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日卻是你告訴我們無論是王妃娘娘還是世子爺都不會喜歡這位御賜而來的世子妃的!”有人卻是不服氣的和那婆子爭論道,“可現在看來,先不論王妃是不是真的不喜這位世子妃,至少咱們的世子爺是喜歡得緊啊!”
“喲,世子和世子妃住的竹苑整天守得像銅牆鐵壁一樣,”有人陰陽怪氣的接話道,“說得好像你進去瞧見過一樣。”
“哎,張婆子,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之前那人反駁道,“竹苑和芷香居我是進不去,可你沒瞧見每回世子爺和世子妃出門時,咱世子爺可都是拉著世子妃的手,還幫她撐傘呢!這種大晴天撐傘的事,你家那口子對你做過麼?”
“哎呦,別說大晴天撐傘了,哪怕是天上下刀子,我們家那口子都不會正眼瞧我一眼。”也不知道是誰插了句嘴,惹得一屋子的人鬨笑起來。
“所以說啊,王妃娘娘遠在西北能不能管到我們這邊還兩說,可世子爺卻是能一句話就把我們這些人都給發落了。”坐在炕沿上的那婆子繼續道,“你們可是別忘了,去年冬月裡世子爺將廚房裡的那撥人說換就換了,先前的大師傅老李頭倒是向西北的王妃娘娘求救了,可遠水救不了近火,這都大半年過去了,他不還是閒在家裡睡大覺?”
這婆子的話,馬上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誰也不想落得和那老李頭一樣的下場。
“要不咱們去向世子妃夫人服個軟吧?”有人悄悄的提議道,“反正去請個安又不丟人。”
只是她這話剛一出,就遭到了那抽著旱菸婆子的一記白眼,嚇得她不敢再吱聲。
那婆子將菸斗在炕桌上敲了敲,冷色道:“忠臣不事二主,你們自己可要想清楚了!”
她的話一出口,屋裡的人就變得神色各異,也有人在心底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來。
到了第二日,就有人開始以各種藉口來竹苑請姜婉示下:有拿時令水果的、有拿首飾花樣子的、還有拿綢緞布匹的……
先頭一兩個的時候,她還沒什麼感覺,選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后就讓人走了,可到後面,姜婉也察覺出不太對頭了。
“我怎麼瞧著今日之事透著蹊蹺啊,我又不管著家裡的中饋,她們一個兩個的拿著東西來問我的意見做什麼?”姜婉支著頭問身邊的夏依道。
“這還用問,”夏依抿嘴笑道,“肯定是夫人昨日拿那宋婆子立威起了效果唄,夫人您現在纔是這個後院的女主人,不請你示下,難道還像以前一樣讓那些個婆子們按照自己的喜好亂來不成?”
姜婉一想也是,但是她現在又不想將府裡的事都接管過來,畢竟她還惦記著等新人進府後,跟著蕭睿暄一同下江南的事。
如果她接管了中饋,那她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自由,什麼事都能當甩手掌櫃。
“這樣好了,如果是來問吃的,你就讓她去找茉莉,如果是問穿的戴的,你就讓她去找丁香。這兩人跟著我的時間長,知道我的喜好是什麼。”姜婉想了想,安排道,“若是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你就幫我拿主意好了,如果實在是做不了主的,再報到我這來。不然的話,我整天就見這些婆子媳婦子,什麼事都不用幹了。”
“對了,記一下都有哪些婆子媳婦子在向我示好。”最末,姜婉還不忘補充道,“咱們也要做到心裡有數才行。”
夏依笑著點頭稱是,退下和丁香和茉莉去交待此事。
夏依走後不久,蕭睿暄卻折了回來。
這幾日蕭睿暄突然變得忙碌起來,他都是在用過膳後便急匆匆的去了芷香居。
“怎麼了?”姜婉見著一臉行色匆匆趕回的蕭睿暄,便領身邊的小丫鬟擰了帕子來給他擦汗。
“終於讓我問到了要入府的是哪兩個人了。”蕭睿暄在揮退了那些小丫鬟後,才低聲跟姜婉說道。
自從那日皇上透露說要賞兩個人給蕭睿暄後,他們便一直在打聽皇上到底將哪兩家的姑娘賞過來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皇上有令,還是禮部故意隱瞞,大家都含含糊糊的就是不想將名字透露出來。
後來還是程子修出面去灌醉了一個禮部的官員才知道,因爲有人聽說了蕭睿暄前三任未過門的妻子根本不是被“剋死”而是被晉王府的人做了手腳,爲了避免晉王府故技重施,所以他們隱瞞了被賜新人的身份,就是想讓這兩人“平平安安”的進入晉王府。
當蕭睿暄得知這一消息時,簡直就是哭笑不得。
但他也開始有所警覺。
因爲這件事,除了無影閣那些經手過此事的人知道外,他就是隻告訴過姜婉。
姜婉這邊,他是絕對信任,那也就是說只有可能是無影閣走漏了風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無影閣的存在有可能也不再是個秘密。
那樣的話,身在皇城根下的他也會變得很被動。
可悲的是靳先生又剛好不在京城,如果想要查出是誰出賣了無影閣,那就只能他親自去動手。
“是誰?”姜婉親手給他泡了一盅西湖龍井。
“禮部尚書黃同和的女兒黃怡,還有就是遼東總兵薛崇義之女薛金鳳!”蕭睿暄輕抿了一口茶道。
“怎麼是她們兩個?”姜婉有些意外的脫口而出。
“怎麼?你認得她們?”蕭睿暄奇道,也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盅。
“都是打過一兩次照面的人。”姜婉有些苦笑道,“看樣子這件事還真跟姜姝脫不了關係。”
“怎麼說?”蕭睿暄微皺的眉頭問。
姜婉也就將之前在選妃大典上薛金鳳有意爲難姜姝的事說了。
“至於那黃怡爲什麼也被姜姝牽扯了進來我就有點不太明白了,”姜婉也是一臉不解的說道,“我記得那時候姜姝還挺喜歡那個黃怡的,一口一個黃姐姐,叫得挺親熱的。”
“真要像你猜的這樣纔好。”蕭睿暄卻是突然鬆了一口氣,“如果這只是姜姝的一時胡鬧,那這兩人就不足爲懼,怕就怕真來個什麼老謀深算的往我們身邊安插兩個人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