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吳湘,則是待在病房裡。
雖然沒有明著說出來,但是吳湘想留下來觀察白玉斷續膏的想法,朱舸和吳湘兩個人心裡都有數。
不然的話,吳湘憑什麼想方設法的替朱舸找病人?吳湘又憑什麼偏僻入裡的總結出了五百萬的要價?就憑兩個人之間的私交?那完全不夠。
所以,朱舸也沒有讓吳湘出去,唯一受影響的便是,治傷的時候動作要收斂很多,不能太誇張了,不然容易被吳湘這個內行看出不對來。
等病房門關上之後,朱舸纔打開了身上的小揹包,從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之前老是從褲子口袋裡往外掏東西,朱舸自己都覺得奇葩,所以乾脆買了個小的挎包當道具,平時需要拿什麼東西,裝的也可以更像點。
吳湘纔沒注意這些粗枝大葉呢,眼睛死死的盯著朱舸拿出來的瓶子,瓶子不大,也就五十毫升的樣子,裡面是乳白色的藥液。
朱舸也就一瓶白玉斷續膏,貿然全拿出來的話容易被人惦記,所以昨天晚上在賓館,就自己弄了少許的白玉斷續膏出來,然後加水製成了藥液,現在用倒也正好。
藥液整體看著如牛奶一般的白嫩潤滑,反正跟吳湘印象中治療骨傷的藥膏不同。
在吳湘的印象中,能夠治骨折的藥膏,或者說膏藥,大抵都是黑乎乎的,散發著略微刺激的氣味,賣相比起朱舸手裡的白玉斷續膏就差了很多個檔次,簡直在顏值上秒殺了同類產品。
當然,吳湘更關注的是藥效,顏值對於吳湘來說最多也就一毛錢作用。
離得遠看不清楚,吳湘乾脆就走到病牀邊,把白玉斷續膏的藥瓶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打量著。
至於朱舸,拿出藥瓶之後,並沒有立馬噴藥液,而是先把藥瓶放到了一邊,然後拿起旁邊準備好的針管,開始抽取趙公信傷口處水腫的地方。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想要賺點錢,除非有個好爹,否則還得付出一些東西。
所以,儘管針管裡面抽出的東西有些重口味,但朱舸還是一絲不茍的完成了這一步。
和霍元良、朱重陽所受的新傷不同,趙公信傷的更嚴重,而且在醫院裡面養的時間也足夠的長,所以傷口處腫的也很厲害,足足抽取了幾近十分鐘,朱舸才把傷口處的淤腫給抽乾淨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朱舸長呼了口氣,然後將針管往一邊一放,然後把手放在趙公信腿上的傷處。
旁邊的吳湘,把藥瓶往下一放,然後眼睛瞪直了看著朱舸的動作。
按照朱舸所言,治療骨傷最關鍵的兩個因素,一個是白玉斷續膏,一個是獨門的骨傷復位的手法,這兩點纔是真正的不傳之秘。
所以,一看到朱舸要展示個人手法,吳湘就像是聞到魚腥味的貓一般,哪還忍得住?
好在朱舸也不瞞著吳湘,實際上也沒有瞞著的必要,沒有了靈覺和法力的輔助,就算是經驗再豐富的骨科老手,也做不到將一些很小的骨頭碎片,給復原到原來的位置。
這已經不單單是經驗能夠辦得到的了。
趙公信打了麻醉針之後,已經睡了過去,所以朱舸就放心的折騰他,簡單粗暴的用法力裹著骨頭復位。
哪怕心中有非議,吳湘也沒敢打斷朱舸手上的動作,等朱舸稍事歇息後,才問道:“你這動作也太粗野了點吧?不怕他傷上加傷?”
說粗野已經是美譽了,在吳湘看來,朱舸那毫無美感的復位手法,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野蠻了。
“那啥,所以說,我這獨門手法,一般人學不來。”朱舸斜著睨了吳湘一眼,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屬於行業大牛纔有的自信:“我這獨門手法,講究的是大力出奇跡。”
吳湘嘴角抽搐了兩下,傷的這麼嚴重的還這麼對待,恐怕你這是想大力出殘廢吧?
當了這麼多年醫生,吳湘也知道,甭管廣告妙不妙,最終還得看療效,所以吳湘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朱舸裝逼。
和尋常醫生不同,對於朱舸來說,骨頭復位這種事,可不像剛纔消腫那樣需要小心翼翼,直接擼起袖子開始幹,分分鐘能解決的事,那能叫事嗎?
給骨頭復完
位之後,朱舸這才把目光投向了盛裝白玉斷續膏藥液的瓶子。
哪怕心中有些不捨,但吳湘還是老老實實把藥瓶給遞了上來,一來這白玉斷續膏本就是朱舸的,二來吳湘也想看看朱舸怎麼用這吹的神乎其神的白玉斷續膏的。
然後,朱舸就讓吳湘失望了。
沒有細緻的手法,朱舸的動作一如先前那樣簡單粗暴,將藥液往手心裡一倒,然後往趙公信腿上一抹,同樣簡單粗暴的抹了起來。
朱舸可不知道,自己那動作在吳湘看來是多麼的粗糙,一邊上著藥,一邊還吹噓著:“這同樣是獨門手法,講究的是藥液與骨頭傷勢相契合,傷的嚴重點就多抹點,傷的輕些的地方就少抹點。”
吳湘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繼續看著朱舸裝逼。
不到五分鐘,朱舸就把藥液抹到了趙公信的腿上,然後用夾板固定了一下後,就坐在旁邊靜等了。
又過了十幾分鍾,“看”到趙公信骨頭上的骨茬開始癒合,朱舸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著吳湘:“完事了,咱們走吧。”
“這就完事了?”吳湘砸巴砸巴嘴,他覺得自己可能看到了一場假的骨折治療。
“肯定完事了啊,接下來就等著他自己癒合了唄。”朱舸聳了聳肩,然後在前面帶著路朝外面走去,直接推開了病房的大門。
外面,趙厚才和趙公義父子倆以及趙母都在焦躁的等著,他們出來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地上已經有了十幾個菸頭。
見朱舸他們出來,趙厚才一家子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意思很明白。
“已經上過藥了,在醫院裡再養上兩三天,基本就能看到結果了。這兩天還是在醫院待著吧,免得影響傷勢恢復。”朱舸解釋了一句,見趙家一家子急著往病房裡面走,頓時有提醒了一句:“治不好,分文不取。”
趙公義的腳步一頓,然後扭頭狠狠瞪了朱舸一眼,朱舸的意思分明是:治好了,五百萬!
“等痊癒了,我會聯繫你的。”趙公義甩下了一句,直接轉身朝著病房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