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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同居

三人緩步走著,中間的林小志忽覺腳下一石塊下沉,再走了一步絆倒了在前面的一塊石頭上,頓時三人同時撲到在地。“媽呀”林小志暗叫了一聲,只聽見後面青木壇入口石門緩緩下墜,最後合上,響聲震耳。林小志此時才明白原來自己剛纔踩得那塊石頭是大門的開關。

“我不行了。”鹽母氣若游絲,身上血已染紅了大片衣服。“孩子,你過來。”此時三人坐在地上,林小志聽的叫喚,便把耳朵伸過去,也不防備。鹽母附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後,猛地捧著林小志的臉,深深地一個吻,左臉綠色的汁液抹在了林小志的右臉上,嚇得林小志不敢睜眼。只見兩脣交界處,光芒大盛,那光芒緩緩下滑,最後消失在林小志腹中。

水靈兒有些激動,臉色緋紅,欣喜道:“五行靈珠?”

鹽母微微吐了口氣,“對,五行靈珠。蒼雲大陸人人皆欲據爲己有,只是忌憚那莽古巨蛤,卻不知五行靈珠在我身上。”又對林小志道:“我這奇醜之貌,全拜巫王所賜,那沒良心的東西。你得我奇包,定要替我手刃此人。想當年……哎!”說到此處,她用微弱的聲音長嘆了一聲,聽來卻無比震撼,似乎往事不堪回首。

“想當年,她也是一代絕世佳人吧!”水靈兒低聲接了一句。又想到兩人接吻前鹽母對林小志說了一番話,於是問道:“剛纔她跟你說了什麼?”

林小志剛要回答,鹽母握著他的那雙手突然垂了下去,她永遠地閉上了眼睛。而他,心裡竟一陣莫名地悲痛,在他眼裡,透過那張奇醜的左臉,放佛看到了一副絕美的臉龐,對他微笑,溫暖美好。

“蒼雲聖典上卷,就在湖底。”林小志說道,那是鹽母之前告訴他的秘密。除了他林小志,若是換了別人,絕不會再告訴第二個人了。水靈兒臉腮緋紅,癡癡凝視林小志,良久,突然捧這林小志,淺淺一吻,然後向一旁輕輕啐了一口。

“消毒,嘻嘻。”水靈兒站了起來,向一旁跳了一步,邊走邊說:“她吻你,給了你五行靈珠,我可沒有什麼好給你的哦。不同意的話,你吻回去好了,嘻嘻。”

林小志被水靈兒吻的那一瞬間,心微微顫動了一下,如觸電般驚動全身,感覺妙不可言。只覺得水靈兒吹氣如蘭,柔情似水,溼漉漉的身體和半透明的藍裙緊貼這自己,如置萬花叢中,又缺柔軟;如浸溫泉之中,又少芳香。

他頓了半晌,努力了良久,終於站起身來。癡癡地望了水靈兒很久,半晌,才道:“我們得找條路出去。”

水靈兒臉上剛剛褪下的紅暈,卻又被林小志看得燒了上來,她低著頭,輕輕地,良久,才吐出一個字,“嗯”。

青木壇內幽靜開闊,如同一個巨大的古墓,又像一座龐大的地下宮殿,四周皆是堅硬的石壁,頭上只有井口般大的一片圓天。倒感覺自己有些像井底之蛙,在坐井觀天。兩人緩緩走了幾步,隱隱有清涼舒爽之感。只見不遠處有一口小池塘,池內魚蝦成羣,人來卻未驚走,遊動得快活。池邊有口深井,井內隱隱又暗波涌起,神秘莫測。

兩人又走了一陣,爲一扇石門所阻,林小志找到石門開關,兩人走了進去。裡面是一個大廳,大廳內儼然立著五尊雄偉的神像。原來,金奉刑天,木奉鬼谷,水奉大禹,火奉祝融,土奉女媧。五尊鐵鑄的神像上,還保留著鐵鑄的五大神器。只見刑天左手中指戴著流金戒,拿著盾牌,右手舉著逆天巨斧;鬼谷子雙手舉著“枯木印”直指上天;大禹戴著玄冰鐲俯瞰江河百川;祝融雙手攤開,掌心向天,兩團火焰在手上熊熊燃燒,栩栩如生;女媧俯身煉石,以補蒼天,姿態優雅。

流金戒,枯木印,玄冰鐲,聖火鏈,女媧石五大神器分爲金、木、水、火、土五國所有,所持者不但法力大增,而且練功速度也比常人快上好幾倍。但其具有反噬性,如果法力不深厚,帶此神器反而百害而無一益。無怪當初林小志戴上“流金戒”心頭隱隱感到尖銳的疼痛了。而枯木印纏心,玄冰鐲冰心,聖火鏈灼心,女媧石封心。如林小志這般無法力之人,將神器送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五尊神像聚在一起,想必當年五行尚未分家,而青木壇是總部所在吧。大廳兩側又有兩道石門,左邊石門進去,是一間小臥室,裡面有兩張石牀。只是石牀之上,躺著兩具骷髏,從骨架看來,顯然是一男一女,看來他們至死都未做出越軌之事。林小志與水靈兒兩人對望了一眼,水靈兒臉頰緋紅,林小志茫然不知所措。臥室內蜘蛛網遍佈,地上書籍堆積,看來這兩人定是當年大名鼎鼎的人物,博覽羣書,必有所成。

左邊一道石門進去,視野甚是開闊。奇花異草遍佈,鳥語蝶飛,感覺本是不錯。可是卻又有許多莫名的墓碑兀立其間,忽然間頗感淒涼。

兩人將鹽母葬於此處,林小志磕了三個響頭,低聲默唸了幾句,然後與水靈兒一同前去收拾臥室,發現這石牀竟然有冬暖夏涼之感。如果只有一張石牀,如果天再冷些,嘿嘿,林小志想到此處暗自發笑,又吹起了口哨。

兩人將牀上兩具骷髏合葬於鹽母旁邊,心想這兩人生不同時,死亦同穴,葉算做了件好事,對得起這兩張石牀了。還未來得及整理地上的書籍,林小志腹中飢餓,已漸漸乏力。尋遍四處,看來只能捉些池塘裡的魚蝦來充飢了,這裡又沒火,還真要生吃啊!於是又不禁想起初見金不換那一幕,不知那小孩現在在外面如何?

起初林小志不肯生吃魚蝦,鑽木取火又以失敗告終,餓了三天仍是無比堅定。待到第四天趁著水靈兒睡著,卻偷偷跑去捉魚蝦吃,有時候又躲在溫牀下吃,感覺牀下的地板之上又凹凸之感,說不出的異樣。水靈兒法力高深,抗飢餓能力甚強,數月不進食亦是無礙。

一開始她要教水靈兒法術以抗飢渴,林小志偏不要學。說自己若要學什麼法術還不直接跳到湖底去尋那蒼雲聖典,再說自己資質愚鈍,學東西難有所成,所有寧願躲在牀下吃那小魚小蝦。

被水打溼的衣裳很塊在溫牀上被烘乾,林小志向看美女生火烘衣的幻想已化爲泡影。這一天,林小志又捉得一些魚蝦鑽到牀下去,卻碰到什麼東西軟綿綿的,嚇了好大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水靈兒。其實根本不用動腦子想,這裡除了她還能有誰?

只見她左手上的“玄冰鐲”發出淒冷的藍光打在地板上,“天那,有字!”兩人異口同聲叫了出來,原來地板上竟刻著許多字,難怪林小志之前就覺得這地板又凹凸之感,甚是怪異。臥室內昏暗一片,牀下更是漆黑,若非“玄冰鐲”的淒冷藍光照映,即使知道葉決非看得見這些字,就連真盲人恐怕也摸不出這些字的內容。

兩人同時看到了一個“雲”字,然後水靈兒從頭到尾照了一遍,只見一排雄健的篆體大字,劈頭道來:

乾坤鉅變,天遺蒼雲。記此奇書,奉爲聖典。

兩人臉色同時大變,只是在這漆黑之中看不分明,失聲叫道:“蒼雲聖典!?”兩人一激動就抱成了一團,林小志一把掙脫開來,“哼,又什麼好稀罕的,連命都沒了,我才懶得練呢。”

水靈兒轉念想到,蒼雲聖典出現於此,那鹽母口中的湖底之物呢?恐怕那多半是鹽母騙人的話,湖底乃莽古巨蛤老巢,前去探寶必死無疑,反而是安心地留在這青木壇裡,能夠化險爲夷。

數日後,林小志仍不肯練習法術,繼續以捕魚爲生,而池塘中可食之物漸少,眼看不用多久,很可能就要彈盡糧絕了。心裡急著何時才能出去,望著那被石壁圍成圓形的天,還有那口小池塘和井,卻都不是出口。除非有飛天遁地之能,方能脫離這險境。

這幾日,水靈兒卻是參照“蒼雲聖典”上卷的要訣,專心修煉水系魔法,加上自己冰雪聰明,天資過人,法術更是與日俱進。但她猶覺得自己精進甚慢,要是能得那“五行靈珠”輔助,必定事半功倍。便想那臭小子反正不學,不如將“五行靈珠”送給自己,但一想到鹽母以法力將“五行靈珠”逼出,以接吻的方式注入林小志的體內,心不禁一顫,臉熱的通紅,心想自己何時變得這麼壞了。

是夜,兩人各睡一牀,相對而臥。淒冷的藍光打在水靈兒白皙的側臉上,好美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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