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零五分
蘇越竟家
“怎麼樣?那個賀主編找出兇手了沒?”蘇越竟一進家門,於清雅就忙不迭地問。
“賀主編的確是行家,說起話來就是專業(yè),也給出了他自己的意見。”蘇越竟說。
“真的?!那太好了!遺產(chǎn)有望了!他說兇手是誰?!是‘伍’嗎?”聞言,於清雅激動地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不,”蘇越竟搖搖頭,“他居然說,‘伍’是最不可能的。”
“最不可能?!那他說誰是兇手?”於清雅又問。
“他說什麼情節(jié)剛開始發(fā)展,還不好明確兇手,只是給出了幾個備選答案。他好像還說……這類小說總會給人帶來意外,知道確切答案的人,只有可能是作者。”蘇越竟有些沮喪地說。
“這……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越青都沒了,我們上哪問作者?!”聽到這裡,於清雅又變得不耐煩了,心裡也像是猛地被一盆冷水澆過,透心得涼。
“你又來了!我們知道作者沒了,可賀主編不知道啊!我還能和他說實話不成?!”蘇越竟也沒好氣兒地說。
“切!這什麼專家?!說來說去,也沒給出個準(zhǔn)話嘛!你說你這辦了什麼事!?那人一點忙都沒幫上,還白賺了我們一頓飯!”於清雅氣呼呼地發(fā)泄著情緒。
“也不是一點忙沒幫上啊!賀主編不是給出了很多專業(yè)意見嗎?我們好歹有兩次機會,有了這麼個幫手,總比我倆一抹瞎地亂猜好吧?!”蘇越竟反駁到。
“好好好,先不說這個專家,那我問你,還有幾個小時就開始第一輪的遺產(chǎn)繼承了,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參不參加?寫不寫‘伍’?這都是問題啊!”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逼近,於清雅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這……這……這你說怎麼辦?!”被於清雅一催,蘇越竟也沒了主意。
此時的於清雅,緊張地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脣,呼吸也變得愈來愈急促,終於,她心一橫,做出了決定,“這次我先來!不能聽什麼專家的!更不能放過這次機會!萬一信上說得是真的,遺產(chǎn)還讓別人搶了先的話,我們可就窩囊死了!”
“那……萬一錯了呢!?”蘇越竟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呸!先別說這些不吉利的!繼承還沒開始呢,你就先給自己泄氣!”於清雅粗暴地說。
“好,不說不說。”見狀,蘇越竟只得把那份隱隱的擔(dān)憂放到肚子裡。
下午一點二十二分
葉盈藍公寓
“雲(yún)澤……”
“行了,什麼都別說了!”在公寓裡,還未等蘇文軒開口,方雲(yún)澤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看來,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了!”蘇文軒無奈地笑笑。
“嗨!不瞭解你,我就不叫方雲(yún)澤了!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你要說的話,又是遺囑的事,對不對?都說了八百遍了,我是自願這麼做的!”方雲(yún)澤再次解釋道。
“可……總覺得有些對不住你。”直到現(xiàn)在,蘇文軒還是滿心愧疚。
“嗬!已經(jīng)很對得住我了!”方雲(yún)澤幽默地說,“對我而言,能在現(xiàn)實生活中遭遇到如此精彩的推理故事,就是難得的收穫!”
“真拿你沒有辦法。”看著樂觀的好友,蘇文軒只好無奈地笑笑。
“雲(yún)澤,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此時,葉盈藍又插話了,“除去一切雜念,僅憑你自己的感覺,你希望答案是對還是錯?”
“這……”沒想到,葉盈藍隨口詢問的問題,卻讓方雲(yún)澤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暗,思忖片刻後,他很認(rèn)真地答道,“希望是錯……又希望是對。”
“哦?此話怎講?”葉盈藍有些好奇地問。
“從推理小說的情節(jié)設(shè)置上講,若‘伍’爲(wèi)兇手,的確不太高明,也不符合我對《信》這篇遺作的閱讀期待,所以我希望兇手不是伍,而是一個更隱秘的角色;但從現(xiàn)實角度講,我又希望‘伍’爲(wèi)兇手,因爲(wèi)只要確定了伍就是《信》裡的真兇,那就可以證明,寄信給蘇伯父的人所說的是實情,而那人也只是爲(wèi)了貪圖錢財,如此一來,事情反倒簡單了。可……如果真兇不是伍,就說明寄信人是在撒謊。那你們想過沒有?寄信人爲(wèi)何煞費苦心地製造出這樣的謊言?如果不是惡作劇,那會不會還有更深的陰謀?”方雲(yún)澤說出了心中的顧忌。
此言一出,公寓立刻變得靜悄悄地,三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緊張。空氣中,一股不易言表的詭秘氣息,也在悄悄地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