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沒想到會(huì)是這樣,碰上這個(gè)大人物,一時(shí)間就嚇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殷湛然也不出來,就坐在馬車裡,“是誰將人搶來賣的?”
殷湛然那冰冷的聲音傳來,鬱飄雪掀起的一覺車簾看著外頭的人。
那些大漢這會(huì)兒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就說了,“是周老四,他時(shí)常帶人來,最近更是帶了好多女子來,不管是黃花大閨女,還是婦人,都一律出賣。”
殷湛然聽到這話淡淡哦了一聲,似在疑狐,“要賣人,是自賣?還是家人賣?”
殷湛然冰冷,按照律法,只有父母丈夫和公婆才能,言下之意便是既然買了女子,爲(wèi)何不是家人發(fā)賣?
那大漢一愣,道:“我們百花樓買人,只看摸樣身段,從不過問女子來路。”
鬱飄雪哼笑,“原是這樣,那按照你這意思,不管是誰,只要搶了女人來,你便收了?你背後的人,也這也大膽麼?”
鬱飄雪厲聲問,她可不傻,在都城開青樓,背後豈能無人?
不過她也不怕,直直的問。
那大漢愣了愣,好像被鬱飄雪嚇傻了,“可是……達(dá)官貴人的女眷,也落不到我們手上啊。”
大漢很呆呆的說著,鬱飄雪一愣,卻立即反應(yīng)了過來,是啊,達(dá)官貴人的女眷少出門,就算是出門,也都是一堆人跟著,根本不會(huì)出事,也就是說,那些來路不明的女子,都是這青樓能壓得下來的人。
鬱飄雪只覺得一陣心酸,權(quán)貴啊……
鬱飄雪看著那些弱弱站在大雪中的弱女子,單薄的衣裳凍得她們瑟瑟發(fā)抖,臉上滾下的淚珠凍成了霜。
殷湛然知道她不願(yuàn)意看這些,便伸手去牽著她手坐會(huì)馬車,一面在車窗簾便吩咐隨行侍衛(wèi),將這些人全部都帶去官府。
殷湛然肯定是不能坐看的,畢竟這種事不能姑息,不然那個(gè)女人還有安全感,那時(shí)候豈非所有的女人都有可能被搶走賣掉。
馬車再次前走,鬱飄雪瞧著他一如既往的漠然,“所以這次,南楚跟西秦那邊的女孩兒都很有可能被大量搶走。”
殷湛然嗯了一聲,“這樣不好,不利於管理。”
殷湛然丟下這話便不再說話,鬱飄雪知道他的想法,也就不再問,總之這件事有殷湛然處理,她心裡也就安心了。
剛剛的事讓她心裡有點(diǎn)悶,便一手掀開了車窗簾,外頭的飛雪已經(jīng)飛舞,街道上的行人少了很多,稀稀疏疏的行人都打著傘,穿著厚厚的棉衣,看起來倒也有種繁華。
“外頭冷,老看什麼。”殷湛然見此開口,偏著頭看著她。
鬱飄雪放下了簾子笑嘻嘻的道:“沒有,就是看著外頭有什麼新鮮的的。”
鬱飄雪隨口找了個(gè)藉口,往殷湛然身邊湊了湊,“不過外頭真的有點(diǎn)冷,可是我看也沒有墊起來雪。”
鬱飄雪說著嘟了嘟嘴,殷湛然呵笑,伸手拉過她的手在手心握著,連帶這臉上的笑都暖了起來,“想去玩雪?”
鬱飄雪額了一會(huì)兒,搖頭,“也不想,冷,就是覺得雪墊起來好看。”
兩人說說笑笑,不多時(shí)便到了皇宮門口,殷湛然下來扶著她下了馬車。
站在地上,鬱飄雪擡頭看去,大雪銀白飛舞,連硃紅的皇宮都看的花眼了。
她雙手?jǐn)n在暖筒裡面,手裡還拿著暖爐,身上披著狐皮披風(fēng),兜帽還在馬車的時(shí)候就被殷湛然給她帶上,現(xiàn)在下了馬車就算站在大雪中,她也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冷。
心裡一聲嘆息,想起眼前所見,當(dāng)真是世事如棋。
“進(jìn)去吧!你去後宮。”殷湛然扶著她,生怕大雪地滑摔著她。
鬱飄雪嗯了一聲,攏在暖筒裡的手不自覺的收了收,癢得很。
“不舒服麼?”殷湛然根本沒有放過她這個(gè)小動(dòng)作,鬱飄雪啊了一聲,“你眼睛怎麼這麼賊?”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高興的,他是那麼在意她。
殷湛然沒去管她說的話,而是繼續(xù)問,“有事要告訴我。”
鬱飄雪哎呀了一聲,“沒事,手上有凍瘡,一到冬季就癢癢,沒事。”
鬱飄雪有些無奈的說著,都城的冬天真的很冷,她一到冬天,那雙手泡在冷水裡,那裡面還有這冰碴子,那一雙手早就落下了病根了。
雖然她後來也極力調(diào)解,只是這凍瘡,真的是麻煩,又不是什麼大病,正是閻王好鬥,小鬼難纏。
殷湛然便沒再說話,許久,嘆息開口,“若是我早點(diǎn)出徵北燕就好了,那樣的話,我早點(diǎn)受傷,你就能早點(diǎn)嫁給我。”
殷湛然說著居然很遺憾,鬱飄雪啊了一聲偏頭看著他,忍俊不禁,“瞎說什麼呢,又不是什麼病,好了,路到了,這裡分路,你去見皇帝,我去見皇后。”鬱飄雪看著面前的路,殷湛然嗯了一聲開口,“好,那你去,入宮要走,就叫宮人通知。”
鬱飄雪好了一聲就走,殷湛然將手裡的傘給她,鬱飄雪見只有一把傘便搖頭,還沒開口,殷湛然先說了,“你身子不好,不能冷著,帶著去,我這幾步就到了。”
殷湛然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鬱飄雪無奈,只得嗯了一聲,拿了傘,殷湛然看著那嬌小的身影前去,殷湛然只看到一個(gè)戴著背影披風(fēng)的背影,卻只覺得那是那麼的美好。
他目送鬱飄雪前去,一直到看不到身影這才離開。
鬱飄雪當(dāng)然不知道殷湛然出看著她走開的,只是自己一路前往,宮女一見是鬱飄雪,立即就過來扶著。
“王妃就來了,皇后娘娘見到王妃來看望,一定高興呢。”宮女很討喜的說著,鬱飄雪要進(jìn)宮來她們不知道,根本就沒有來接,這宮女是認(rèn)得鬱飄雪,所以纔過來服侍著。
鬱飄雪將宮女接過傘給自己打,倒也隨她,“我一大早就來了,不知道可否打擾皇后。”
鬱飄雪說著,其實(shí)皇后現(xiàn)在還在月子裡,應(yīng)該是在休養(yǎng),也不知道起來了沒有。
宮女聞言一愣,馬上安定的回答,“奴婢是織雲(yún)殿宮女,不是棲鳳宮的,不敢打聽皇后娘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