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真的是不能強求。你可以愛一個人愛到天荒地老,也可以對另一個愛你的人冷漠如霜。那晚過後,芊芊告訴了浩他們真的只能是朋友。語氣那麼地堅定,讓浩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懷疑。雨時想安慰他不值得,卻發現浩再也沒有聆聽的心情。即使親密如雨時,也束手無策。
是啊!雨時能理解他的心情,他沒有怪浩,只是替他難過。愛一個人愛到如此程度,愛了那麼久,最終換來一句我們真的只能是朋友。任誰都無法接受。而當芊芊告訴他她喜歡的人是林的時候,浩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心碎。他沒追問什麼,只是冷笑著,遠遠地走開。
一天,兩天,十天………
時間一天天地走過,離高考也越逼越近。芊芊從那晚認識林之後,便經常來找林。她告訴林她喜歡著他,喜歡他所有的表情。林看著她,看她明亮的眼睛,雖是措手不及,卻不知道如何去拒絕。他告訴雨時,訴說著他的無奈。他想躲避,卻發現早已身不由己。
因爲和雨時一起住在校外,每天晚上芊芊來找林的時候,雨時只有避開。他相信林會有分寸的。而他只能觀望那段只屬於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一次次地在林告訴他要去外面散散心的時候,雨時知道他是去見芊芊,但他從不點破,只是靜靜地看著林離開。然後在半夜開著燈,等著林一臉疲倦的歸來。
愛情來得太迅疾,他們無力抗拒。
而浩,也只有在面對雨時和阿況的時候,才能說上幾句話。作爲這段感情惟一的見證人,雨時也沒說什麼,只是在浩想喝酒的時候陪著他盡興的喝著。不談感情,不談分別。
看著浩的難過,雨時也是不甘心地。不是因爲林和芊芊,只是他和浩還有林三人的感情。兄弟一場,難道就這樣地完了?雨時也是無法坦然面對。
也有時候,雨時總是約著兩人一起去吃飯,聚在一起聊著天。晚上,經常把浩帶到他和林租的房子裡一起睡。不習慣言語的他,卻總是在兩人的身邊不停的談笑,掩飾著那份尷尬。
每當這個時候,浩總是一臉歉意的看著他。然後埋下頭,猛抽著煙,一根接一根。而林,坐在一邊低著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不知所措。雨時是瞭解林的,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是無心的,他沒想過自己會樣,像雨時一樣,他也是個不相信愛情的人。只是,當芊芊告訴他喜歡他的時候,他卻不忍拒絕。看著她那明亮的眼睛,想起了那晚虔誠祈禱的她,浮起了那張燦爛的笑臉,僅僅只是一瞬間,他發現了自己是如此地不捨。他告訴雨時,他是真的沒想過他會愛上芊芊的,不然那晚的他一定會遠遠地躲開。
雨時笑著,無奈地笑著。面對愛情,誰又能夠預料得到?
小雪看著這一切,看著雨時滿臉的憔悴,安慰他別太計較。她告訴雨時他是盡了力了。
是啊!他是盡了力了,他應該可以心安理得。只是,他是多麼地不甘心。
遇見芊芊,想起林和浩,雨時再也高興不起來。雖然他知道這並不是芊芊的過錯,但他還是無法平靜地面對她,甚至怨恨。
“你知道他們現在見面時是怎麼樣的嗎?”雨時苦笑著告訴她,“形同陌路。”
“對不起,雨時。”芊芊也憔悴了不少。驕傲如她,放下所有的自尊去愛一個人,卻換到這種局面。林在她的面前始終無法像那晚一樣如同孩子般開心地談笑,也有時候面對芊芊,他也是狠著心將她推開。浩是他的好兄弟,而他卻背棄了這份感情。他是揹負著深深的自責,即使芊芊在他面前笑靨如花,他也無法釋懷。若浩一生都無法原諒他的話,他想他是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的吧?
面對這種情況,林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必浩也聽不下去什麼解釋。他寫好長好長的信給浩,告訴他自己的無奈。而浩也是這般回著信,告訴林他需要時間。雨時站在中間,傳遞著一封封信,看著他們的無奈。他知道他們都是捨不得這份兄弟之情,可他們卻找不到合適的方式來面對彼此。
\“太多的藉口,太多的理由,爲了愛情我也背叛了所有。如果你要離開我,就別在畏畏縮縮。太多的藉口,太多的理由,別在問我難過時候怎麼過,或許會好好地過,或許會消失無蹤。你在乎什麼……”一首陳冠蒲的《太多》,成了那時候林最愛的一首。他告訴雨時,他也是背叛了很多,也許最終他也會是一無所有。雨時陪著他靜靜地聽著,一遍又一遍地。
也是在那段時間,雨時回家“休學”。浩來送他的時候,雨時看出了他的寂寞。可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在上車前緊緊地抱著他。雨時知道自己是難過地,爲他的無能爲力,也爲對浩的不放心。
小雪回家後來看雨時,帶給了他好幾封浩和林的信,還有芊芊的。雨時看著信,一遍一遍地用心讀著。浩沒說什麼,只是希望他早點回校,和他再醉一場。林寫了很多很多的心情,一頁接一頁地。雨時想他應該是寂寞的,可自己卻在他最需要的時候不在他的身邊。林告訴他在雨時走後的那段時間裡,他也試著和芊芊斷絕來往,可是他發現自己總是在她的面前硬不下心來。他告訴雨時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十六頁的信紙,他叫雨時幫他好好收藏。雨時知道,他們都是太過眷戀的人,總有很多地不捨。
再回到學校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在老師和同學異樣的眼神中回到教室,雨時也不覺得是什麼不光彩的事,他早就習慣了這種眼神。林和幾個兄弟把他接進教室,把他那張課桌從老班那裡搬了出來。這樣也好,幾個兄弟就坐在最後一排,可以無所顧忌的談笑。只是,雨時忘了那時青玲的感受。本來是坐在一起的,浩幫他搬到最後一排去的時候,她沒挽留,但雨時知道她那時一定是不捨的,而他卻不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