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建國提議得到陳美霞同意但是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眉頭依然緊縮,一副愁容之狀,這一切陳美霞都看在眼裡。
她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問道:“怎麼?”
“去國外旅遊你不開心嗎?”
“不是不開心,而是我這顆心啊,”陶建國握著胸口說道,“嘖……總感覺缺點什麼,一直空落落的。”
陳美霞寬慰道:“其實你真的不必太過憂慮,你現(xiàn)在有空落落的感覺也是很正常的,畢竟你一直工作,特別是你的工作特殊,平時就非常的忙,現(xiàn)在突然不工作了肯定會有些不適應(yīng)的。”
“只要這前半年慢慢調(diào)整心態(tài),慢慢適應(yīng)一下,就會好起來的。”
“也許吧!”
陶建國說完又問道,“哦,對了,美霞,我記得你剛剛退休的那會好像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我當時工作忙,確實也沒太在意這些。”
“但是後來突然我感覺你人一下子就變了,脾氣也好了,人看著心情也好了,特別是你原來對這種紅酒啊什麼的也不是很感興趣,現(xiàn)在感覺你退休以後不但沒影響你的生活,反而感覺比以前更加懂得生活了,”陶建國好奇地問道,“你當初是怎麼緩解的啊?”
“是做了什麼?”
他說完又補充道,“難道就說因爲去了老年大學(xué)上課嘛?”
陳美霞淡然地笑了笑,而後回道:“算是吧!”
陳美霞並不想把自己偷偷看了心理醫(yī)生的事情告訴丈夫。
而後她又補充道,“去了老年大學(xué)確實讓我改變了不少,在那裡不但可以充實我的生活,還可以培養(yǎng)我一些學(xué)習(xí)的興趣愛好,有空唱唱歌,跳跳舞啊,在那裡我也認識了很多朋友。”
陳美霞說著舉起酒杯,“就像喝紅酒啊,這個興趣愛好也我一個朋友給我推薦的,說不但提高生活情趣,而且我們這個年紀稍微喝點酒也可以促進血液玄幻,所以我邊堅持下來了。”
“嗯,挺好的。”
“其實給我的感覺就說在那裡讓我感覺自己也是有價值的,這點比什麼都重要,人最怕的就是失去了生活的信念,沒有追求,這纔可怕。”
“是啊,現(xiàn)在的我感覺就一下子沒了目標,以前天天工作忙,還要看文獻,發(fā)文章,評職稱,各種壓力,突然就這樣停下來工作,人就沒有方向了。”
“你要是覺得真的無聊,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學(xué)校吧?”陳美霞說著看了一眼看在櫃檯上擺放著的一臺老相機,提議道,“那裡也有攝影班的。”
“去了老年大學(xué)有事情做,你肯定不會覺得空虛的。”
陶建國遲疑了一會,回道,“老年學(xué)校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現(xiàn)在我確實也沒時間想。”
陳美霞看著陶建國還是沒放下的樣子,又勸說道:“老陶啊,其實退休這件事情也沒什麼的。”
“不管在職的時候職位多高,人總有退休的一天,這是生命歷程中一個必然經(jīng)歷的過程,所以對於退休我們要擺正好心態(tài),一定要有一個正確的認識,別說我們,及時你們院長,甚至是國家最高領(lǐng)導(dǎo)人也同樣要面臨這個問題的。”
“你要是現(xiàn)在還沒想好,也可以等我們旅遊回來再慢慢想去不去,”陳美霞繼續(xù)說道,“對了,要是你回來以後感覺不願意去老年大學(xué)學(xué)習(xí)攝影方面的特長,也可以去學(xué)別的啊,老年大學(xué)的特長班很多的,什麼合唱團啊,朗誦詩歌啊,都可以。”
陳美霞說完又遲疑了一會,建議道,“要是你實在的感覺老年大學(xué)的那些東西學(xué)著沒什麼意思,你也可以發(fā)揮自己的餘熱和特長啊,你那些老朋友退休後不是有很多都返聘回醫(yī)院嘛,做做門診也可以啊。”
“這些其實我現(xiàn)在都沒心思想,返聘這事情其實我也想過,不過小睿兩口子一直沒生孩子,加上我爸媽年紀也大了,我其實還是想是不是可以趁著退休以後兼顧他們,只是現(xiàn)在不知道從哪裡下手,該怎麼做。”陶建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那也可以啊,”陳美霞說道,“反正我的想法是,不管是你做什麼,就說不能閒下來。“
“對於退休的人不能認爲退休了就老了,這個想法是很可怕的,我就是怕你也這麼想,那就很麻煩,”陳美霞說道,“我知道很多人退休了以後就什麼都停止了,其實這纔是退休以後患有綜合癥的最大原因,我們?nèi)艘欢ㄊ腔畹嚼蠈W(xué)到老的,即使老了,退休了也要善於學(xué)習(xí)。”
“我們要抱著老有所用、老有所學(xué)的態(tài)度,不可產(chǎn)生學(xué)了沒用的觀點,不求上進。”
“特別是有一點很重要,你以前的圈子的很多熟人都還在上班,又都是醫(yī)生,很忙,所以現(xiàn)在退休了,要豐富生活就要擴大自己的社會圈子、朋友圈子,重新形成新的生活範圍,瞭解不同的生活,充實生活。”
“嗯,你說的也對。”陶建國說道,“我其實最近在考慮,等我們休息一段時間,找個機會跟小睿他們好好談?wù)劊麄儾皇且恢辈幌胍⒆勇铮皇情f沒時間帶孩子嘛,那趁著現(xiàn)在我們還算身體好,讓他們儘快生孩子,到時候我們來帶。”陶建國說道。
“我們帶孩子?”陳美霞從未想過陶建國會有這樣的傳統(tǒng)想法,驚訝不已。
“是啊!”陶建國說道,“現(xiàn)在我們反正兩個人都很空,而且我爸媽身體還能自己照顧自己,趁著這個機會能幫他們一點是一點吧,保姆怎麼說也不如我們自己帶這放心啊。”
陶建國說完還徵詢了一下陳美霞的意見,“你覺得怎麼樣啊?”
“嗯,也行啊,只要他們兩口子願意生孩子,我自然是願意帶的。”陳美霞說道,“那這事情等我們回國以後找個合適的時間跟她們談一談吧。”
“嗯。”
“吃飯吧。”
兩人吃完飯以後,陳美霞還特意提議兩人去小區(qū)走走。
翌日清晨,陶建國起牀的時候看到外面的太陽已經(jīng)高高掛了,心中一驚,連忙縱身爬了起來。
一旁的陳美霞被陶建國這麼大的動靜驚醒了,她好奇地問道:“你幹嘛啊?”
“好晚了,我要趕緊去科裡查房了。”陶建國邊翻找衣服邊回道。
“查什麼房啊?”陳美霞問道。
而後她又小心地提醒道,“你忘記了,昨天你不都辦好了退休了。”
這時陶建國才反應(yīng)過來,他停了下來,並神情落寞地坐會到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