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睡的太舒服了,四個人都起的比較晚,來到集市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韓榮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問道:“鳳城每天早上都是這麼熱鬧的嗎?”
文初瑤答道:“傻瓜,當然不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鳳城一年一度祭神日。”
韓榮軒不解地問道:“什麼是祭神日啊?你們祭的是什麼神啊?”
文初瑤答道:“五穀豐登之神,保佑大家每年的莊家都大豐收。”
韓榮軒又問道:“那鳳城縣每年都大豐收了嗎?”
文初瑤驕傲地說道:“那當然,鳳城縣的人民都很勤勞,再加上這裡氣候佳,土壤又肥沃,想不大豐收都難。”
韓榮軒撇著嘴說道:“瞧你得意的,這一切還不是因爲朕的領導有方。”
此言一出,四周的目光土壤都聚焦了過來,文初瑤見狀一下傻了眼,只見韓榮軒立馬裝瘋賣傻道:“朕今天晚上要去跟神仙姐姐說,要她給我一個娘子,最好是把姐姐你嫁給我,哈哈哈哈。”
文初瑤立馬配合地對著人羣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弟弟神經病又犯了,大家不要緊張。”
韓榮軒見大家的目光還是有些遲疑,並未散去,便索性更加豁出去了,衝著人羣大叫道:“你們這些壞人,快點走開,等下朕叫神仙把你們全部吃掉,朕一個人做皇上。”
人羣這才散開,心想這孩子一定病的不輕。
韓榮軒一回頭,文初瑤已經跑的好遠,這傢伙,居然害怕丟臉一個人先溜了,韓榮軒立馬追上去,喊道:“好啊你啊,關鍵時候丟下親夫,你該當何罪啊?”
文初瑤大笑道:“再跟你待下去,我怕大家的神經病都要犯了。”
韓榮軒嘿嘿笑道:“那樣最好,一起瘋癲,沒有煩惱。”
正在這時,靈兒跟小鄧子跟了過來,韓榮軒終於正經地說道:“好了好了,咱們還是趕緊去靈兒家看看吧。”
文初瑤點點頭,四個人很快出了縣城,來到了不遠處的大豐村。靈兒帶著大家來到了自己的家,那是一個很狹小的房子,但是裡面卻很溫暖。
靈兒的孃親正在做飯,聽到靈兒回來了,一下就丟掉了手裡的鍋鏟跑了過來,靈兒看見孃親,一下便激動地哭了出來,靈兒的爹爹見狀,趕緊將大家迎進了屋。
很快,靈兒的姑姑、嬸嬸和小侄女都來了,文初瑤見到靈兒的小侄女,小丫頭臉蛋紅紅的很是可愛,便叫到了身邊問道:“告訴姐姐,你幾歲了呀?”
小丫頭害羞地說道:“十三歲。”
大家端出了家裡的水果、點心等招待他們,韓榮軒第一次接受到村民如此熱情地款待,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人一下靦腆了許多。
一羣人說說笑笑,臨走前,靈兒一直跟孃親緊緊貼著,時間彷彿過的很快,韓榮軒想,今天還得去找江洋敘敘,便提到準備離開。
靈兒突然流出了眼淚,看得出來是極度地捨不得,文初瑤索性說道:“不如就留靈兒在這多待幾日吧。”
韓榮軒看這樣子,也只好點了點頭。
離開村莊,韓榮軒突然愁眉苦臉地問道:“你對丫鬟比對我都好,這是爲什麼?”
文初瑤壞壞地氣韓榮軒道:“因爲他是丫鬟呀,你要是我的奴才,我也對你好。”
韓榮軒立馬厚著臉皮耍賴道:“那我就是你的奴才嘛,只不過是不幹活的奴才嘛。”
文初瑤嚴肅說道:“不幹活的奴才不僅不能對他好,還得罰,重重地罰。”
韓榮軒不再說話了,委屈地跟在文初瑤後面,一心跟著文初瑤走,頭也不擡,走著走著,文初瑤突然感到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些陌生,不禁轉身對韓榮軒說道:“這裡是哪裡啊?”
韓榮軒被問得莫名其妙,擡起頭一看,暈,就五百米的路程這傢伙居然都可以走丟,韓榮軒無奈地拉起文初瑤的手往回走。
文初瑤走錯了路還不認輸,一邊想要掙脫他的手一邊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韓榮軒果然一放,文初瑤一下愣住,傻傻地看著韓榮軒。
韓榮軒突然嚴肅地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走,那你自己走吧,如果遇到什麼壞人啊,野獸啊,你就死命叫,但願老天會保佑你。”
文初瑤昂著頭,完全對韓榮軒的話不屑一顧。
韓榮軒笑笑,又說道:“也對,我們文女俠怎麼會怕這些,我們文女俠什麼場面沒見過啊,那你就到這吧,我走了。”
文初瑤欲言又止,站在那就是死要面子,一動不動,韓榮軒看得出文初瑤是動搖了,便哄道:“娘子,你就跟我走嘛,我一個人走害怕。”
“哼!”文初瑤不甘心,卻也只好跟著他走,畢竟這荒郊野外的,她一個人又不熟悉,實在是害怕。
韓榮軒拉著她的手,偷偷地樂起來,他在心裡不停地說著:“傻女人,還是離不開我,沒有我,你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該怎麼辦?”
文初瑤被韓榮軒拉著,終於又回到了鳳城縣,她一下子便囂張起來,叫道:“龍軒少爺你拽夠沒有?我自己知道回家。”
韓榮軒一看,這文初瑤還真生氣,看來剛纔自己是有點過分,又傷到她可憐的小自尊了,韓榮軒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娘子不要生氣啊。”
文初瑤仍然不理他,一個人便朝家走去,韓榮軒趕緊跟了上去,求饒道:“娘子,今天約好了江洋吃飯,娘子大人就賞個臉陪我去嘛,不然我好沒面子哦。”
文初瑤仍然很不高興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比想象的還要嚴重,韓榮軒有些摸不著頭腦,不至於爲了這點事情這麼生氣吧。
再定睛仔細看文初瑤,眼睛裡居然有淺淺的淚花,韓榮軒迷糊起來,更加擔心起來,連忙問道:“初瑤,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了?如果是我做的不好,我真的道歉,你不要這麼難過好嗎?”
文初瑤仍然不說話,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韓榮軒不管不顧一下就將文初瑤摟進懷裡,不管她怎麼掙扎都不放,韓榮軒說道:“我不放我不放,我剛纔一定是太過分了,不該嚇你,不該騙你,不該欺負你,我錯了,我錯了!”
文初瑤無奈,終於說道:“不是因爲你。”
韓榮軒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擔心並沒有減少,他立馬問道:“初瑤,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求求你。”
文初瑤擡起頭,對韓榮軒說道:“今天看見靈兒的家人,爹爹孃親都還在,還有那麼多親戚,真的好熱鬧。”
韓榮軒瞬間明白了,文初瑤的爸媽都不在了,文初瑤回到鳳城都沒有人迎接她,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自然是會感到傷感。
韓榮軒撫摸著文初瑤的頭,輕輕地說道:“過幾日,我們去爹爹孃親的墳前看看好不好?”
文初瑤點點頭,終於不再那麼難過。
韓榮軒笑道:“初瑤乖,今晚就不勉強你出去了,但是我跟江洋約好了,不能爽約,你就在家裡等我好嗎?”
文初瑤點點頭,終於展開了一點微笑。
韓榮軒看的心酸,安置好初瑤,匆匆就出去見江洋去了。
話說那個江洋,其實並 不是一個簡單的畫家,而是一個非常成功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只是他的妻子年輕時候跟著江洋一起四處做生意,不小心病死異鄉(xiāng),從此江洋便帶著兒子隱居在了這個鳳城縣。
見到韓榮軒來了,江洋已經點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招待他,兩個人一坐下就聊的不亦樂乎。
只是席間,韓榮軒始終有些愁眉苦臉,江洋便笑著問道:“龍少爺,你這是爲國家大事愁著呢,還是爲兒女私情困擾著呢?”
韓榮軒笑道:“江洋你果然是厲害,一雙眼睛看人永遠那麼準。”
江洋哈哈笑起來,說道:“做生意那麼多年,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不早虧的屁股尿流了嗎?”
兩個人都笑起來。
韓榮軒拿起一杯小酒一口乾了下去,說道:“江洋兄,今天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江洋兄可否答應。”
江洋立馬說道:“言重言重了,有什麼事儘管說,這麼客氣反而見外了。”
韓榮軒說道:“我想給我的妻子重新修建一下她父母的墳墓,只是這工程浩大,需要當地官員的支持,我又不想暴露身份,另外人工也必須得多,否則,恐怕無法及時完成,不知道江洋兄可有辦法?”
江洋大笑道:“這有什麼難,小事一樁,小事一樁,明日我找縣大爺聊聊,保準四天之內加班加點給你搞定。”
韓榮軒一聽,立刻開心起來,端起酒杯敬道:“感謝江洋兄!”
江洋也爽快地跟韓榮軒幹了那杯酒。
夜深,兩個人不知不覺都喝了很多,韓榮軒漸漸有些不勝酒力,便提出到此爲止,江洋也向來是爽快之人,喝酒一事,開心就喝,不開心就不喝,有時間就喝,沒時間就散,絕不拖泥帶水。
於是韓榮軒雙手作揖道:“那江洋兄,明日見!多謝多想謝!”
江洋大笑著送走了韓榮軒。
韓榮軒一個人緩緩地蹣跚著回到了家,文初瑤和小鄧子已經在門口等著,見這麼晚還沒回來很怕他出事。
韓榮軒回到家門口的時候,一看見文初瑤,酒勁便一下子衝到了頭頂,瞬間腿腳就軟了,沿著牆壁倒在了地上。
文初瑤立刻和小鄧子一起將韓榮軒扶進了屋,韓榮軒迷迷糊糊地,躺在牀上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文初瑤有些心疼,便拿來毛巾爲他擦拭,還泡好了茶怕他晚上想喝。
韓榮軒突然抓著文初瑤的手,嘴裡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初瑤,別不開心,朕就怕你不開心,朕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情就是讓你不開心了那麼久,朕好難過,朕好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