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撩起袖子低頭一看,右臂已經黑了一大半,可以看見經脈已經黑紫,向上蔓延的趨勢令人看得觸目驚心。
皇上心中忽的什麼東西破碎了,原本還不相信現在他纔算是相信自己,真的中毒了。
“沒有救?怎麼可能沒有救?你們在騙我對不對?太醫呢?把太醫叫過來!”皇上心中大哀,難道他真的要死了?不可能的,一定是太醫無能。
“一定是太醫不敢醫治,去,把神醫請來!神醫一定有辦法能夠解開的!”皇上覆又道。
“父皇,您別這樣,冷靜一點,別急壞身子!”落長華看著他這樣,難過的捂住嘴,強迫自己不哭出聲來。
“父皇,昨天晚上,你碰了什麼東西才中毒的?”落長錦雙眼通紅,雙手暴戾地握在一起,額上浮現青筋。
他要殺了那個該死的!
“朕昨天什麼都沒做,沐浴完之後就睡了。最近事情多,批閱完奏摺已經很晚了,在乾福殿睡得。”皇上愣愣地回想,根本什麼異常都沒有,到底是誰那麼大膽,敢進到乾福殿毒害他!
“父皇身上的衣服換了嗎?”落長安淡淡問道。
“沒啊。”
落長安走過去撩起皇上的右衣袖發現內側有一塊小小的、不明顯的水漬,不甚明顯,水分很少,大約摸上去也沒有感覺,的確很容易忽視。
落長安沒有伸手碰那塊水漬,拿了一個剪子,將那一塊衣袖減下來,遞給阿涼,“讓太醫檢查一下,這是什麼。”
阿涼接過來,低著頭走了出去。
自皇上醒來之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落長歌開口了:“父皇好好休息,會沒事的。”
這句安慰雖然沒有什麼,可卻成功地引起了皇上的各種想法。
“皇上?皇上醒了?!太好了!”又端著一碗藥走進來的皇后一高興,手一抖,一聲清脆,碗掉落在地,黑乎乎的藥汁灑了一地,碎片彈了一下落地。
皇上擡頭看了眼屋內的幾個人,對皇后的欣喜並沒有出聲理會,而是道:“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必須給朕把神醫找來。”
“父皇,神醫蹤跡不定,神出鬼沒,根本沒人知道他在哪裡,該如何去找?不如貼一張告示,令神醫自己過來,他要什麼都可以給他。”落長錦道。
“這件事你們去辦,朕要看到你們的能力。”皇上沒有應許,也沒有拒絕,而是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話裡帶著一種的暗示。
落長歌不由得眸色深了深,倏然緩緩地笑了笑,瞥了一眼氣定神閒的落長安,勾了勾脣,“父皇放心,兒臣定將神醫請來。”
“你認識神醫?”皇上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怎麼不知道他這個兒子認識神醫?
“兒臣不認識,但兒臣知道,誰認識神醫。”落長歌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落長安看著他,心中莫名不安起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和落長歌明爭暗鬥多年,自然對落長歌瞭如指掌。落長歌露出這樣的笑,又看了他一眼,分明另有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