政王的懷裡悄悄地想探出頭,卻被攝政王那大掌壓制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好吧,她是應該感謝攝政王呢,還是感謝攝政王呢,如此替她著想。
“大家,上,攝政王他已經(jīng)是一頭困獸,而且還是身心力竭的。”面具黑衣人首領(lǐng)發(fā)話,一聲令下,頓時幾十條黑影紛紛朝攝政王與夜景靠攏去。
那極速移動的身形,加上那散發(fā)著滲人光芒的劍刃,一股冷颼颼的氣兒直直逼向兩人。
夜景瑟縮了下身子,只覺有一股強大的寒氣直直地自腳底心涌入體內(nèi)。
攝政王面色不改,一副從容不迫姿態(tài),他狹長丹鳳眸淡淡地睨著懷裡頭的夜景,隨即道了一句,“抱緊孤。”
夜景聞言,忙的用吃奶的勁兒把攝政王的勁瘦又寬厚的腰肢抱得緊緊地,一步也不離。由於方纔她察覺到兩人這一副姿態(tài)過於曖昧,便把摟著攝政王脖頸的手臂移到了他腰上。
攝政王瞧見那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脣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淡淡笑意。隨即他擡起頭,看著那直直朝自己來的人影和閃爍著冷芒的劍刃,一字一句冷冷地道。
“忤逆孤的下場。”他頓了頓,那殘酷狠戾的話語又自那飽滿紅潤脣中緩緩突出,“一一死!”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那一雙淡紅鳳眸倏然變得深紅,如燃燒著的熊熊烈火。
面具黑衣人只道攝政王是垂死掙扎,不過是在嚇唬他們。一個個都精神飽滿,瞧見那屹立在半空中一動也不動的攝政王,一個個都加快了速度,直直朝攝政王的身子接近。
攝政王,多麼牛逼哄哄的人物,響徹大陸的人物,內(nèi)力武力都屬於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他若是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而殺了攝政王,若是傳了出去,該是多麼有榮譽感的事情。
於是衆(zhòng)面具黑衣人紛紛擡手,提劍,朝攝政王砍去,且這一劍是帶著欣喜若狂的。無不想這一劍直接刺進攝政王身體,然後鮮血四濺,攝政王直直地倒地。
而夜景雖然是面朝攝政王懷裡的,但是對於周身無緣無故多出來的殺氣和一波黑壓壓的影子,她便知道是那些面具黑衣人靠近他們了。她對攝政王自然是有信心的,攝政王既然敢單挑這些人又不用玄奕他們來幫忙,肯定還留了一手後招。
她靜靜等著攝政王出手,面上一片淡定從容,只因爲對攝政王能力的信任。
玄奕與八名暗衛(wèi)也定定地看著自家殿下,瞧見自家殿下那一動也不動的身子,雖然心裡一個個都焦急擔憂著,可也不敢叫出聲,這萬一一個不小心讓殿下分心了,可就不好了。
而衆(zhòng)面具黑衣人那一劍狠狠地帶著歡暢地砍出去之後都覺得痛快淋漓,既有榮譽感,回去後又能得到自家主子的賞賜和誇讚。
可這一劍砍出去後,那沒有一絲動靜,和輕飄飄的感覺讓衆(zhòng)面具黑衣人驚訝,他們紛紛睜開眼,當觸及到眼前那早已不見了人影的一片白濛濛空氣後,紛紛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咦,人呢?”
而這麼問出聲之後,幾十名黑衣暗衛(wèi)又紛紛四處搜查攝政王殿下的身影,左顧右盼。
“孤,在這!”倏然一聲幽涼帶著冷凜狂肆的聲音自衆(zhòng)面具黑衣人的頭頂極近地傳來。
有些黑衣人擡頭望去,正對上攝政王那一抹深紫色的袍角,還有那一雙深紫色的靴子。
衆(zhòng)人再次擡手,執(zhí)劍,朝頭頂看去。可攝政王越絕美的面上卻噙著一絲不耐煩,他輕輕擡起袖袍一揮,一股淡紫色氣體溢出朝底下衆(zhòng)人逼去。
衆(zhòng)面具黑衣人只覺一股強大的殺氣自上頭籠罩而下,有的速度敏捷,逃離掉了,而有的則動作慢一拍地,被那股殺氣包裹住,動彈不得。
隨即,兩眼瞪大,七竅流血,死不瞑目。可那身子還是筆直地保持著原先的姿勢。
“蠢貨。”攝政王冷冷地突出兩個字,隨即手再次一擡,那些死不瞑目的黑衣人頓時朝崖邊墜落。
這一墜落,約莫二三十名黑衣人,可倖存逃脫的還有十幾名。
“無恥,竟然用了幻術(shù)迷惑我們。”面具黑衣人首領(lǐng)瞧見從深不見底崖底墜落的兄弟們,頓時火不打一處來,他怒目圓睜地等著那笑容戲謔的攝政王。
“皇叔,做得不錯啊。”結(jié)果在夜景的意料之中,她伸手輕輕拍了拍攝政王的臂膀,笑容明媚,話語也是真真切切的誇讚。
攝政王淡淡垂下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那脣邊的戲謔笑意卻達到了鳳眸底。他額頭汗跡冒得愈發(fā)多,身形卻依舊挺直,巋然不動,彷彿能承載下一切。
而那頭的玄奕卻隱隱察覺出了自家殿下的不對勁。自家殿下昨日催動了體內(nèi)的毒提前發(fā)作,壓制住。而今兒個又要替女皇陛下解開媚毒就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又自作主張地替女皇陛下打通了任督二脈,此刻又用了移行幻術(shù),殿下表面上鎮(zhèn)定自如,恐怕體內(nèi)早已耗盡。
玄奕朝八名暗衛(wèi)擡手,指了指殿下所在的方向,隨即悄無聲息地移動,緩緩靠近。罷了,就讓他自作主張一回吧。
而攝政王此時臉色愈發(fā)白皙,愈發(fā)不正常,面具黑衣人首領(lǐng)瞧見這般,欣喜若狂地大呼一聲,“大家都一起上,攝政王已經(jīng)堅持不下了。”
衆(zhòng)面具黑衣人紛紛朝攝政王殿下的臉色看去,果然,攝政王殿下連氣息都不平穩(wěn),顯然方纔用了幻術(shù)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若是攝政王一個人勉強還能逃脫,可是還帶著懷裡的女皇陛下的話,可就插翅難逃了。
頓時,面具黑衣人又紛紛拔劍朝攝政王砍去,由於前次的教訓,衆(zhòng)人都不再看攝政王的眼睛,只緊緊握著劍朝攝政王所在的方向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