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了閉眼,腦海裡浮現出許多似曾相識的畫面,可自己又是第一次看到這些,耳邊響起水滴的聲音,思緒被抽走一般,重新睜開眼,彩雲屏已經回到女人手中,悅君摸了摸腦袋,感到彩雲屏威力之大。
緩了緩,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輕聲問道:“你是?”
女人將彩雲屏藏於袖中,黯淡無光的眼睛眨了一下,輕的不能再輕的嗓音回道:“我是雲落。”
像是說給別人,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似得。
悅君揚起一抹微笑,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悅君。”
雲落愣了幾秒,眨著好看的鳳眼,回握道:“悅君,你好。”
天色漸晚,洞內一行人正在商量著如何進入這結界,煉南憋屈了一天,好不容易纔解了法術,可以開口講話,大師拿出一串佛珠,浮在孔口的上方,利用這佛珠感應這附近是否另有入口,嘴裡不斷念咒,徐掌櫃找來一些柴生火,坐在煉南身旁,討好道:“仙人,你餓不餓?我這裡還剩了幾個饅頭,吃嗎?”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白布,裡面裹著三四個饅頭,煉南的肚子早就餓的打鼓,趕緊拿了一個咬在嘴裡,雖然素了點,總好過餓死,吧唧了幾口,“你還挺機靈,特意帶了乾糧來這,真是小瞧你了。”
徐掌櫃輕聲笑了笑,揣著白布起身朝寒墨走去,“仙人吃一個吧。”
寒墨搖了搖頭,瞥了一眼煉南,低沉道:“不用了,我的那份給他吧。”
徐掌櫃點了點頭,想給大師遞過去一份,又怕打擾了大師施法,索性回到原位,把大師那份先留著,等他運完功再吃。
煉南吃飽後拍了拍肚皮,伸完懶腰還長吁一聲,閒著也是閒著,索性在周圍溜達了起來,順著月色朝地面望去,發現地上隱約有些閃閃發光的東西,好奇的走了過去,撥開雜草,那亮光又消失了,煉南不解的癟了癟嘴,自己明明看到是在這個方向,怎麼走過來就不見了?
往後退了幾步,竟又看到了同一景象,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要藉助月光的照射,那東西纔會發光,剛剛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光源,所以纔會誤以爲那東西消失了,煉南這次特意繞開了光線,從後面走去,仔細查看,終於找到了發光的物品,煉南激動的跳起,連忙朝寒墨喊去:“快過來,我發現了一個好東西。”
手無意間碰到了那塊石頭,刷的一下身體被吸了進去,等寒墨等到響聲趕來看時,早已沒了煉南的蹤影。
“啊——”
一眨眼,煉南被吸到了另一個地方,從天上掉下來重重的摔了一跤,疼的煉南滿臉扭曲,摸著摔疼的屁股,艱難起身,望了望四周的環境,沒想到自己居然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
徐掌櫃跟著寒墨來到煉南消失的地方,一臉的驚恐:“我方纔明明聽見仙人的叫聲,可是人怎麼不見了?”
寒墨臉色越發難看,甩了甩袖子朝大師走去,大師也聽到了動靜,收回佛珠,睜開雙眼,擺手道:“我已經將這洞裡裡外外盤查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入口。”
看到徐掌櫃慌亂的神情,疑惑道:“發生什麼事了?”
寒墨別過頭,少有的無奈,“煉南不見了。”
大師立馬皺起了眉頭,彷彿有些不可思議,確認道:“什麼叫不見了?”
徐掌櫃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斷斷續續道:“大師,你不知道,方纔我們聽到仙人在那頭叫了一聲,可等我們走過去瞧時,哪還有仙人的影子,不管我們怎麼叫,都找不到仙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大師摸了摸下巴,難不成他是不小心碰到什麼機關,纔會被吸入孔中?可惜啊,無論自己怎麼查找,都沒辦法找到入口。
悅君跟著雲落來到懸崖邊,望著底下的萬丈深淵,悅君不禁打了個冷顫,從這跳下去,九死一生,側身望了雲落一眼,十分鐘前,兩人還在宮殿內嬉笑,雲落突然冷下了臉色,扶著牆上的壁畫,淡聲道:“他走後,我便無心處理族事,久而久之,族人都搬走了,只留下我和我的孩子,於是外界便以爲雲氏一族覆滅了。”
悅君看了一眼壁畫,描繪的是以前雲氏鼎盛時期的樣子,轉而問道:“對啊,你的孩子呢?他怎麼沒在這?”
雲落眸裡閃過一絲悔恨,眼眶不知不覺溼潤了,哽咽道:“我的孩子,他才五歲,就被人擄走了。”
悅君不可置信的驚呼道:“擄走?是誰做的?太可惡了。”
雲落抹去了眼角的淚痕,吸了吸鼻子,語氣裡透著無限的憂愁,“我爲了救活我的相公,用盡了畢生的修爲,所以當強盜擄走我的孩子時,我也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抓走,是我對不起他,我沒有保護好他。”
悅君有些心酸,拍了拍雲落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了,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說不定你的孩子被好心人救了,如今也長大成人了。”
雲落立馬擡頭看著悅君,眸裡閃著精光,悅君吞了吞口水,難不成真被自己說中了?
雲落握著悅君的手,輕聲道:“你說的不錯,我已經找到了那個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將一個東西交給我孩子。”
悅君不解的抽出了手,她竟然知道是誰,爲何不自己親自去,反而委託自己這個外人,於情於理都不合啊,“你說你找到是誰擄走了你孩子?”
雲落驚覺自己的失態,略有幾分尷尬,搖頭道:“不,我說的是,我已經找到我的孩子,他就在這裡。”
悅君順著雲落的視線往天上望去,她說她的孩子在天上?悅君腦裡忽然閃過一個人影,一字一句道:“你是說,靈王?”
不可能,他怎麼會是雲落的孩子,悅君連連搖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荒誕,卻在餘光之下,看到了雲落慎重的點頭,這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