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而今,她已經如願嫁給他,爲什麼卻無法同牀共枕,他心裡有個人,她趕不走。
鬱飄雪見她心情太沉重,站起身便想告辭,只是看著皇后的肚子卻突然想到分娩。
“皇后,你還還有幾個月就要分娩,到時候有沒有想過怎麼減輕痛苦啊?”
鬱飄雪看著她,她以前學醫的時候就知道女人生孩子又多痛苦,所以她已經在準備無痛分娩,她怕痛。
可是皇后沒有明白她的話,疑惑的看著她。
“減輕痛苦?可是女人分娩都是要這樣痛,也都是這樣經歷過來的,而且減輕痛苦,萬一傷到胎兒怎麼好?無事,我不怕的。”
鬱飄雪到了嘴邊的話又回去了,只好告辭。
出了棲鳳宮,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裡,便一個人往曾經敏妃的寢宮而去。
這出宮殿一直沒有人住進,只有零星幾個宮人打掃,一見到鬱飄雪來急忙上前伺候。
“不用管我,你們做自己的去就好,我一個人坐坐。”
鬱飄雪揮退了宮人,自己做到榻上去,自從殷墨年登基後,這裡就已經被保護起來,也不住人,便空了下來。
因爲今天去遊船鬧了一會兒,又進宮來,鬱飄雪這會兒便有些睏倦,倒在榻上也就睡著了。
殷湛然離開的時候不見鬱飄雪,正好迎面一個宮女,“王爺,王妃在棲霞宮。”
鬱飄雪哦了一聲,棲霞宮便是敏妃曾經住的宮殿,敏妃但是是四小妃之一,一宮之主。
殷湛然便熟門熟路的前往了棲霞宮,屋子裡見著倒在榻上睡著的鬱飄雪。
明亮的光線下,鬱飄雪側著倒在榻上,卷著身子,殷湛然見著這一幕,靜靜地,就像天地間都只有他們兩人。
他的腳步已經很輕,輕的鬱飄雪聽不到,但現在,他依舊是躡手躡腳,走到塌邊坐了下來,低著頭看著她,一張小臉帶著倦意,一隻手還下意識的放在肚子上保護著肚子,殷湛然看著悄悄伸手理了理有些亂的髮絲,臉上帶著自己都沒發現的笑容,彎下腰,兩人靠的極近,他輕輕在她臉上吻了吻,問道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嗯……”
因爲被吻了,鬱飄雪在睡夢中不舒服的嚶嚀一聲,翻過身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殷湛然也不叫醒她。
鬱飄雪睡得其實不安寧,她睡下後不斷的看到那些早就死了的人,她夢到敏妃,蒙著她哭泣著跟她說話。
“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小七,謝謝你幫著墨年,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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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妃在她面前一直哭,她伸手扶起敏妃,“母后,文衍是我丈夫,我自然應該救他,母后不必憂心。”
敏妃笑著衝著她點頭,身影漸漸的消失,飄向了另一個方向,鬱飄雪正要追,卻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轉過身,卻見到穆飛燕站在那裡,她看起來就像初見一般單純,不然一絲塵埃。
“王妃。”
鬱飄雪迷迷糊糊的點頭應了下來,穆飛燕手上還牽著月夜,母子就站在那裡。
鬱飄雪明明知道她們都是死人,可是卻沒辦法讓自己醒來。
這個夢的空間,異常的穩固。
“伯母。”
月夜乖巧的開口,鬱飄雪看著月夜突然笑了出來。
“月夜,你知不知道你爹爹因爲你的死有多傷心?”
她蹲下身來,月夜走到她身邊牽著她手。
“伯母,謝謝你。”
月夜說完謝謝,突然一道驚雷霹靂,鬱飄雪陡然從夢裡驚醒,眼前黃昏斜陽,餘暉灑在窗口,殷湛然就做在身邊,看著她驚醒的模樣伸手拉了拉她。
“怎了?做噩夢了?”
鬱飄雪搖了搖頭,她沒有告訴殷湛然自己看到敏妃。
“剛剛做夢,看到有蛇,嚇死我了。”
殷湛然輕笑沒在意,伸手抱住她拍了拍後背。
“沒事,不要多想,哪裡有蛇,這裡是宮裡。”
殷湛然很溫柔,他對鬱飄雪一直都很溫柔,鬱飄雪倒在他懷裡,便將剛剛的心悸驅走七八!
“已經黃昏了。”
她偏著頭看著窗口,殷湛然嗯了一聲,現在的確是黃昏了。
“我們回去吧!”
鬱飄雪說著已經站起來,殷湛然便也跟著站起來,兩人走出宮門,斜陽正好照在身上,暖暖的。
鬱飄雪回過頭,方纔,她總覺得有什麼。
“可是累了?若是累了就在宮裡歇著就是。”
殷湛然見她不想走的樣子以爲還累。
鬱飄雪回過頭來笑了笑,
“沒事啊,剛剛在這裡不知道怎的就睡著了,還沒跟母后說呢。”
殷湛然聽到這個聲音笑著牽著人往外走。
“母后又不是小氣的人,她要是知道是她兒媳婦來了,肯定高興的很。”
鬱飄雪聽到兒媳婦三個字就笑了起來,她這一生,也都認定了是他。
“對了,你不是去看皇后麼,怎麼來了棲霞宮睡著了?”
殷湛然一面慢走一面問,鬱飄雪撇了撇嘴,“皇后自己都煩的不行,哎,她自己進死衚衕了,我也不好再在哪裡留著,所以就走了。”
“皇后?”
殷湛然疑狐的看著鬱飄雪。
“是啊,皇后原本就知道陛下並不愛她,加上她自己現在懷的孩子……”
鬱飄雪都有些不忍心再說,殷湛然卻只是淡淡哦了一聲。
“皇后還年輕,現在也還只是第一胎,是女兒也沒關係,再說了,她的皇后位置穩的很,少孤不會廢她,她自己杞人憂天了。”
“我也這麼勸,可是皇后她……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等等!”
鬱飄雪突然反應過來了,扭頭看著殷湛然。
“你怎麼知道皇后懷的是女兒?”
殷湛然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早就知道了,上次進宮的時候少孤就已經跟孤王說了,他自己都不在意兒女,皇后心思太重了。”
鬱飄雪哦了一聲,果真是一孕傻三年,她反應這麼慢!
“我懷的也是女兒。”
鬱飄雪嘟著嘴看著殷湛然,他卻只是笑笑,“孤王早就知道了。”
他的確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在意!
“文衍,你說爲什麼呀,飛燕都走了那麼久,他怎麼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