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公雞因爲曲子的繚亂,導致它注意力根本無法集起來,所以當公父伯家的雞進攻過來的時候它完全沒有防備,但臨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的它還是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不過,它的嗓子處卻被叨下一撮毛來。
瞬間,場二雞因爲血腥的刺激斗的極其兇猛,不過公父伯家的雞顯然是隨著呂荼演奏曲子的節(jié)奏而有序進攻,郈昭伯家的大紅公雞則是被動防守。
向來鬥雞淡定的郈昭伯此時也急了,他一把從僕人手奪下豎笛,親自演奏曲子來。
大紅公雞一聽,精神再次奔發(fā)出來,二雞斗的是天昏地暗,血雨腥風。
圍觀的衆(zhòng)人則是眼花繚亂,耳目皆鳴,第一次見到如此激烈的搏殺。
雞與雞,人與人,曲子與曲子!
儼然此刻鬥雞不再是鬥雞那麼簡單了,它已經(jīng)昇華爲藝術(shù)的鬥法。
南宮閱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局面,看的他是興奮不已。
叔孫婼,藏賜,駟赤等人也是連喊精彩。
這場精彩的鬥雞最終以二雞同時慘烈流血到無法再進攻收尾,平局!
雖然雙方都很不滿,但圍觀的人卻是很滿意,因爲他們看到了鬥雞的最高境界。
臨走的時候,不少紈絝子弟很是好呂荼口的樂器,呂荼倒也沒有隱瞞他們,把用柳條做喇叭簡單的要領(lǐng)講了出來。
耐不住性子的人現(xiàn)場試了,他們把郈昭伯家的柳樹枝條掰斷了不少,郈昭伯看的是心痛的眼部下肌肉直跳,但卻也無可奈何,誰讓這幫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大家子弟!
衆(zhòng)人嬉戲作別,已經(jīng)快到日落時分。
顏闔給了呂荼一個帖子,說呂荼要是有時間的話可到其草堂一敘,呂荼自是答應。
回家的路,公父伯抱著那隻爲自家立下功勞的雞,親乖乖與寶貝兒一個浪叫。
呂荼看的聽的直打哆嗦“伯,你可知爲何你家的這隻雞能爲你立下今天的功勞?”
公父伯道“自是我家乖乖神勇”說完此話他見呂荼神色一暗,急忙拍馬屁補充道“還有我家好表哥指揮有方”。
呂荼微微搖了搖頭,神色嚴肅的對著公父伯道“伯,今日這隻雞之所以能和曲阜第一雞鬥成平手,不是因爲它變的神勇了,也不是我指揮有方”。
公父伯聞言疑惑道“表哥,那你說這是爲何?”
呂荼道“你還記得早你問我,是用何種訓練方法讓你懷的這隻雞經(jīng)過一下午的時間像變換了一隻雞一樣,橫掃了筆墨亭十雞嗎?”
公父伯點了點頭。
呂荼道“其實方法很簡單,我用食物和聲音告訴這隻雞什麼情況下應該做什麼事。”
“於是纔有後來它的勝利”
說到這裡,呂荼對著公父伯別有深意的道“這人也是一樣,要想取得勝利,必須有所約束,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出拳頭,什麼時候該收拳閉目等待機會”。
“你看凡是做成大事的人,哪個不是能約束自己的人?”
“你的雞先前只知道任性的進攻,所以它纔會失敗受傷的時候多”!
公父伯聽到呂荼的話,似有所悟,可是過了會兒還是不滿道“表哥,你怎麼像我娘樣,那麼囉嗦,這點道理難道我不懂嗎?”
呂荼聞言差點栽倒在地。
晚間,張孟談在呂荼的身邊道“公子,這兩日我按照你的吩咐徹夜監(jiān)視叔孫豹府,發(fā)現(xiàn)了一件怪的事…”
呂荼聽罷張孟談所言深深陷入沉思當,月光很白射進屋來,灑在呂荼和張孟談的身“孟談,若荼所料不錯的話,妮子應該是被人救下了,只是救下她的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想幹什麼?”
“會不會對妮子造成人身傷害?”
呂荼連拋出三個問題,然後道“明日你陪荼去南宮閱府,荼要拜見拜見這位孟孫氏。”
張孟談點了點頭,接著皺眉道“那叔孫家那邊?”
呂荼道“無妨,那人既然敢在叔孫家頭動土,說明不是一般人乾的!”
張孟談想了想,他明白了公子的意思,在叔孫家手劫走了妮子,意味著他不怕叔孫家,不怕叔孫家說明他有實力保護自己和妮子不被發(fā)現(xiàn)。
可是能和叔孫家鬥,敢和叔孫家斗的人也那麼幾家,妮子不可能是季孫氏救下的,那只有孟孫氏的可能性最大了,所以公子才…
想通此理,張孟談退了出去。
翌日,天還未亮,呂荼聽得院內(nèi)呼呼哈哈的聲音。
呂荼揉著睡眼披衣向屋外走去,一看傻了眼,只見公父伯赤著身,拿著一把大斧頭在那裡練起來。
公父伯見呂荼走了過來,嬉皮笑臉道“怎樣,表哥,我能做大事嗎?”
呂荼聞言疑惑了一下“表弟何意?”
公父伯見狀惱怒的把斧頭一下杵在了地道“表哥,你不是說能成大事的人都是會約束自己的人嗎?你看我是不是現(xiàn)在約束了自己”。
這?呂荼不知如何作答,你練武和約束自己有半毛關(guān)係?
呂荼想不通但他不會說出來只能哈哈大笑演示尷尬,公父伯以爲呂荼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欣喜的一跳,嗚啊啊的又在院內(nèi)耍起大斧來。
早飯的時候,呂荼見公父伯衣冠正經(jīng)的在那裡用食,不由道“伯,今日不去鬥雞了嗎?”
誰料公父伯不語,還是慢條細紋的吃飯,呂荼瞪著大眼覺得不可思議,這個表弟難道是煉大斧練出毛病來了?
他疑惑的和自家姑姑敬姜相視一眼,敬姜也是不知搖了搖頭。
“伯,伯?”呂荼再次叫公父伯。
公父伯是不說話,一直到飯食用完後,方纔埋怨的對著呂荼道“表哥,食不言寢不語,難道你都忘了?”
“你這樣不約束自己,怎麼能幹成大事?”
呂荼聞言差點把隔夜飯給吐了出來。
敬姜倒是好的眼睛看著愛子,覺得十分新,兒子什麼時候聽人勸了?
“表哥,你這是要去哪裡?”公父伯見呂荼帶著張孟談出府不由問道。
呂荼自是沒有必要隱瞞他,於是把去南宮閱府的事講了出來。
公父伯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表哥,我?guī)闳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