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男女之間,如果醫生倒也沒事,偏偏殷湛然不是。
“嗯……”
他應了聲便走出了房間,到外面客廳等著。
鬱飄雪便脫下至姝的衣服,她的前胸後背全部都是傷口,也都在流膿,連雙胸,也不是她的。
鬱飄雪這會兒算是明白了殷湛然剛剛那話,她這身子,除了這頭,這上半身骨頭,全都不是她的。
想到這些,學醫出身的她居然覺得膽寒,不是這樣的手段,而是這樣的人心。
“可以了。”
她將藥都給至姝弄好,將藥瓶全部放回梳妝檯上,一面整理一面開口,她有習慣,藥瓶一定不能亂,那樣下次再用會很麻煩。
“你倒真有幾分本事,這藥只是自己看便知道該怎麼用,難怪就你的姿色,能跟敏然那樣的男人。”
至姝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恨意,鬱飄雪將桌子收拾好了轉回頭,只見她凌亂的衣衫髮絲下,全身包括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這藥效也讓鬱飄雪詫異。
“我身上很疼,你扶我上牀去可好?”
至姝的身子已經完全恢復,只是剛剛的變故讓她臉色還有些蒼白,一面說話一面伸手衝向鬱飄雪。
哦……
她應下,便走過去扶著她上牀去,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力氣大了就把她胳膊給卸了下來。
“你睡著吧!”
鬱飄雪開口,將她扶上牀去,還順手給她蓋了被子。
“我踢被子,睡覺好動,你扶我睡進去些可好?不然我晚上會滾下牀的,會摔疼的。”
至姝一雙眼睛眼淚汪汪,看的人心疼。
鬱飄雪低下頭,她扶著至姝,的確是就躺在牀邊,裡面還有很大的空間,而就在這時至姝又楚楚可憐的開口。
“好不好嘛!”
鬱飄雪嗯了一聲,便扶著人往牀裡面去些,在沒有殷湛然提醒下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迷住了。
“這裡可以了麼?”
“好。”
她問,至姝應了一聲,只見至姝放在牀裡面邊緣的手用力一推,鬱飄雪只覺得身子一個失重,下意識的一聲慘叫便和至姝一起連帶著被子一起滾進了機關裡。
在客廳的殷湛然聽到聲音心一驚,立即衝進了臥室,牀上空空蕩蕩,別說被子,連牀單都沒有。
“鬱飄雪!”
他喊了一聲,空蕩蕩的屋子什麼也沒有,他直接跳上了牀,耳裡極好的他頓時便反應過來牀下是空的,便在牀上找了機關。
“這裡。”
他在方纔至姝的位置找到了機關,牀中間便兩塊木板像兩邊側開,底下一面漆黑,他也不管,縱身一躍便跳了進去。
至姝身子恢復便立即啓動機關逃走,這兩個人什麼來歷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這兩人很危險,從牀上下來便直接落入底下一條船上,上面墊著厚厚的棉花,確保掉下來的人不會出事。
她已落下來,也不管自己身上才恢復體力沒什麼力氣,趁著鬱飄雪還沒反應過來,背後一腳直接將人踹進了水裡。
噗通一聲,鬱飄雪連人帶被子一起落進水裡,幾個撲騰,幸好她懂水性,而那船迅速的就離開了。
正在鬱飄雪撲騰的時候驟然感覺到腳踝一緊,有什麼抓住她的腳,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抓著往下拽。
“啊……”
出於求生的本能鬱飄雪拼命的往上浮,可腳下卻被抓住,力氣極大,幾個上下縱身她已經被灌了不少水,而就在這時殷湛然從上方落下,一把拽住她的肩膀,腳尖一點,一個點風采蓮拽著人直接飛離水面。
啊……
鬱飄雪驚訝的叫了一聲,隨著她驟然被抓起的身子,腳上還帶著一個約莫人樣的生物,殷湛然一個起身拽著人,一手抓著鬱飄雪,一手在兩邊的壁上抓著一塊凸出來的石頭。
“啊……這他媽啥玩意。”
鬱飄雪看著自己腳上的生物,小孩般身量,全身皮膚都像被泡了好多天的屍體一般。
“是水鬼,也就是水猴子,在水裡很厲害,上岸就沒用了。”
隨著殷湛然的話掛在腳踝處的那水猴子哇哇的叫,似乎很是害怕,一張腫脹白的過度,就像被開水燙過的臉上滿是驚恐。
話說完殷湛然一腳踹去直接將水猴子踹回了水裡,撲通一聲落水便再也不見蹤跡。
隨著最後一波的漣漪消失,眼下的水流恢復,這裡的光很暗,卻也依稀可見四周,倒也不刺眼。
“這裡下面居然是暗流,想不到還有條暗道,還真的是狡兔三窟。”
鬱飄雪被殷湛然抓著靠在壁上,一面看向至姝離去的方向,那船走的極快,就這麼一點時間,別說影子,連個水花都看不見。
“難道也是接引衛?”
“應該是吧!你一出聲我便進去,就這麼短的時間,她不可能走的這麼快。”
“那應該是了,那我剛剛還掉進水裡……”
鬱飄雪低下頭看著腳底下的水頓時只覺得胃裡一陣噁心,跟懷孕了差不多。
“有什麼好惡心的,那接引衛就是水猴子,剛剛不還抓了你腳麼?”
“殷湛然!你會不會說話!”
鬱飄雪被他逼到絕境了,這傢伙有沒有搞錯,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害怕噁心的,他還火上澆油,頓時什麼也不顧衝著他大吼,還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反正吼也吼了,後悔也沒用,鬱飄雪乾脆拿出勇氣,微微仰著頭和他瞪眼。
“呵……”
殷湛然輕笑,似並無生氣。
“她往那個方向去了?”
殷湛然偏了下頭,點向至姝離去的方向。
“嗯!”
她悶悶的應了聲,還以爲殷湛然要報復她,這會兒見她沒事人一樣,心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在你看來,我一直都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對不對?”
很顯然,剛剛鬱飄雪眼中一閃而過的心慌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沒有,只是……尊卑威嚴,有些迫人罷了!”
鬱飄雪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她的確是怕殷湛然殺她,但卻並不是因爲他小肚雞腸的原因,而是她知道皇帝是爲了什麼賜婚的,殷湛然殺她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