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下雪,但也還是冷,不要在外頭呆太久。”
殷湛然站在她身邊開口,鬱飄雪一聽到就嘟了嘟嘴,很是不滿意。
“你幹嘛非要把我每天都關(guān)在屋子裡,我穿的這麼厚,冷不到我的。”
鬱飄雪有些不悅,繼續(xù)踩雪,一腳下來,好像心裡就特別舒服似得。
“你身子骨弱,冷著就好了。”
殷湛然比她還不悅,一把將人拉了過來。
“去屋裡帶著,外頭冷,你出來這麼半天了。”
他給她理了理披風(fēng),鬱飄雪纔不要進去,看了看院子裡那些正在忙碌的丫鬟。
“你看她們,不都在忙嘛,我沒事,我就在外頭呆會。”
殷湛然聽到這話偏過頭去看了眼那些丫鬟,看著她就笑了出聲。
“你是王妃,不一樣,好了,進屋去。”
鬱飄雪搖頭,她天天在屋子裡呆著也悶,嘟著嘴一臉委屈。
殷湛然就是見不得她這個樣子,想要嘆氣,今天有事大年初一。
“就這麼不想回屋?”
鬱飄雪鼓著腮幫子點頭。
“那我們進宮去,今天大年初一,去見……”
殷湛然說道這裡突然頓住了。
“怎麼了?你要見誰?”
鬱飄雪疑狐著問,殷湛然輕笑了起來,牽著她手便在院子裡漫步。
“是陛下,只是這些年喊名字習(xí)慣了,改了名字還是喊,墨年是帝王名諱,孤王居然一叫叫了這麼久。”
殷湛然說著擺擺頭,鬱飄雪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了,兩人居然叫皇帝的名字叫了一個多月。
“你叫陛下不管的,你隨便叫。”
鬱飄雪還想著他叫自己進屋的事,心情正不好。
“生氣了?”
殷湛然偏過頭問她,鬱飄雪沒理他。
“好了,要進宮去玩麼?”
“不去,宮裡有什麼好玩的,不過你想看你弟弟就去啊。”
殷湛然想了想,其實他的確是想去看殷墨年,到底是他弟弟,兩人相依爲(wèi)命這麼多年,突然一天他不再身邊,心裡始終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孤王是想看他,畢竟一起二十一年,突然一天他就不在身邊了,怎麼也要想念的。”
鬱飄雪哦了一聲,這個想法也對,兩人相依爲(wèi)命這麼多年。
“那進宮去唄!我們陪你去,總比一直被你關(guān)在屋子裡好。”
鬱飄雪撇了撇嘴,挽著人手就走,殷湛然有些好笑,總覺得她像個孩子。
皇宮裡也因爲(wèi)新年而變得喜氣洋洋,鬱飄雪跟著進宮去,可是殷湛然以進宮就直接去了御書房,也不知道兩人到底要說些什麼,鬱飄雪閒的就自己在宮裡亂走。
宮裡太監(jiān)急急奔往御書房,鬱飄雪看著就皺起眉來,宮裡是最講究禮儀的,這小太監(jiān)走的這樣急躁,顯然是出了事。
鬱飄雪抿了抿脣,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何事,便就在原地站著。
可是御書房裡依然沒有動靜,她有些摸不準(zhǔn)情況,就坐在不遠處的亭子裡凳子上坐著,一羣宮女太監(jiān)在外頭守著,好像她要飛走了似得。
許久,殷湛然從御書房走了出來,她立即便走了過去。
殷湛然聽著腳步聲見她走了過來,風(fēng)吹得她髮絲輕動,一眨眼,她已經(jīng)似蝴蝶一般的飛了過來。
“怎麼不進屋子去?不是說去找皇后麼?”
殷湛然見她從亭子裡出來就皺眉了,外頭還這麼冷,凍著怎麼好。
“我剛剛看著一個小太監(jiān)很急的走了進去,是不是出事了?”
殷湛然嗯了一聲,便邁步往外走。
“臨州那邊之前留下的人送來了八百里加急信件,鬼山的那些東西開始亂動,只是孤王沒法控制絕川的魂魄,他已經(jīng)沉眠,所以孤王摸不準(zhǔn)情況,不過也有可能是蠱族內(nèi)部出了什麼情況。”
鬱飄雪聽到他的話,兩人漫步往宮外走,她的心裡沉沉的。
“所以……你要起身走?”
她有些心虛的看著他,歪著的腦袋看起來還帶著幾分可愛。
殷湛然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偏著頭臉上也帶起了笑意。
“對啊,明天就走。”
鬱飄雪哦了一聲,才大年初二。
“我跟你一起去吧!當(dāng)初要不是我,也不會出這些事。”
她一直在怪自己,絕川到底是她招惹的,現(xiàn)在鬼山出事她始終認爲(wèi)是自己的禍。
殷湛然原本是不想她去的,只是而今他早已明白了鬱飄雪的性格,她說要去就一定要去,就算不讓她去,還不是一樣會偷偷摸摸的去。
想到這個他心裡就虛的很,沒見過這樣不聽話的女人。
“明天初二,就要跟孤王走麼?在都城待著吧!無聊了就進宮和皇后說說話也好。”
殷湛然淡淡的提了一句,鬱飄雪瞥了他一眼,她跟皇后說什麼?說說管理小老婆的經(jīng)驗?
“我跟你一起去,不許丟下我。”
她犟得很,殷湛然無法,只好點了點頭。
“那走吧!明天就走。”
大過年了,他心裡還是有點不高興,不過鬼山的事總要處理,不能讓它鬧大,不然一旦大量進入了百姓的居住地,事情就會鬧大,那樣的恐慌會很難消除。
兩人回到王府的時候正好趕上午飯的時間,而殷湛然卻第二天就要走,一時間鬱飄雪心裡有些煩,大過年的,他卻這麼急著要走。
“莫不是擔(dān)心孤王?”
殷湛然拿起筷子給她夾菜,一面笑著問。
“是啊,大過年的,明天就走,才初二。”
她的確是不高興,總覺得殷湛然就沒有一天在休息。
“孤王是勞碌命,都說了叫你在都城呆著,一個女人,非得在外面亂跑,像什麼樣。”
殷湛然一面給她夾菜一面說道,鬱飄雪哼哼了兩聲,一點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現(xiàn)在不是過年麼,邵惜謙不會來麼?”
鬱飄雪一面吃著東西一面問,殷湛然看著她總是覺得無奈,拿著手帕給她擦嘴。
“要說多少次,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可以嚥下去再說。”
鬱飄雪哦了一聲,好像這句話他是說了很多遍了。
“我記得了,對了,他回來了麼?”
“沒有,還在天機脈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