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藤宿當(dāng)年的絕望和被所有人背叛的怨恨,使得他成了屍魁,難怪在史書中說當(dāng)年與他有關(guān)的人都死了,但具體卻又沒說,其實那些人都是被藤宿變成了屍人,最後被初龍燒了。”
鬱飄雪聽得點了點頭,一個人遭遇了這樣的事,被所有信任的人背叛,那種痛,比刀擱在皮膚上還痛。
“難怪他會殺了初龍的新婚妻子,只不過藤宿那個妻子也不是什麼正經(jīng)人。”
殷湛然嗯了一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只是自己一個人的不幸,不應(yīng)該報復(fù)這個世間,罷了,總之是要除去藤宿的,想這麼多做什麼。”
鬱飄雪有些暴躁,其實是心裡有些矛盾了。
藤宿遭到這樣的不公平,這樣的絕望,有誰可憐過他,可是他自己卻因爲(wèi)這樣的怨氣興風(fēng)作浪,他自己有何其不可恨。
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時候用這句話在貼切不過了。
她的矛盾殷湛然看著,卻沒有點破,這個時間說不明白的事太多了,想太多,只能是自尋煩惱。
下午時分,敏少孤從皇帝的御書房走了出來,無非也是商議北燕那邊的治理問題以及南楚西秦派使者過來的問題,敏少孤眉色不動,心裡卻愈加瞧不起他,這樣的事連自己都能處理好,殷城深處理起來卻這麼的吃力,這些年要不是大哥給他撐著,他哪裡能這麼穩(wěn)定的坐著龍椅。
所以他並沒有多說,實在是不想給他出力,只是一看到殷城深的龍袍他心裡就十分的不悅,總覺得礙眼,就像一個乞丐穿著龍袍一般,他不禁在腦海中勾勒,若是大哥穿上這一身龍袍會是什麼樣子,只是腦海中,那龍袍與大哥越來越貼近,那纔是真龍?zhí)熳印?
所以兩人只是淺淺談了一些便自己要走,殷城深卻一把叫住他。
“七弟先不急,今日母后舉辦了百菊宴,邀請了都城所有未嫁的貴女,七弟不如也一起去看看,可有你中意喜歡的。”
聞言敏少孤心裡有些疑狐,太后這個時候舉辦百菊宴?
“皇兄說笑了,臣弟還有公務(wù)在身,哪裡有這個閒暇,只是太后舉辦百菊宴,皇兄過去,似乎不太好吧!”
敏少孤心裡隱隱猜到些什麼了,殷城深聞言輕笑,似在挽留。
“朕皇子時皇子妃薨的早,還沒來得及續(xù)絃,父皇又駕崩了,隨著的三年國喪,故而一直沒有立後,中宮虛設(shè),總是不妥,所以母后爲(wèi)了立後,才舉辦了這樣一個宴會,七弟不去瞧瞧?”
“原來是太后給皇兄準(zhǔn)備的,那臣弟就不去了,萬一那一個是皇兄看中的要立爲(wèi)皇后的,那臣弟可不是麻煩了。”
“七弟這說的什麼話,你與朕是兄弟,你看上,朕就爲(wèi)你賜婚。”
殷城深知道他現(xiàn)在兩個側(cè)妃四個夫人的位置還空著了,他就想往他的後院塞人。
“皇兄心意,臣弟只能是心領(lǐng)了,實在是公務(wù)繁忙,臣弟還是先告退吧!”
他行了禮便走,殷湛然不在,他要是去給挑個女人回來,回頭他們兩口子還不打一架。
這麼一想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自己大哥這麼英勇,也有被吃的死死的那一天。
宮門口這時已經(jīng)停了不少馬車,那些貴女也都一一進了宮來,敏少孤沒有去管他們,只是獨自往前走,殷湛然一向是這樣,他想來很禁女色,所以對別的女人的愛慕從來不聞不問。
走到宮門口,出了這門馬車就在外頭,他知道今天殷湛然要回來,具體的事殷湛然沒說,只是說自己筋脈全部修復(fù)痊癒了,具體的回來再說。
他沒去多管,現(xiàn)在滿心都是大哥要回來了,不料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臣女見過王爺。”
他一愣,停下腳步來,向他行禮的居然是陸映彤。
“你是何人?”
殷湛然是不認得陸映彤的,所以他只能這樣問。
陸映彤瞧了一眼周邊近身也沒什麼人了,她一進宮們便在這裡看到迎面遠遠而來的敏少孤,所以故意是在這裡等他的,這會兒身邊的人不管是貴女還是宮人,都不在身邊。
“數(shù)月不見,公子已經(jīng)忘了映彤了,那位飛燕姑娘的住處人去樓空,看來,是在公子身邊了。”
“你……”
敏少孤一愣,這怎有可能。
“公子不必著急,公子外貌與王爺近乎一模一樣,也許外人分不出公子與王爺,但映彤相信,王妃一定能分清誰是她丈夫。”
她笑的溫婉端莊,只是眼裡似有悲傷,看的敏少孤有些不安。
“不要與人說。”
他故意壓低著聲音,也柔和了下來,這是敏少孤的聲音。
陸映彤聞言,幾欲哭了出來,他對自己是相信的,不然不會說這話。
“我不會與任何人說,我只想公子平安。”
她的話情真意切,那雙眼裡的真誠不含一絲雜質(zhì)。
敏少孤看的有些心虛,好像自己是一個賊,現(xiàn)在被對方抓住一般。
“飛燕是跟我在一起,她懷孕了。”
她懷孕了!
這四個字就像晴天霹靂一般的擊打在陸映彤的身上,她的身子幾欲站立不穩(wěn)踉蹌後退了兩步,一張臉更是煞白,這讓敏少孤更加的不安。
“你們……在公子眼裡,我到底是哪一點不如她?”
她竟然哭了出來,敏少孤見了心頭一滯,哎了一聲道:“這是宮裡,不得哭,快把眼淚擦了。”
敏少孤?lián)挠腥丝匆姡懹惩降资谴蠹议|秀,立即便整頓了神情,自懷裡拿出一個錦囊遞給了他。
“這是去年末的時候繡的,只是一直不見公子,而今年見了幾次,公子躲我,就跟躲厲鬼一般,我也沒有機會交給公子,但只一點,公子,你是娶了她麼?”
這是她心裡最後的希望。
敏少孤手裡握著一個香囊,那是陸映彤硬塞到他手裡的,暖暖的,熱熱的,還帶著一種不屬於香囊自己的清香,所以……
“你一直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