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飄雪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個淳于恨太可惡了吧!之前說要跟他走也許沒人信,但是現在說成她爲了殷湛然的毒故意前去獻媚,那就有幾成真的了,她現在真想割了他舌頭。
“夕陽公子,不管如何,她都是孤王的王妃,夕陽公子還是請慎重,而孤王無事平安,公子現在,應該擔心那人將怒氣遷怒於你,既然如此,何不站在孤王這邊來。”
淳于恨聽這話臉色更加悲傷,擡眼看了鬱飄雪,十分深情的模樣。
“淳于真情被人玩弄,生死已然看淡,便隨王爺去了王府,要殺要剮,皆已無所謂。”
“你……”
賤人!
鬱飄雪心裡氣的大罵,他是非要弄死她不成,她到底跟他什麼深仇大恨啊,這麼大的仇恨,那恐怕是從猿人時代就結下的吧!
殷湛然聞言便跨步前往,敏少孤也緊隨其後,兩人直接上了馬車,寬敞的馬車坐了四人,倒也不覺得擁擠,只是也不是很寬敞了。
“走。”
殷湛然冷冷開口,馬車重新往前走,他與敏少孤二人一左一右直接將人夾在中間,鬱飄雪是生無可戀啊。
“淳于恨,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害我?”
鬱飄雪咬牙切齒的開口,他這會兒那裡還有半分深情的模樣,恢復了一貫的微笑,只是眼裡,始終不起波瀾。
“王妃此言差矣。”
不知何時那白梨花又到了淳于恨的手裡,他甚是有趣的把玩著白梨花,卻瞧著殷湛然,那桃花眼嫵媚的,鬱飄雪真當心殷湛然被掰彎。
“是王爺將王妃丟出來做誘餌的,早在王爺動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考慮王妃的命了。”
說著淳于恨偏過頭看向鬱飄雪,甚是可憐的嘆了口氣。
“你丈夫都將你當誘餌這般不愛惜你的命,你又何苦跟著他,不如跟了我。”
鬱飄雪再次翻白眼,倒不是殷湛然將她當誘餌的事,而是淳于恨這個時候還在說這些亂七八糟的,當淳于恨出現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殷湛然的主意了,所以並沒有在意。
“孤王說了,她是孤王的王妃,這輩子都是,夕陽公子,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念著有夫之婦,不若好好留著這條命,再去找你喜歡的女子,豈不更好。”
淳于恨瞪了他一眼,這殷湛然和敏少孤已經是難以對付了,外面還有數千精兵,近千機弩手,他實在是沒有贏的把我。
“淳于真的是後悔了,當初就不該插手這件事,而今是置身虎狼之間,前有虎後又狼,無論被誰咬一口,淳于都難以得生,甚是無辜。”
敏少孤聽到他這自怨自艾的話語便接了一句。
“當初公子決定趟這渾水,就應該料到有今日之禍。”
淳于恨搖頭,很是無辜的看向敏少孤。
“淳于無辜啊。”
他搖著頭,看向了殷湛然。
“王爺,不如,淳于再賣你個消息,你就既往不咎,如何?”
“孤王早已說過,只要你交出解藥,孤王自然既往不咎,至於你這消息,你願說便說。”
殷湛然端坐,四平八穩,很是淡然,淳于恨,簡直就像一朵妖豔的罌粟花。
“既如此,那此事,以後再說。”
說完他便偏過頭靠在車廂上,居然閉著眼睡了過去。
鬱飄雪看著她簡直是要氣死了過去,偏過頭去看殷湛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淳于恨閉目,他也跟著閉目養神了。
就這樣,四人的車廂裡,意外的安靜。
不多時馬車便到了宣王府,一衆人這便下了車,直奔客廳,鬱飄雪無奈也只好跟著,殷湛然走在最前面,連走路都是那樣的四平八穩,頗有風範。
一落座,丫鬟便端上了茶,淳于恨抿了一口,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阿瑾,上好的金駿眉,你可喜歡?”
“是啊,淳于也喜歡,甚是好喝。”
三人便這樣看著淳于恨在哪裡自言自語,深覺詫異,這下是敏少孤忍不住的開口了。
“淳于公子,你……在與何人說話?”
淳于恨笑了笑回過頭來,卻也不理敏少孤的問題,而是看向殷湛然。
“王爺,其實辦法淳于早就說了,要解此毒,必須蝴蝶草。”
殷湛然哦了一聲,似有疑惑。
“蝴蝶草天下難得,難道夕陽公子就不怕自己被自己的毒傷了,求不得解藥麼?”
聽到這話淳于恨哼哼笑了,一雙眼挑起無限風情。
“淳于一身皆毒,又何懼再多。”
“哼,由得你說,孤王只一句,蝴蝶草最後一株已經沒了,但孤王身上的毒還沒解,你必須解了毒,才能自由,否則,以孤王的能耐,縱然自己要死,請夕陽公子陪葬,孤王想來,自己也有這個能耐。”
殷湛然將威脅的話說的舉重若輕,把玩著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淳于恨這會兒收斂了笑顏,微微抿起脣來、
“若是如此,那王爺只怕,是要親自去一趟海上雲霧島了,只有那裡纔有蝴蝶草。”
“海上雲霧島,不過傳說,這千年來,無數人都想一入卻不得,孤王又如何去的。”
殷湛然將問題又拋給了淳于恨,不過他卻沒有再拋開。
“海上雲霧島的確存在,只是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進去。”
“就像夕陽宮一樣?”
淳于恨話音剛落,敏少孤便開口,他衝著敏少孤一笑,點頭。
“是,要進雲霧島,必須孔雀青銅鏡,在東海岸邊濱水鎮上船,往東九十里到達水鬼愁域,那裡因終年大霧,對面不見人,船隻靠近必然迷失而得名,進了水鬼愁域再以孔雀青銅鏡正對日頭,對了,一天中只有正午太陽最高的時候纔可以,王爺去了,能不能得到蝴蝶草,那就是本事了,與淳于可不再有關係。”
淳于恨很正經的模樣,好像急於撇開關係責任似得。
“這孔雀青銅鏡,淳于便暫借王爺,王爺可要活著回來,不然,淳于找誰要寶貝去。”
淳于恨補了一句。
殷湛然哦了一聲,神色似有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