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黃小培提著箱子離開家以後,走到小區門口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往哪裡走,這麼多年在上海,她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候連一個收容自己說說體己話的朋友都沒有。
這種情況要是放在以前,出現這樣的事情黃小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謝敏了,因爲她一直把謝敏當自己閨蜜的。
可是這些個月以來,特別是從謝敏離婚開始,黃小培開始覺得謝敏已經不是自己曾經認識的了,或者說她從來就未真正瞭解過謝敏,現在她在這個時候也不敢再打電話給她了,因爲她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在她那裡是可笑幼稚還是譏諷。
她關掉了手機,就這樣拖著箱子在路上走了好久好久。
寒風吹在臉頰上顯得異常的寒冷和刺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小培打開了手機,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的手機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
她實在是太心寒了,但是內心還存有僥倖,安慰著自己:蘇慶春現在是不是在滿世界的找自己所以沒時間打電話。
等到找不到了肯定會打來的,最起碼給自己一個解釋,可是她左看手機右看手機,還是沒見打來,爲了安慰自己等待的心情,她想打電話跟別人訴說,訴說自己的心情,可是翻遍了手機通訊錄,發現每一個可以談心的。
最後,她只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可是她打過去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睡下了,她也只簡單的問候了下就掛了電話。
黃小培自然是不會告訴父母現在自己這裡發生的一切,再看看手機,蘇慶春還是沒有打電話給自己。
正在她關手機的時候,聽到了微信的聲音,她連忙打開手機,果然是蘇慶春發來的,可是收到的並沒有解釋,而是隻有一條冰冷的微信:“小培,我知道這些天你也累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你也冷靜冷靜,在酒店住幾天也好?!?
這是什麼?。?
黃小培內心一萬個問號,此刻心中更加心灰意冷了,在這諾大的上海,自己只有這個家,在這樣的大晚上,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家,丈夫非但不追自己,還讓自己就在酒店住幾天冷靜冷靜,這算什麼?
她又把自己當什麼?
黃小培是越想越生氣,爲了這個家她是省吃儉用,連一套貴點的化妝品都沒有,朋友也沒幾個,出了門似乎能容得下自己也真的就只有酒店了。
就這樣,她兜兜轉轉不知不覺拖著箱子居然來到了補習班不遠處的酒店,她在門開徘徊駐足了許久。
剛想進去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小培!“
黃小培轉頭一看,剛剛叫住自己的居然是樂平雲。
對方見黃小培回頭了,馬上跑了過來。
“天啊,小培,還真的是你啊,我剛剛以爲自己看錯了。”
“哦,平雲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黃小培尷尬地問道。
“我這剛剛下班準備回家啊,你又怎麼會在這裡?。磕闫綍r不是很早就回家的嗎?”
樂平雲說完又低頭看了一眼黃小培拿著一個行李箱。
而此時的黃小培不自覺地想隱藏那個旅行箱,可無奈,它實在是太大了,想藏也藏不住。
樂平雲看著黃小培的樣子,似乎哭過,知道黃小培今天肯定有事情,便關心地問道:“小培,你怎麼會這麼晚拖著行李箱在酒店門口???”
黃小培面對質問,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嗨.....也沒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你這大晚上的提著行李箱要住酒店啊?你不要騙我,說,是不是蘇醫生欺負你了?”
“沒有?!?
“小培,你這是不當我是你朋友啊,有什麼困難和不愉快的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樂平雲問道,“是不是吵架了啊?”
黃小培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有時間嗎?”
“有啊?!?
“那我請你吃宵夜?!?
“好。”
“你等等我,我先把這箱子寄存下?!?
黃小培說著指了指酒店。
樂平雲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那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嗯,好,那你等等我。”
說著黃小培便去開了個房間,並把東西寄存到酒店。
此時的黃小培正需要找人發泄心中的苦悶,樂平雲的及時出現可以說是上天完美的安排。
之後樂平雲帶著黃小培來到他平常常去的一家店吃了點東西。
經過一番問詢以後,黃小培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樂平雲。
“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我做錯了,不該通過換房子而間接趕他弟弟走???”
黃小培也在反思自己。
“小培,你這個人就是太善解人意了,像蘇醫生弟弟這樣的人就是社會的蛀蟲,你早就該對這種人說不了,我真是佩服你還忍到現在,你做的沒錯,你就應該直接趕他們走,你不懂,對付這樣的人你不能有好的態度,不然他們只會欺軟怕硬更加在你面前有恃無恐。
“現在撕破臉了也好,至少他不會再那麼肆無忌憚了,也會收斂了,哪有三十好幾的人天天不去上班啊,人家是啃老,他這是啃哥嫂啊?!?
樂平雲直言不諱。
“你真的覺得我沒錯?”
“你沒錯,真的,小培,你別多想,更加不要太自責,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不是你的問題?!?
“其實他弟弟那樣我也沒什麼,大不了大家鬧掰了,以後少走動就是了,畢竟我是跟他過日子,不是跟他弟弟過,可是我最氣不過的是他居然揹著我偷偷給他弟弟那麼多錢,而且還大部分是借的,你說我氣不氣啊?”
黃小培邊說邊咬著牙,“而且他居然好不聽我解釋,只聽他弟弟,他弟弟說什麼他都相信,一進來就劈頭蓋臉的罵我,一點都不相信我,我們認識20多年了,居然這點信任都沒有,這纔是最讓我心寒的?!?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黃小培委屈地哭了出來,“這些年我爲了這個家付出了一切,省吃儉用,週末不敢跟朋友出去買衣服,生怕太貴,平時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是留給他們婦女兩,買什麼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們,他這些年也沒管過孩子,都是靠我一個人,我這樣的付出沒有得到任何認可,到頭來只有無盡的指責,我這都是爲了什麼啊?我是真活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