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析聞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荼公子,你爲(wèi)何不認爲(wèi)那人是我鄧析的人?”
呂荼道:“那人相貌端正,更何況公孫大夫曾經(jīng)說過那人是他可過命信賴的人,所以一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與你同流合污呢?”
“同流合污?哈哈,這話這麼講也可以:每個人都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係,他是被我利用了他的忠心,嘿嘿,從某種角度講也是同流合污吧;荼公子你沒想到吧,忠心有時候卻是最大的不忠!”鄧析冷笑著。
呂荼聞言沒有說話,鄧析道:“怎麼不問第二個問題了?”
呂荼道:“第二個問題,我想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太叔並不知情你帥兵拿我,對嗎?”
鄧析附掌嘆道:“聰明,但越聰明的人越惹人討厭,呂荼小兒下馬受降吧?”
呂荼見聞嘆息了一口氣,他一個人走到鄧析身邊,從懷掏出個東西,鄧析看到後臉色幾經(jīng)轉(zhuǎn)換,最後臉色紅轉(zhuǎn)黑咬牙道:“呂荼,咱們的恩怨自今日起兩清,誰也再不欠誰,若是你還在鄭國居留下去被我抓到,到時候算是這個陰陽魚符也不管用”。
言罷,鄧析喝令衆(zhòng)軍緊隨他離去。
這突然變化的一幕讓張孟談釁蚡黃顏刻公明儀等人皆是目目相覷,不知所以然。
呂荼回到馬後急讓衆(zhòng)人跟隨自己離去。
已經(jīng)快到周鄭交界,衆(zhòng)人再也忍不住心的疑惑問了呂荼,到底他和鄧析說了什麼,能讓鄧析轉(zhuǎn)變心意?
公明儀搶在呂荼之前回答道:“莫非公子會巫術(shù)不成,只是稍微手一施法,那鄧析乖乖聽話了?”
呂荼對公明儀的回答滿臉的苦笑,他拍了公明儀的腦袋道:“小童胡說什麼?他鄧析之所以放過我們完全是因爲(wèi)這個。”
說罷,呂荼把陰陽魚符給衆(zhòng)人看。
“陰陽魚符?”張孟談和釁蚡黃相視一眼。
“對是陰陽魚符!”呂荼點了點頭道。
“公子,我們不懂。”說話的是顏刻。
呂荼解釋道:“你們還記得這個陰陽魚符是誰送給荼的嗎?”
“是那個大河渡口的漁夫,公子說他可能是鄭國最偉大的隱士,伯昏無人。”張孟談道。
“是啊,鄭國最偉大的隱士,伯昏無人!那你們可還記得他離去時還說過的一句話嗎?”呂荼先是感嘆一番接著又是問道。
“這?我知道,他說公子若是遇到危機時刻可拿出陰陽魚符”公明儀舉手回答道。
“是”衆(zhòng)人回想起當(dāng)日的細節(jié),還的確是那麼一回事。
“可是公子您又是如何知道這陰陽魚符對鄧析管用呢?”顏刻還是不解,這伯昏無人雖然是大隱士大賢士能預(yù)料公子在鄭國可能要發(fā)生的危機,可是他又是怎麼知道或者說憑什麼自信靠自己的一個陰陽魚符能救公子於危難?
呂荼哈哈大笑道:“你們忘了申徒嘉公孫僑和伯昏無人的關(guān)係嗎?”
“他們是伯昏無人的弟子,可是這和鄧析有什麼關(guān)係?”公明儀撓了撓頭道。
呂荼道:“有關(guān)係,當(dāng)然有關(guān)係!伯昏無人,人稱三絕隱士,一絕禮法治國之術(shù);二絕參天修道;三絕舌編縱橫之術(shù)。”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公孫大夫繼承的是伯昏無人的一絕治國之術(shù),申徒嘉繼承的是伯昏無人的參天修道,這第三絕嗎,是鄧析,他繼承了舌辯縱橫。”顏刻恍然大悟。
呂荼聽到顏刻瞬間得出正確的推論對這個孔門七十二賢之一的傢伙更是打心底敬佩了。
經(jīng)過顏刻這麼總結(jié),公明儀嘟嘟嘴道:“可是這樣又如何,他鄧析連同門師兄都不放過,怎麼會爲(wèi)一個魚符不抓公子呢?”
“這?”呂荼聽到公明儀的話,眉頭深皺,關(guān)於此點他也是想不明白,難道那個魚符不僅僅是信物那麼簡單?
釁蚡黃這時插進話來:“公子或許那個魚符是伯昏無人與鄧析之間的秘密吧,咱們又何必刨根問底呢?”
呂荼點了點頭,他目光朝向了西方,漸漸地形隱約出現(xiàn)了盆地的模樣。
公明儀見氣氛有些沉悶便道:“公子,要不然我給您吹支曲子吧?”
呂荼道:“好,正好我們好久沒有那麼寥廓過了”。
衆(zhòng)人點頭,任憑馬匹慢慢的在鄉(xiāng)野小道走著,公明儀的蕭聲傳來,正是那《笑傲江湖》曲。
笑傲江湖曲意境瀟灑與不羈讓衆(zhòng)人一震,他們此時想隨著音樂高聲歌唱。
呂荼想到後世那黃霑經(jīng)典,突然吟歌高喝:“滄海一聲笑,濤濤兩……”
呂荼由於年齡的增長和經(jīng)歷的豐富多彩,讓他的聲音種帶出的那種感覺更是讓人著迷。
一個沒有歲月沉澱的人是唱不出感情的深沉與豪邁來的!
呂荼隨音樂而唱,公明儀聽罷吹的更是帶勁了,高潮處,張孟談釁蚡黃顏刻等人也是紛紛附和高唱。
蒼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fēng)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
衆(zhòng)人很豪邁,全然忘我,那身下的馬匹們也是似乎沉醉了音樂當(dāng)。
啦啦啦……
啦啦啦啦……
此時衆(zhòng)人以顧不得許多,在馬猖狂,披頭散髮,舞劍飲酒。
呂荼則是最耀眼的,他把衣都脫了,漏出精肉膀子,仰天飲酒長嘯。
可在衆(zhòng)人忘我的高唱時,一突入的琴音一下讓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
那是一種音色,能懾住心魂的音色!
琴所彈出的音樂竟然是《笑傲江湖》曲!?
呂荼聽著聽著滿臉的激動,難道有人和我一樣,被捲入了這個時空?
呂荼想到此處,他從馬跳了下來,那鞋履在奔跑的過程,都掉了一隻,可是呂荼還是不管不問的盡情奔跑著。
跨越兩千多年的孤獨,需要人理解,或許那個彈琴的人是自己的同類知音!
“公子……”所有人也都下了馬追趕那個發(fā)瘋的呂荼。